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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而制之,才是为君之道。
乐进自延津渡河,亲自攻打黎阳,驻守黎阳的是韩猛和淳于琼二人。
当时淳于琼正请韩猛喝酒。
韩猛推辞道:“淳于将军,你我受主公重托,受命防守黎阳,这酒就不饮了吧。”
淳于琼笑道:“韩将军不必多心。我等虽受命镇守此城,但是南方曹操远征刘表,东方袁斌北征刘和,左右无事,我们正好一醉方休。你若不饮,则是看不起我。”
淳于琼是最早跟随袁绍起兵的元老,他在袁绍的帐下,是资格最老的,就连一向极得袁绍宠爱的河北猛将,颜良、文丑都没有淳于琼的资格老。所以袁绍故去后,淳于琼就是袁尚军中的大佬,他说的话,无论是谁,都要给几分面子。韩猛无奈,只得接受淳于琼的劝饮。
两人是左一碗,右一碗,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知。既然主帅尚且如此,底下的士兵更不把军令当回事,什么不可饮酒,防守之责,全都抛在了脑后,该饮酒的饮酒,该睡觉的睡觉,更有甚者,本当执勤放哨的,都偷偷跑回家去了。
等到乐进攻城时,认为黎阳乃是邺郡的前线门户,防守肯定坚固严密,所以进行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没想到,等乐进来到城下时,城上静悄悄的,一没有点起照明火把,二没有人站岗放哨。乐进见此情况,心中大喜,就要冲进城去。乐进的副将楼异(曾任曹操的司马,在濮阳战吕布时,救过曹操的命)劝道:“将军,黎阳本当是重兵防守,如今不见一人,恐有埋伏。”
乐进不以为然道:“我受丞相重托,来攻此城,纵有埋伏,又有何惧?将士们,建功立业,正在今日,大军随我冲啊!”乐进跳下马来,把大刀衔在口中,当先跳上云梯,准备攻上城头。众将士见主帅尚且拼命,何况其他人。所谓“将是兵之胆,帅是军之魂。”一见主帅奋勇向前,曹军的士气一下升到极点,纷纷爬上云梯,向城头冲去。
城外响起的喧闹之声,终于惊醒了守城的袁军,纷纷拿起兵器,进行抵抗。怎奈袁军不是酒后无力,就是睡眼惺忪,根本形不成战斗力,冲上城头的曹军越来越多,袁军渐感不支,终于溃散。
冲上城头的乐进,不顾身上已经沾满敌人的鲜血,忙指挥先头部队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大军进城。大军一拥而入,迅速包围了府衙。乐进命人将已经与周公会面的淳于琼、韩猛二人,强行拉了回来。
二将睁开睡眼,发现已经成了阶下囚。韩猛对淳于琼怒骂道:“匹夫无谋,贪杯误事,如何对得起主公。”淳于琼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韩猛挣扎着站了起来,对乐进道:“我韩猛虽为人粗鄙,但亦知忠义为何物。老主公待我甚厚,不忍背之,可速斩我,以全我名。”
乐进虽是武将,但对于心怀忠义之人,极是敬佩,不以韩猛身为囚徒而轻视他。还想对韩猛进行劝降,怎奈韩猛一心求死。乐进下令将韩猛缢死,以保留一个全尸。等曹操赶到后,知道了韩猛的事,对韩猛也很是敬佩,下令以侯爵之礼为韩猛下葬,并命人刻碑,上书“河北忠义大将韩猛之墓”,背面则书韩猛事迹,以褒奖他忠于旧主之事。
淳于琼见曹操来了,忙挣扎着爬到曹操脚下,对曹操道:“阿瞒,不见昔日旧友乎?”
曹操鄙夷地看了淳于琼一眼,淡然道:“公之旧友不是袁本初吗?”
淳于琼见曹操如此冷淡,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忙道:“昔日灵帝创西园八军,我与孟德同为校尉,孟德何故忘却?”
曹操道:“我虽未忘却,恐怕公已先忘了吧。不然,如何与袁本初相善,不早来投我?”
淳于琼乞怜道:“孟德,旧事不提也罢,还望孟德看在昔日的情面上,饶我一命,若能保全残生,琼感激不尽啊,感激不尽……孟德……孟德,饶我一命啊!”
乐进看着淳于琼摇尾乞怜的恶心样子,心想:“同是袁绍手下大将,怎么韩猛就那么刚烈不屈,这淳于琼就如同癞皮狗一般,没有骨气。”
这淳于琼自随袁绍以来,享尽了荣华富贵,再加上年纪渐渐大了,再不复当年之勇,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平安富足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满足了。所以淳于琼才向曹操乞命。
曹操摆了摆手道:“似你这无用之人,杀了恐污了我的刀。”
淳于琼一听曹操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忙笑道:“是,是,是,不要污了丞相大人的刀,丞相就当我是一条狗,把我给放了吧。”
曹操见淳于琼如此下作,道:“淳于琼啊淳于琼,你日后有什么面目去袁本初啊。来人,将淳于琼捆起来,扔进漳河之中溺死。我说过不用刀杀你,就绝不用刀杀你。”淳于琼听了曹操的话,已经吓得瘫在了地上。曹兵像拖死狗一样,把淳于琼拖了下去。
曹操对乐进道:“此次攻下黎阳,胜得如此干脆利落,全是文谦的功劳啊。”
乐进拱了拱手道:“进不敢居功,全是主公运筹之功。”
曹操大笑道:“文谦不必过谦,我不是袁绍,不会抢夺属下的功劳,当作自己的功劳。更不会有了过错,也全推给属下。你立了功,是你的,就是你的。此次攻破黎阳,文谦你是首功,孤当表奏朝廷,封你为折冲将军。”
乐进连忙跪下,叩谢曹操的恩典。
第五十七章
袁斌初时念着与袁谭、袁尚同为兄弟,都是一家人,不愿兵戎相见。不料袁谭、袁尚还想困兽犹斗,不愿缴械投降。
袁斌派人打探得知,袁谭与袁尚大战一场,袁谭大败,向曹操求救,曹操趁机攻破黎阳,韩猛不屈而死。
袁斌对着“称病在家”的审配说到:“正南,我不料韩将军如此忠义,昔日我曾斥责过他,是我的不是啊。”
看起来精神矍铄,身体康健的审配,腰板挺直地跪坐在坐垫上,见袁斌因为韩猛的死,而心中不悦,开解道:“主公不必如此,韩将军求仁得仁,死得其所,不矣快哉。”
袁斌道:“正南,韩猛将军可有后人留下?”
审配想了想,道:“有,韩将军留有一子,如今年已十岁。”
袁斌道:“即如此,可派人将其接入我府上,派人照顾,也算我为韩将军做点事情,弥补一下我的过失。”
审配赞叹道:“主公真乃仁慈之主。”
袁斌问道:“正南,你说父亲临终前,打算立我为四州之主?”
审配点头道:“正是,大将军临终前一晚,将我与逢纪留下,告诉我们想立主公为世子的想法。后因顾忌‘废长立幼,于礼不合’,这才作罢,没有马上宣布。谁料第二天,主公就病故了,然后袁尚就拿出了所谓‘大将军遗诏’,自立为四州之主。但其才不能服众,这才导致河北陷入战乱,曹操才会趁机北犯。若是大将军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儿子们手足相残,一定痛心不矣,唉……”
袁斌也叹道:“这都是时也,运也,命也。若我们兄弟齐心协力,团结协作,曹操岂敢正眼窥我冀州。”
审配劝道:“主公不必忧虑,主公英明神武,远胜曹操,必能再统四州,重现大将军旧业。”
袁斌笑着摆手道:“正南谬赞了,曹操文韬武略,志向高远,于天下英雄之中,可居第一;江东孙策生性豁达,极善用人,可居第二;荆州刘备仁者爱人,贤名天下传扬,可居第三;区区不才,当可窃居第四,余者皆不足虑也。”
审配道:“主公勿乃太谦。”
袁斌问审配道:“曹孟德据有兖州、豫州和司隶,犹不知足,又来夺我袁家之冀州,正南以何策御之?”
审配沉吟道:“今江东孙策新亡,其弟孙权统其众,年少无名,人心未服,只求自保;荆州刘表素无大志,未有远图,途拥甲兵十万,只坐保江汉间,不敢展足。曹操后顾无忧,故尔于官渡之时,能全力与大将军相持。后大将军病故,袁谭相邀,曹操始敢涉足河北之事。”
提起袁谭,袁斌就一肚子火气,骂道:“大哥为何如此无谋,我等兄弟反不如一个外人,何必求曹操相助。曹操乃心怀叵测之徒,与董卓无异,如何可信?大哥以曹操为援,岂不是倒持干戈,授人以柄?”
审配劝道:“主公勿忧,方今之针,唯有坐保青、幽二州,以书信劝和袁谭、袁尚,若其肯降,则曹操远来难恃,其势必孤矣,当可自退。”
袁斌摇了摇头,道:“曹孟德非畏难而退之人也。以我观之,此人正乃河北之大敌也。我恐二位兄长皆会被曹操所害。若父亲泉下有知,心必不安。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