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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就是这六名骑兵活了下来,余者全部战死。
……(本卷结束) ……
累卵之章
节十六:阳平关(手打版/文字版
阳平关,始由张鲁所建,位置冲要,乃是南汉中门户。城高墙厚,地势险峻,且城中隐有水脉,掘有深井二十口,粮仓巨硕更兼武器充足,可支万人守十年。虽然这些年大都督姜维对陇西用兵频繁,累及阳平关各色物资储量大大下降,可是让万人安守两三年却仍然可以,所以此关号称蜀国第二雄关第一关城的确名符其实。
刘武进入阳平关城后,不久才得知南汉中诸城还是纠合了大约二千人许抵达阳平关,加上原有守兵和一些城中青壮男丁,如今城中尚有三千多可战之兵。
这样最好,刘武听到这个消息后大为放心,看来阳平关要守到蜀中援兵大至应当没有问题,傅佥的勇猛刘武是知道的。
“将军能从十万魏军中全身而退真是神勇!”陆乐听几个仅存的兴势山弟兄,把经过大致讲了一遍,简直像听的天书,呆了老半天,才说了这么句话。
这种能从四五千追兵与十万大军夹击下还能逃出生天的,与传说中的寿亭候十万军中斩上将首级不相上下,已然是神话。
举凡听到这事的蜀兵们都大为感慨。虽然为兴势山那些认识的弟兄们感到可惜,只是谁都明白这次魏军攻伐是玩了命来的。兴势山孤悬敌阵之中,苦守二月便已是胜利,更别说最后还能逃回几个弟兄。众军高兴之余不忘再讥笑一下魏军主将钟会的无能,十万大军都让人家逃了,不如回家挑粪种地去。
大平原上,魏军大营中,一堆的魏将坐于大都督钟会左右,而账下几个武士押着一个蜀兵俘虏,现在钟会是暴怒,他从这个俘虏口中得知的情况正如刘实所言,蜀国护军,那个黄口小儿刘武不但真的就在那些队伍中,而且看样子已然遁入阳平关内。
虎已归林,自此,天下事烦矣。
“哈哈哈。”那个蜀兵小卒自知必死,反正他已然被魏人斩去一手一脚,也没打算活着,之所以到这里,不过是死前羞辱羞辱魏国那些草包将军,顺便瞧瞧那个被将军玩耍戏弄的刘实和钟会到底长什么样。
“尔等无能之辈,我国人才辈出,岂是尔等可以轻易欺侮的?看吧,将军总有一天会为我们报仇的。哈哈哈……”
“把他拖出去斩了!”钟会怒吼,武士顷刻之间便将这个至死狂笑的蜀国小卒拖走,之后手起刀落。
大营内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尤其是刘实,暗悔自己为何不曾督促士卒加速行军,兴势山追击,若是路上节省一两个时辰,那么任刘武有通天之能,也无法逃生。此外,胡烈也有些后悔,为何不听刘实所言,将那宝贵的一两刻钟浪费在路上。虽然知道若是如此,大都督肯定会很不高兴,然若得以斩杀刘武这等胆大包天勇悍绝伦的蜀将,事后,大都督定会原谅,搞不好还会一时高兴加以封赏,可现在全完了。
“没想到,蜀国之中除了姜维,竟然还有这种智勇双全的。”卫瓘官位与钟会相当,且又是晋公特使,“若是不除此子,我军灭蜀大计倒也不太容易呢。”
“卫兄所言甚是。”钟会有些尴尬,“我也闻此子骁勇,只是谁曾想奸滑也竟至如此。早知道……”
他不往下说了,显是给卫瓘留面子,也是意指卫瓘所荐刘实才能不济,三四千人都不能把刘武抓住。到现在反成了蜀国人取笑的谈资笑柄,有损大魏威仪。
这也是推卸责任,是威胁。
到时候,若是晋公因此事发怒,少不得要盘问钟会,钟会也就会把卫瓘荐人不当这一条告上去。这样卫瓘便不得不考虑事先帮钟会说几句好话。
“大都督勿忧,瓘在营中看得明白,此事非都督之错。”卫瓘这般说话便是向钟会表态,毕竟这事对谁都没好处。言尽如此,又狠狠瞪了刘实一眼,看得刘实心中发虚。
节十七:隐忧(手打版/文字版)
虬须,隆鼻,阔口,浓眉,狮子眼,右脸一道长疤,像条蜈蚣趴在脸上,身量雄壮如狗熊,个子比刘武稍矮,不苟言笑。这便是阳平关主将傅佥,刘武虽对傅佥略有微言,却也不得不承认,傅佥与其父一般都是一心报国,忠心耿耿。
黄皓,陈祗等人屡次打阳平关储藏的那些粮草、器械主意,想要将自己人替任阳平关守,伯父也都概不允准。
由此可见,伯父对傅佥的信任。
“回来就好。”傅佥没说别的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说,让刘武带八百人守兴势山,这简直是拿刘武性命开玩笑。可是这也是刘武自告奋勇的,傅佥只是同意了。
一切都是错,本来以为大都督听闻汉中危局会尽快返回的,阳平关与兴势山马马虎虎守上十来天半个月应该可以,可是大都督那四万兵马到现在还是没能出现。就这样,阳平关还有南汉中援兵接济,而兴势山便成必死之局。
傅佥知道皇帝对这个侄儿不太满意,再加上父亲又死于吴狗之手,死了刘武,他也不必为之难过的。但他还是心里不痛快,刘武流着一些吴狗的血,可他仍然是大汉帝胄,何况还是一员虎将。
英雄毕竟惜英雄,真不想听到兴势山守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刘武看到傅佥左手上的新伤口,心中对傅佥的最后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傅佥没有给兴势山粮草兵甲接济也没下令撤退,但这不是他的错。关北的十万魏军又怎么是辎重队可以穿过的,就算是传令撤退的斥候也无法通过。傅佥手上的伤也分明在告诉刘武阳平关的惨烈,傅佥也是亲自登城与士兵们一起浴血奋战。
这就足够了。
“回来就好,把衣甲换了,今日姑且回去休息吧。”傅佥说道。
穿着还是那身魏人衣甲,要不是阳平关城内大家都认识,不然也会误认为是魏军混入城内呢。
“将军,末将想去北门守城。”刘武知道现在城内是兵少将寡,以他的箭术,少说可以将一条云梯彻底封死。
“那便不用了。”傅佥摇头,“刚刚我睡了大半个时辰,精神很好,今天便还由我守城。”
精神好?笑话,整整两个月防守阳平关,对面是十万魏兵加上一堆的魏国将领车轮大战,就算阳平关有南汉中援兵有存粮有武器,也不会比刘武轻松。
阳平关北,魏营之内,蜀军穿越导致魏军的混乱和动荡仍在继续,各军营帐内各小校依旧在清点人数,原因无他,生怕还有蜀兵残存,此外也清点一下,到底有多少魏军折损于清剿蜀军奸细中。
加上白天在阳平关折损的,这天损失的竟然高达一千五百人,大大超过昨天的八百人伤亡。显然,魏军中死在自己人手上的高达几百人。
这让钟会大发雷霆:“砍蜀国人没本事,砍自己人能耐可真不小啊?该死!难道要本都督再大开杀戒吗?”
军纪,又是军纪,若不是军纪败坏,各军不会混杂,那这些士兵怎么可能不认识左右的人?又怎么可能稀里糊涂见人就砍?而且若不是军纪败坏,根本不可能给那个臭小子刘武可乘之机,钟会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从明天起,诸军返营时有待慢懒散脱离队伍者,按逃逸叛国论处,杀无赦!”
众将唯唯,一一退下不提。
众将退出大帐之后,一个小校进入,什么话也不说,递给钟会一张皱巴巴的蔡伦纸,纸上空空如也。钟会不动声色,眼睛只微微一斜,那个小校心里明白,拿出个牛皮酒囊,喝上一口往纸上一喷。
片刻之后,一张湿答答满是酒水的纸张上字迹显现。
节十八:井阑(手打版/文字版)
天又微微发亮,魏营号角呼鸣,各营小校卒伍长等吵吵着让士兵们起来,准备吃饭,然后便要上战场。那些攻城战中幸得不死的重伤兵,要么留在营中养伤,要么先暂且归全军辎重营,背粮、做饭、看守甲仗、养马、砍柴,这些个活儿一般都由辎重营干,伤兵就可以了。
只是这段日子里,辎重营人数超过七千了,连钟会自己去视察时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正考虑是不是该从长安再抽调万余生力军将这些重伤兵替换回去,留这些伤兵在营中容易让士卒们兔死狐悲,影响士气。
魏兵又开始扛着云梯往阳平关冲锋,当然,利用云梯攻城除非蜀军是白痴废物一般不会成功,钟会做的只是消耗疲劳蜀军,顺便……
大营中,一台又一台的巨大井阑车,开始笨重的往阳平关挪动。这些井阑是刚刚从长安用上千人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