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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楚痕走下龙案,上前和沥楚辰相拥捶了他的后背一下:“客气什么,皇宫的事情就先麻烦你了。”
“嗯。”
似乎是尘埃落定般,也似乎是因为得到了沥楚痕的首肯,沥楚辰离开上书房的步伐,看上去都轻快了不少,看着远方的天际,心底呢喃:汐儿,很快我就会去见你了…
沥楚痕要离宫的事情,并没有四处散播,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自然包括皇后等后宫嫔妃,临近傍晚之际,未央宫内灯火通明,似乎是为了皇上远行准备的践行宴。
“姐姐,我来吧。”看着皇后比以前更加小心的挪动着身子,紫衣在旁边搀扶一下后接过她手中准备的衣裳和披风,她知道这都是为了皇上准备的。
而冰兰也早早就来到了未央宫,毕竟是皇后特意设宴,即便她再不甘愿,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皇后娘娘,再次有了身孕可要多加小心。”良妃冰兰深意十足的话,顿时让皇后阴狠的看向了她。
新仇旧恨让两个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就火花四溅。
“皇上驾到!”
沥楚痕的到来,顿时让一众妃嫔全部起身相迎。
“起来吧。”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沥楚痕也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而后就坐在了桌前的主位上。
“皇上,小心着凉。”冰兰在沥楚痕到来的时候,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多出了一个毛毯,静静的走上前,盖在了沥楚痕的腿上。
见此沥楚痕心中温暖,拉着冰兰的手,直接落座在自己的右手边,而那正应该是皇后之位。
无奈之下,皇后只得顾全大局的坐在了沥楚痕的左侧,顺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行李从紫衣手中接过来,“皇上,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行装,虽然天气不冷,但是你腿伤未愈,有这些保暖衣物,也不会太疲乏。”
“嗯,皇后有心了。”沥楚痕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就移开了视线。
众人落座,丽妃看起来略带憔悴的神色紧紧的盯着沥楚痕不放,不刻就吧嗒一声,落下一滴泪,许是怕别人看到,赶忙端起茶杯作势要喝水。
“妹妹怎么了?”皇后似乎是故意想给她难堪,本来坐在沥楚痕左手边就很是窝火,此刻看到她不合时宜的举动,更是将矛头转向了她。
丽妃有些慌乱的摇头:“没什么,臣妾…臣妾只是口渴。”说完继续端着茶杯的动作,她岂是口渴这么简单,看着面前自己付出所有青春来守候的男子,已经有多久没和他这样面对面而坐,又有多久没听到他这样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而被夺走。
“好了,皇后有心安排晚宴,朕深感欣慰,明日朕就要动身,今晚时间也不多,朕不在的日子里,朝堂上四王爷会做主,后宫一切以皇后…和良妃为首,皇后如今身怀有孕,很多事情不方便,就让良妃去做吧。”
沥楚痕的一席话,成功打乱了饭桌上所有女子的心,以皇后为首她们自然无异议,可是以良妃为首?按地位等级来说,淑妃紫衣和良妃冰兰都是同等级的妃子,这皇上也太偏心了。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皇后姐姐的。相信各位妹妹也不会让皇上担心的。”冰兰紧接着就开口,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让沥楚痕一阵欣慰。
而另一边落座的皇后,双手放在桌下使劲搅动,对于沥楚痕的说法愤怒异常,却又不得不装作贤良:“是啊,皇上放心吧,臣妾相信良妃妹妹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如今臣妾身子欠佳,一切大小事务就让良妃妹妹做主吧。臣妾和孩儿等着皇上回来。”
既然这是皇上希望的,她自然会尽量满足,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只不过事情要怎么做,那就是她说了算的,皇上离宫,后宫自然是她这个皇后独大,她与冰兰的账会慢慢算的。
而席间,紫衣似乎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对于大家故作轻松的谈笑风生仿若未闻,直到宴会散去的时候,才鼓足勇气般,冲出了未央宫。
“发什么疯呢!”皇后看着紫衣突然跑出去,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此时所有人都走了,皇上沥楚痕也独自回到了上书房,这前行的晚上,自然没有人敢去打搅心情不佳的皇上。
带着烦躁的心情,回到上书房后,沥楚痕坐在龙案边久久不动,他要离开的事情,还没有告诉所有大臣,那些人白日里战战兢兢的没有任何作为,往昔的话说的再好听,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还是畏首畏尾。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小太监自然会看人脸色,深知此刻皇上的心情不佳,奈何淑妃在门外执意要求见皇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不见。让她回吧。”本就为了前方战事烦心的沥楚痕,想都没想直接就语气不好的回绝了小太监。
“是。”怯懦的小太监,赶紧走出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九五之尊,来到门口看到淑妃一脸期翼的样子,立刻颔首:“淑妃娘娘,皇上公务烦身,还请娘娘先行回宫吧。”
自然在宫内生存许久的小太监,即便是知道淑妃不得宠,可是说的话也同样很是委婉,这皇宫里面的人物繁多,说不定前一刻还是不得宠,后一刻没准就能够一飞冲天,这样的事情历来不少。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御前伺候的荣耀,这些人都是惹不得的。
闻言紫衣贝齿咬着下唇,显然知道这不过是借口,但是她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这么回去,上前一把拉住小太监的手,顺势一锭元宝就落在他手中:“公公,麻烦你告诉皇上,我就在这里等他,等他不忙的时候,我在进去也好。”
掂了掂手里的元宝,小太监一脸为难,虽然这钱的确是好东西,但是命更重要的,想着就再次推拒还给了淑妃:“娘娘,奴才无能为力,还请娘娘回去吧。”四处打量了一下,察觉没人注意,小太监更是凑近淑妃的耳边说了一句:“娘娘,皇上心情不好,奴才劝您还是赶紧回吧。”
重重的叹息了一下,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猛地将元宝交给了小太监,紫衣说道:“公公,不为难你,我就在这里等着。”
许是被淑妃的执意而为有些动容,想了片刻就将元宝放在衣袖内,而后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淑妃的行为。
就这样,一夜时间,朝露霜降,即便是夏夜,晚间也是最冷的,特别是午夜之后。相对来说习惯了守夜的宫女太监自然没有任何不适,但几年来一直对于吃饱穿暖生活富足的紫衣来说,却是如同煎熬一样。
“娘娘,夜深了,您就回吧。”小太监实在是看不下去,本来今夜也不是他来守夜,但是看在淑妃的面上,他不得已与人换了班,没想到淑妃竟然这么执着。
有些沉重的摇摇头:“不必,没事。”
她一定要坚持住,这一次她什么都不想,只希望那个男子能够答应她这样卑微的祈求。
许是外面的小声谈话声,惊动了里面的沥楚痕,霎时龙颜微怒的声音传来:“谁在外面说话?”
小太监不禁缩了缩脖子,瑟缩了一下,期翼的看着紫衣希望她能够离开,结果紫衣却做了一个让小太监胆战心惊的举动,抬步走进了上书房。
上弦月高挂,时而传来夏夜的微风,原本对此习惯了的小太监,只觉得浑身冰冷,好像要遇见自己的死期一般。
吱呀一声,高大的房门被打开,独自卧于龙塌上的沥楚痕侧目看去,一个昏暗的阴影缓步走来,皱眉厉声一喝:“谁准你进来的?”
即便房间内一盏宫灯摇曳,但是沥楚痕还是看清楚了越走越近的人是紫衣,忍不住嫌恶的开声斥责。
扑通一声,紫衣来到龙塌边,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床上一身明黄亵衣的沥楚痕,慢慢坐起,脸上的表情更是阴冷,紧紧的盯着紫衣。
“皇上,臣妾有事相求。”紫衣抬起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知是吓得,还是紧张。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清楚吗?还是朕的话没有说明白!”
“皇上,臣妾只想请求这次出行,让臣妾跟随照顾。”努力的镇定自己微微发抖的身躯,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沥楚痕说道。
闻言沥楚痕剑眉蹙起,伴随着一声嗤笑:“淑妃,看来朕是对你太宽宏了是吗?你以什么身份随行伴驾?”
紫衣狠狠的咬着下唇,对于自己爱慕的男子这样毫不怜惜的话语,心中顿挫的疼着,继而说道:“臣妾只求能跟在皇上身边,能够随行伺候,军中事物繁琐,皇上肯定是需要人来照顾的。如今皇后姐姐有孕在身,后宫之事都落在了良妃姐姐身上,所以臣妾斗胆,还请皇上开恩让臣妾跟随,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沥楚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