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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门的道理。哈哈。”
萧雨飞皱眉道:“你笑什么?”桃花公子笑道:“我笑你少年心性,任性妄为。难怪展天南逃婚、与一青楼女子私奔竟会得到你的大力支持。你甚至不惜得罪展奇、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公然为展天南出头。原来你自己也是——可笑你反而带着她四处招摇,哈哈,哈哈。”
萧雨飞听他言下之意,似把花溅泪视为青楼女子,不由大怒,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咱们是现在就动手呢还是十天之后再战?”桃花公子道:“十天之后你已有两战之约,我岂能占你便宜?”
萧雨飞道:“那好,我现在就陪你玩两招。”他已看出桃花公子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眼前这可乘之机,没有必要再在言语上纠缠。
桃花公子身形一晃,折扇轻挥,十余道寒芒疾射而出,一半射向萧雨飞,一半竟是直奔车厢而去。萧雨飞拔出腰间断肠剑,一手持剑,一手持鞘,挽出两道弧形,将那寒芒尽数击落,口中怒道:“想不到你竟是此等卑鄙小人!”
桃花公子阴恻恻地道:“我就是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你最心爱的人的滋味!”双手连扬,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洒出一大蓬细如牛毛的毒针。将萧雨飞连同他身后的整个马车都罩在针雨之中。
萧雨飞知道桃花公子的暗器俱都淬过剧毒,虽然身上带有可解百毒的冷香丸,但花溅泪此时命悬一线,若再中剧毒,根本无法行功排毒,势必十分凶险。手中剑幻出一道密集的剑网,将那毒针尽数荡开。长喝一声,欺身上前一剑直刺桃花公子咽喉。
他武功本远胜桃花公子,但他曾立誓永不杀人,又念桃花公子恨他有因,出招之际便只用了五成功力,剑尖一触及他喉间便及停手,要让他知难而退。却陡然想起不能离开马车太远,以免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谁知道谢谨蜂有没有在附近埋伏?又停下身形,持剑守卫在马车之前。
桃花公子狼狈地立住身形,缓过气来,只觉咽喉处隐隐生痛,原来萧雨飞虽剑下留情,但他却仍被剑气所伤。只此一剑,已知萧雨飞的武功高出自己太多,若按江湖规矩,就该立即认输,但心中仇恨如何能息?他经验何等丰富,已看出萧雨飞心存仁慈,不愿伤他,胆子又大了起来,暗暗盘算。
忽听一声长啸,一条银色人影飞掠而来,叫道:“萧雨飞,你先走,这儿交给我了。”却是白无迹。萧雨飞也不多言,还剑入鞘,拱手笑道:“多谢白兄。”
白无迹冷冷道:“你不必谢我。我欠你一次情,今天算还你半次。我知道以你的武功,桃花公子根本奈何不了你,但你不愿杀人,出招毫无杀气,势必与他缠斗下去。现在先救人要紧!”转头对桃花公子冷笑道:“我来陪你玩几招。我可不是萧雨飞,不愿杀人,我杀的人可不比你桃花公子少。”
桃花公子叫道:“慢,萧雨飞,枉你是冷香宫中人,居然结交淫贼白无迹。好,今天我们到此为止,你欠我的,我日后再找你讨还。”说罢,转身狂奔而去。白无迹正想跟上,萧雨飞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白兄且放他去吧。”
白无迹道:“此人和程傲然私交颇好,两人都最爱搬弄是非。如果放他离去,他和程傲然势必将你我之事添油加醋广为散布。”萧雨飞不以为意:“此等小人,且随他去,何必介意。”一边叫那车夫,赶紧来驾车赶路。
正在这时,忽听马儿昂首一声悲嘶,车夫惊叫着哭道:“我的马,我的马!”只见那驾车之马已一头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起来。随即车后拴着的两匹白马也相继倒地。萧雨飞凑近一看,每匹马头上竟都扎着一根细小的毒针。
白无迹怒道:“这桃花公子好生卑鄙!竟去而复返,故意把马都杀了!现在马儿已死,你如何带花姑娘去镇江?”萧雨飞愁眉深锁,一时竟未言语。此去镇江还有二十余里,难道就一路抱着花溅泪颠簸而去?
白无迹也不多言,伏地倾听了一阵,站起身来朝官道后疾驰而去。不一会儿,只见他骑着一匹马奔了回来,道:“车夫,快把马驾上。”又将一个盛满清水的竹筒递给萧雨飞。萧雨飞奇道:“白兄,马从何来?”
白无迹简短地道:“抢的。”萧雨飞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当断即断,正是英雄本色。只是又累你多了一条强抢民财的罪名。”
白无迹淡淡道:“我身上的罪名多的是,再多一条又有何妨?”萧雨飞欣赏地看着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白无迹的种种恶名,说不定皆有不得已的苦衷。白无迹道:“你坐马车慢慢赶去镇江,我先到镇江去看看贾神医是否在府上。”
车夫重新驾好马,不紧不慢地向镇江行去。此时花溅泪倒睡得十分安详,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更弱。萧雨飞给她喂水,却只顺着嘴角流至颈上。萧雨飞更是忧心如焚,只怕她就此睡去再不醒来。心道:“语儿若死,我决不独生。她是如此怯弱,到了阴曹地府也会怕那恶鬼欺辱。”
夜色已临,官道上已无人迹。马车忽又停下。萧雨飞大急,掀帘一看,心中一宽。却是白无迹回来了,怀中还抱着一个小男孩,孩子不过六七岁,被点了睡穴昏睡未醒。白无迹道:“萧雨飞,我这算又还你半个人情。咱们两不相欠了。”指着怀中孩子道:“这孩子是贾神医的侄儿。贾神医未曾娶妻,过继了这孩子为儿子,我劫走了他,神医立刻就会赶来。”
萧雨飞愕然道:“素闻神医性情孤傲,不喜受人强迫,白兄如此恐怕会适得其反。”白无迹冷笑道:“我可不管那么多。那老头儿性子太倔,硬不肯随我出诊,我若不如此,他肯来么?”萧雨飞轻叹道:“白兄如此做,神医即便来了,又怎肯救人?”白无迹道:“他敢不救?”
忽听有人冷冷道:“老夫若真的不救又便如何?”马车旁已多了个灰袍老人,神色冷峻,不怒而威。白无迹低头看了怀中孩子一眼,淡淡道:“反正我恶名远扬,也不在乎再多一条滥杀无辜。”贾神医脸色一沉:“你竟胁迫老夫?”白无迹道:“岂敢岂敢,但请神医三思。何况,救死扶伤乃医家天职,神医见死不救,不觉有愧么?”
贾神医冷笑道:“别的人老夫都救,就你白无迹的人么——嘿嘿,老夫偏就不救。”白无迹脸色一变道:“我与这姑娘并无任何关系,只因他们与我曾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冒昧请神医出手相救,就算我乃十恶不赦之人,神医又岂可恨屋及乌?”贾神医道:“她既肯救你就足见也非好人。”
萧雨飞一直没有开口,只因花溅泪忽然低低唤了一声:“娘——”他心中一痛:“她纵在病中却仍是念着她的娘,可惜她的娘却丝毫也不爱她。”他连声唤了几声,她却不答,仍只昏睡。此时见白无迹与贾神医越说越僵,忍不住掀起车帘:“神医,晚辈不敢强救神医相救,但求神医看在家父份上救救这位姑娘,晚辈感激不尽。”
贾神医这才看清车内还坐着一位少年,道:“你是——”萧雨飞道:“在下冷香宫弟子萧雨飞。几年前,曾与神医有过一面之缘。”贾神医道:“想起来了,令尊就是萧威海萧大侠。”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下,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能令二位如此耽心的是哪一位绝代佳人?” 足尖一点,掠上马车。蓦地,一张苍白而又泛着病态的嫣红的脸呈现在他面前。他猛地一怔——眼前这张脸竟是如此熟悉!
二十年前,他曾救过武林第一美人叶秋烟,虽只短短几天相处,他却为她神魂颠倒,不能自拔。那时叶秋烟的钦慕者何其之众,她一颗芳心又早已暗许他人,不管是心里眼里哪里还放得下他?他也自知难获佳人青眼,一直不敢表白,只是默默思念。当叶秋烟跳崖自尽,他也失踪了一年。江湖上无人知其原因。哪知他竟是痴心不渝,悄悄到断魂崖下苦苦寻了一年,只盼能寻到佳人尸骨,好好安葬,自己陪在墓旁,也不枉一世相思。
岂知整整一年,把那断魂崖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踏遍了,连一根头发也未能找到。不仅是他,连冷香宫举宫出动,也是一无所获。受此打击,贾神医终生未娶。江湖中人多道贾神医性格怪僻,终生不近女色,却不知他乃是痴心暗恋叶秋烟之故。
此时陡然见到这张脸,隐约就是魂牵梦引了几十年的叶秋烟,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