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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葛彬总算知道那些人是谁:蜀中人恨之入骨地汉国叛逆吴义以及他地妻子、儿女。
……
刺史大牢内,空空荡荡。
大多数的犯人,要么在武威太守衙门狱中,要么在姑臧县衙门牢狱中。
刺史衙门应当住索湛索靖这等身份地位的人,可是西北接近平定,像索湛、索靖等身为凉州人,皆在宗预、诸葛显等人授意下,移到有卫兵控制扼守、与平常居所并无二至的院子中居住。好酒好肉伺候。
整个刺史衙门大狱内。一共只有十九名犯人,其中十四名都集中到大狱东半侧,也尽可能将牢狱清扫干净。铺上草席等物,虽然没有顿顿酒肉伺候,却也舒服得不像犯人。
只有西半侧最深邃黑暗的死囚牢内,住着六个人,一男一女、三个孩童。
六个人三间牢房,男人一间,女人一间,孩子一间。
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留在母亲身边。
七个卫兵监视。
轻轻的脚步声重重地回荡在寂静清冷的散布着无尽哀怨牢狱碎石土路上。
最终一名身着华美丝织衣服的男子,缓缓走到那名三十许男子牢狱门前。
牢内的男子就像是一具尸体,僵硬无比动也不动,坐在满是蟑螂、鼠蚁的朽烂草枯上,呆呆望着前方,目光涣散无神。
“麻子,他还活着么,”华服男子问这七个守卫中为首的麻子。
“葛头儿,您放心,没大头儿命令,他就是想上吊都没门儿。”独臂人麻子嘿嘿冷笑。
华服男子,正是葛彬,他身上这身衣服是上个月从武威某个大胆“策应”魏军起事叛乱的豪族家没收来的丝绸锦缎新裁制地。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已无法可考,总之,这些大胆策应起事叛乱地豪族都被葛彬带队镇压掉了,三族之内尽数铲除。
他们的田亩和土地特别是积攒了几十上百年的财富都被葛彬带领人手没收,葛彬地所作所为让丘本很是不满。但就事论事,这些被抹去的豪族对刘武填补庞大的财政空缺却是很有好处。
暂代刘武处置军政要务的宗预还是警告了葛彬。
命令他不得再仓促肆意杀戮西北豪族,以后就算确有其事也必须在审议确定后再交刘武处置。
宗预在代替刘武对葛彬一通申斥后,又让人秘密赏了葛彬些金银和布帛,这身衣服就是从那些赏赐绸缎缝制。
“大人,求您救救妾身吧!”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到华衣美服一身光鲜的葛彬,立即跪倒在牢房边缘,伸出手仿佛要拉住葛彬的衣服,向葛彬苦苦哀求,“妾身本是汉人,遇人不淑误嫁逆党,还望大人救妾身一命。”
“大人,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女人哭嚎着。
“吵什么吵?你这死女人,不想活了么?”麻子气呼呼骂道,“你还以为你是在皇宫里哪?妈的,再吵老子砍了你!”
“麻子,你先等等,你说她是谁?从皇宫里出来的?”葛彬觉得奇怪,问道。
“啊,是啊。”麻子一脸鄙夷的啐了那女人一口,恨恨道:“听她自己说,他十六岁刚进宫两年便被汉国的大太监黄皓赏给那边那家伙当老婆的,当时那边那人前一个女人刚刚难产死了,她也根本不想跟那边那个人过日子。只是没办法才跟那人过了好几年。”
“是被贬出宫的宫女吗?”葛彬眼前一亮,仔细瞧了瞧,面前之人虽然已是三个孩子地母亲,脸上污垢迷离,却依稀可辨当年的风采。
看到葛彬仔细看自己,女人心中暗喜,连忙扮作楚楚可怜模样,娇滴滴道:“大人。救救妾身吧……”一双撩人媚眼幽怨凄婉。
葛彬道:“麻子。给她准备个浴桶。打些水来让她洗洗。最后给她换身衣服,找条新草席来。”
“葛头儿,您没搞错吧?”麻子大吃一惊,“您到底打什么主意,难不成您连这种无耻卑鄙被人骑烂的货色都要?”
“你去不去?”
葛彬面色不悦。
“葛头儿,你……”麻子气呼呼道,“你疯了吗?以我们现在的财势地位想睡多少女人都行。那些女人能像枯藤一般缠上我们,也会恐惧我们的地位和力量,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您何必非要这么个女人呢?”
“哼,有这么漂亮的睡么?”葛彬冷冷道。
这女人年岁与葛彬相当,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年岁,单论容貌虽然无法
心那等超级绝色相提并论。却也与薛翠香旗鼓相当。
凉州女人漂亮的只有汉部才有(北宫心是唯一的例外)。
凉州汉部女子。普遍还是略有不及蜀中女人地水灵,毕竟凉州苦寒,而这个女孩曾经是宫女。就算那些精挑细选地歌伎,也不会超过她。
“是没有,可是,”麻子急切道,“葛头儿,这女人是大头儿最痛恨仇人地女人,你现在要上她怎么可以?大头儿会发火的。”
“主公恨的是他,不是他老婆,”葛彬指指监牢内跟死人一般的男人,冷冷道,“我现在睡他老婆主公干吗发火?”
“头儿你!”
“老子再问你一遍,去不去?”
“是!”
无可奈何,带着满腹牢骚,几个看守跟着麻子退下准备物事去了。
“喂,”葛彬笑嘻嘻对栅栏内那死人一般的男人道,“反正你都快死的人了。我睡你老婆你没意见吧?”
男人并不作答,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妈的,竟然敢不搭理老子?你活腻了么。”葛彬恼火道,“好,小子,我让你装,过会儿让你欣赏你女人叫春,也让你死前过过眼瘾。”
“大人,不要这样,好不好?给妾身换个地方,妾身随便大人如何处置都行。”女人哀求道。
“怕什么,他反正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要是伺候老子伺候得好,老子就纳你做妾。”葛彬哈哈大笑道。
“多谢大人垂爱,”女人面露惊喜,只是一闪即过,一脸羞涩:“大人,孩子们都在这边,妾身实在做不出来。”
“恩?”葛彬语气冰寒,“你说什么,孩子,你竟然还想着这些快死地小杂种?”
“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一切都听大人您的。”女人连忙哀求。
为了活命,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这天,葛彬就真的在牢房中将这女人睡了,就当着吴义的面,当着那些孩子的面。
女人唯一的安慰是那些守卫在葛彬脱光衣服前便被轰出西半侧大狱,不用在所有男人面前婉转娇啼。
多日地粗食物、担惊受怕,加之屈辱和身体地快感冲击下,女人最终昏死过去,失去知觉。
葛彬从女人肚皮上起身,得意的看了看那必死之人,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那人果然不再向前方正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转向女人这间监狱,冷冷看着。
“哈哈,好看吗?”
惊讶很快变成得意,葛彬笑骂道,“妈地,我以为你真他妈是个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怎么样,你老婆叫春好看吗?我让你装狠,让你不开口。”
说完哈哈大笑。
“哼!”
虽然只是一声,却让葛彬笑声戛然而止。
吴义总算有反应了。
“哼什么哼?你小子不会说人话吗。”葛彬大骂道。
“我看你大概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吧?”声音冰寒苍老,如地狱之鬼。这是吴义的声音。
“妈地,你管得着吗?我出身低那又怎样,老子现在受到重用,以后地位会越来越高,而你小子老婆也会天天被老子玩,玩到那天老子腻味了甩掉。”
“这小贱人,你想睡就睡吧。”吴义冷酷道。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我在玩你老婆啊?”
“老婆?哼,”语气轻蔑。“她只是黄皓送给我的一个礼物。我的绵儿早就在黄泉路上等我了。”
葛彬哑然。
“小子。现在只剩下你跟我,我有些肺腑之言压了好多年,你想听听么?”必死之人沙哑颓废的声音。
“哼,我对你那些烂事没兴趣!”
“哦,是么,你不想再建新功升官发财了?”
“笑话,能升官发财。你有那本事你怎么不弄,你当我白痴呢。”
“你的确很白痴,你能回蜀中,我能么?这个功劳只能送给你或者你那些兄弟,我却是得来无用,反正他们非杀我不可。”
葛彬想了想,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晋公司马昭在整个蜀中部署的密探网络吧?若如此。这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不知道能得到多少赏赐呢。
然后……吴义从自己的出生说起,他出身在一个关中没落小官僚家族。
小官僚,乱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