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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的房间略显空荡,除了一张有些破旧的八角桌,剩下的就是右边的一张床榻,虽然里面被打扫的还算干净,但发霉的气味也扑鼻。
大概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她们要找的人,青荷走出去,赶忙大口呼气后说道:“娘娘,不在这里。”
“怎么会,你确定她被分配到这个房间了?”皇后有些皱眉,语气还有些责怪的看着青荷,似乎在说她的办事不利。
而青荷有些委屈,她打听的没错,淑妃当日就是被分配到这里的,刚想要开口解释,就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几个人同时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面色苍海,身形瘦削的人,手里提着一桶水,颤颤巍巍的面对她们走来。
“淑妃娘娘,奴婢帮你。”青荷收到了皇后给的眼色,立刻小跑到紫衣面前,将她手中的水提了过来。
而突然被人唤了一声淑妃的紫衣,心中一紧,有多久没人这样叫她了,有多久她都没有与人说过话,整日都是自言自语。
抬头看过去,面前站立的是一身高贵风炮的皇后,身后跟着两个宫女,而帮她提水的她也认得,是皇后的贴身婢女。
凭借她一个被贬的妃子,还能被她唤作是淑妃,嘴角淡淡扬起:“见过皇后娘娘。”
看到紫衣凄惨的模样,皇后心中仍然是开心的,但是脸上却又故作心疼的走到她身边,一把就拉起她粗糙干裂的双手:“妹妹,这几个月委屈你了。”
闻言紫衣诧异的看着拉住她手的皇后,很是不解,“娘娘…”
“哎,妹妹,是姐姐的错,当日竟然听信谣言,以为是你暗害姐姐腹中的胎儿,苦了你了。”说着德妃就在紫衣的脸上摸了一下,脸上抬着心疼。
紫衣低下头,当日她本就不是故意的,忽而又想到刚才皇后的话,看着她:“娘娘,你相信我?”
她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是不是她已经知道,当日是丽妃暗中做的手脚。
说着,皇后的眼中竟然泛出了泪花,拉着紫衣的手也更加紧了:“妹妹,你能原谅姐姐吗?是姐姐害了你啊。”
“淑妃娘娘,皇后这两日一直在自责,所以今日特意跑来这里不顾身子不适,向你道歉。”青荷也同时在旁边帮腔。
紫衣一时间糊涂,不明白皇后此举的用意,经过了那么多事,她也不可能如同之前一样单纯,如果是向她来道歉,穿着如此华丽,妆容如此精美,是炫耀?
“没什么,娘娘不必介怀,都过去了。”紫衣将手拉回来,不甚在意的开口,嗓子也有些喑哑。
见此皇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却又再次拉住了紫衣的手:“妹妹,跟姐姐回去,以后和姐姐一同住在未央宫,等皇上回来,姐姐会亲自对皇上说明白的。”
没有想到皇后会这样说,紫衣当时就愣在当场,皇上…她是不是还有机会见到皇上…低下头略带思索,她也不知道她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凭借她现在一无所有,就算皇后想害自己,也没有必要。
皇后见她低头深思,以为她还有迟疑,咬了咬牙,放开紫衣的手,两手抱着已经不小的肚子,作势就要下跪,而这也吓坏了青荷等人。
“娘娘,万万不可!”青荷高声的喊叫,将紫衣从思考中拉回,看到皇后的姿势,更为惊讶。
一把上前拉住她的双臂,向上提着,“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妹妹,如果你不原谅,姐姐就在这里给你下跪。”皇后情真意切的看着紫衣,让紫衣也有些动容,费尽力气与其他几人将皇后拉起来,紫衣看着皇后:“娘娘严重了,当日的事本来就怪娘娘,若不是…恐怕娘娘也不会受到惊吓,我也不会在此…”
紫衣所说的话,聪明的留了半句没说出口,但是谁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皇后拉着紫衣的手:“妹妹,都是姐姐的错,错怪了你,来,现在跟姐姐回去,以后咱们姐妹一同侍奉皇上。”
听到皇后这样的承诺,紫衣更加心动,她本以为这辈子再没有机会看到他,如果皇后这样说,那么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定要出去。
再次回到未央宫,皇后命人安排一间房屋给紫衣,同时又安排宫女太监伺候,自己则有些疲惫的坐在大厅。
“娘娘,这样做太便宜她了吧!”青荷带着疑问看着皇后。
皇后闻言看着青荷:“那你的想法呢?”
“呃…奴婢愚钝。”
皇后斜睨了她一眼,“这个皇宫内,有多少女子争先恐后只为了本宫这个位置,又有几人是真正的爱着皇上,本宫让她出来,看重的就是她的痴心。懂吗?”
青荷听的一脸迷茫,这和淑妃的痴心有什么关系?
“真是愚蠢,看着吧,很快你就会明白的!”懒得再解释的皇后,瞪了一眼青荷,有些烦闷的揉着眉心,希望她这个决定是对的。
……
清晨,鸟儿歌唱,万物苏醒,在月线皇宫内,早早就有一个人没命似的狂奔,直奔某处行宫。
“师傅…师傅!”人未到声先至,月流亭的声音打从门外很远就开始叫唤,生怕别人听不见。
江子天和白年正在殿内下棋,听到声音都纳闷的看了一眼,师傅?哪来的师傅?
当一个身影如风一样,窜进大殿的时候,两个人才回神,待那人站定,才发现竟然是五王爷月流亭。
“见过王爷。”两人面不改色的打了一声招呼,说是打招呼因为两人没有任何作揖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唤了一声。
“师傅在吗?”知道他们是师傅的属下,月流亭也礼貌的问了一句。
白年玉扇“唰”的就打开,自顾风流的扇着,“你找哪个师傅?”他易容的手段那可是出神入化,被人称作师傅,那也是理所当然。
江子天看到白年臭屁的样子,瞪了一眼:“你找谁?”
“我师傅就是无极公子,师傅人呢?”月流亭有些急切的开口,眼睛还四处看,可就是找不到人影。
“咳咳…”没想到他找的是公子,白年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而后看着月流亭问道:“我们公子什么时候变成你师傅了?还有你找我们公子什么事?”
“哎呀,大事,你们别墨迹了,能不能告诉我师傅去了哪里?”月流亭嫌弃的说了一句白年,人命关天,他怎么还这么多废话。
“啥?你说谁墨迹?”白年的执拗脾气上来,愣是和月流亭铆劲,死活也不说桃月宴的去除。
两个人的年岁相差不大,而且都孩子心性,白年更是恶劣的与月流亭在殿内开始斗嘴,全然不顾月流亭额头那越来越多的汗水。
“白年,等等。”江子天看出了一丝不对劲,虽然不知道这五王爷是什么时候认了公子做师傅,可是现在看他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而且额头上已经沁出不少汗珠。
白年“哼”了一声:“就不,你小子帮理不帮亲?啊不是,你小子胳膊肘向外拐!”白年与月流亭像两个公鸡一样,斗来斗去,说话太过急切,还有点气喘。
“你们是不是人啊,人命关天的大事,还这么墨迹!”月流亭咆哮的对着两个人一通乱吼,让白年更加来劲。
“你说谁不是人?我们哪不是人了?”白年拉开衣袖对着月流亭张牙舞爪,而似乎他直接忽略了月流亭的那句“人命关天的大事”。
江子天旁观者清,听到那句话之后,抓着白年的衣领一把就甩在身后,带着紧张的看着月流亭:“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快说?说呀?”
而面对江子天的疑问,月流亭又突然将嘴闭上,甚至紧抿,他不能说,这件事他只能告诉师傅。
白年摇头晃脑的有些不清醒,“江子天,你要死啊,拽我干嘛?”
“五王爷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若是不说具体什么事情,恕我等无可奉告!”月流亭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恶作剧,他们可没有时间陪这小孩子玩闹。
月流亭低下头,双指在胸前互戳:“不能说,我只能告诉师傅的,你们就快点告诉我吧。”此刻的月流亭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也看不出一点骄奢淫逸的风气,只给人感觉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见此江子天心中罪恶感直线上升,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欺负了小孩子呢,顿时有些无措的说道:“内个…五王爷,不是我们不说,公子早上就出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啊,那你们不早说,浪费本王的时间,哼!”猛然间月流亭的脸色变幻的那叫一个快,从小孩子戳手指的模样,立刻变成了一个威武王爷的样子。
“臭小孩,信不信我打你!”白年拿着玉扇就要对着月流亭的头打过去,结果江子天一把回身将他扑个满怀,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小白,冷静!”
再怎么说他们在人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