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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会微笑着,喝着甘甜地酒水,身后的侄儿钟巨面色凄楚,而小校丘建面色如常继续为钟会添酒。
他扫视着堂下众人,看着堂下众人上下牙打架、战战兢兢模样,心中分外快意。
门外,一男子阔步进入大堂,然后跪倒恭声道:“大都督,末将无能,刺伤监军、抚军、抚军中郎将的汉国奸细已然在叛逆胡渊保护下遁逃。还望大都督处罚。”
这男子便是张弘,夏侯咸意料之外的人,钟会目前的心腹爱将。
“算啦,混战之中,在所难免。”钟会向不远处默然矗立的夏侯咸看了一眼,故作若无其事模样,轻轻道:“这些该死的凉州蛮子死不悔改,为了以防万一,张将军,本都督令你暂摄护军将军一职,统领部下好好保护中军,特别是要好好保护身受重伤的监军、抚军、抚军中郎将他们。知道了么:
张弘大喜:“末将谢大都督赏!末将定当誓死保护监军、抚军、抚军中郎将他们地安危。”
钟会淡淡道:“若没有他事,你们就先退下吧?你们放心,本都督会派人保护你们地安危。司马大人,你留下。”
钟会向身后的钟巨和身边的丘建看了看,冰冷口吻:“你们也退下。”
除司马夏侯咸外,其余人等大多在士兵们押解下离去,最后少数地一些像钟巨等人也离开了。
只剩下钟会和夏侯咸两人。
空气中凝滞着寂静和一股莫名的压迫力。两人谁都不说话,只静静呆着。
钟会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才舒了口气,轻轻道:“我们总算成功了,可是我却觉得很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侯咸还是不说话。
好久,钟会阴沉道:“你好大胆子啊,竟然将那些本督定好的替罪羊都放了,你难道不想与本督合作了么?”
“对,我的确不想与你合作了。”夏侯咸毫不迟疑的接道。
“哈哈哈哈,”钟会放声狂笑,“为什么不呢。不是你当初让人告诉本督,你愿意调度你夏侯家的部分力量与本督联手么?本督答应你,本督也为你做到了。现在重振曹氏江山,大业唾手可得,你夏侯家重新光耀指日可待,为何事到如今你却退缩了,岂不是很可惜?”
“哼,因为你跟逆贼司马氏并无不同,残忍无度。”
“哈哈,说得没错,可是,难道当初你选择帮助我就真的没瞧见这一点?”钟会嘲笑道,“现在你退出实际是因为你看到你根本无法控制本督吧?”
夏侯咸面露悲愤:“没错,我正是发现这一点才后悔了。以我的才智远远不能遏止你的野心,一但你将司马家打倒,显然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司马家。正始皇帝的权威仍然被你们这些奸佞小人践踏,我夏侯一族仍然会惨遭你等欺凌。不过,”夏侯咸嘿嘿冷笑,“你放心,我虽然失败了,但你也好过不了,我夏侯家的密探将会把你所有的阴谋都告诉北方那人,你休想再将他引入圈套围歼。”
钟会面色再度阴沉,好久才斥骂道:“混帐!你以为他会相信你么?”
“他一定会信的,他跟你一样野心勃勃,而且一样聪明,更重要的是他身边有汉国那位镇军将军辅佐,你休想轻易设计陷害他。你别忘了,那位老者的智谋可是天下闻名的。”
夏侯咸面带骄傲,继续说道:“你完了,西北你休想拿下!”
钟会一脸愤怒,牙根紧咬,咯咯直响,然后突然面色平静,淡淡道“你这该死的东西。不过,你说得对,我的确拿西北没办法了。但我对你夏侯一族还是能生杀予夺。嘿嘿,我不杀你,毕竟是你在本督进退两难的时刻帮助本督。为了奖赏你,本督会一直留着你这位同谋,直到让你亲眼目睹你夏侯一族的毁灭。”
“你这毒蛇!”夏侯咸道,“你可以决定谁生,难道还想决定谁死么?”
说完就将一物丢入自己口中咽下,仰头大笑。
然后冷冰冰对钟会道:“现在,我的命只剩下几个时辰。我死之后,你还想将我夏侯家拉下水吗?哼哼,你等着看你钟家被司马家灭族吧。我在黄泉路上等你的家人,虽然,你肯定不在乎他们。”
钟会面寒如水。
夏侯咸又道:“我已是必死之人,随便你如何处置都好,不过,我劝你最好将算计北边的部队赶快招回来。否则万一激怒北方导致他们跟你纠缠不清,那你想进兵中京铲除司马家可就不成了。哈哈哈哈哈……”大笑着潇洒阔步离去。
节一百八十三:令居会战(手打版
寂的草原,马蹄散乱,一行数十人奔向北方。
“牛头儿,我们赶了好几个时辰,马太累了,还是先让这些畜牲休息一下吧?”
还是那名队史,而他口中的牛头儿自然是牛彬。
天已渐亮。
他们身后也好久没有动静,离浩舋应当已经很远了。
“全军止步,休息!”牛彬深吸一口气,大喝道,“猴子,你带两个人去后面盯着点。”
“啊,为什么是我?”
那名队史很是委屈,看到牛彬严厉的眼神,只好认命。
驻马,许多人懒洋洋的像赖死狗一般滑落下马,懒懒躺倒,再也不肯动弹。
那名队史好不容易才找了两人顺原路返回警戒。
牛彬缓缓走到那被绑缚着已然清醒却一直沉默不语的绝色男子身旁,堆起笑脸道:“孝若……”
话刚说出口,那绝色美男子愤怒的打断牛彬的话:“你给我住嘴,你不配叫我的字。”
牛彬哑然,很不痛快,心转微转又想起夏侯咸那张恳求面孔,冷冷道:“你讨厌我也没办法,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在这儿,要不是你叔父我是不会带你回北方的。我……”
“我没有这样的叔父,”夏侯湛再度打断牛彬的话,“将一族性命视为儿戏,他不配姓夏侯!”
“哼,”牛彬生气了,“没错,恩公的所作所为是会引起司马家愤怒。你夏侯一族是危险了,但是恩公他也是为了家族才这么做地。你夏侯家世代与曹氏联姻,曹氏与你夏侯家情若兄弟,你的祖先每一个都为曹氏安边绥远,你的曾祖父(夏侯渊)更是为曹氏为你夏侯一族战死沙场。而现今曹氏遭受欺凌性命都不保,你夏侯一族没落之日也近在眼前。恩公或许是作错了,那你呢?你为你夏侯一族作了什么?你只会仗着你的美貌献媚讨好你的姑母(司马羊氏),讨好司马家吧?”语带讥讽。
“我没有。我没有!”夏侯湛粉面羞红。急忙辩驳。“我很少去姑母那边,至多是去我外祖母那儿。”
“有谁会相信,你跟羊家割不开,谁会相信你?”牛彬道,“就算相信现在也太迟了,西北战事至斯,你姑母出面你家也难免遭受牵连。恩公让我将你带到西北也是为你好。你最好认命。”稍稍停顿继续道,“恩公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等过几日到了地方,看在你叔祖(夏侯霸)情分上安定王殿下肯定也不放你走。”
这位与潘岳(字安仁)齐名地魏国绝色美男黯然失神,泪水滑落,悲绝望。
前往北方就意味着离家更远。
或许,他永远也无法返回中京了。
他地妻儿、母亲、弟弟、家族、他地梦想。他所有的一切。
泪下千行。
“你好好保重吧。”牛彬道,“安定王感念你叔祖恩情肯定不会亏待你。就是日后到了蜀中,你还有亲人。我听说你叔祖在蜀中留有一女。你不会寂寞孤单的。”
夏侯湛缄默无言。
“好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等我们到了北方,我再将绳索放开,在此之前先委屈你了。”
牛彬刚刚说完,只听得顺着南风一串急促马蹄声响起。然后只见那个队史向自己直挥手示意。
“牛头儿,”队史跑到牛彬身边跳下马便大声急促道:“糟啦糟啦,追兵,有追兵!”
“追兵?”牛彬只觉得脑袋都快炸了,“该死的,跑了一夜这么远了还追。他们烦不烦?”
“牛头儿,现在怎么办?弟兄们累还没什么,马可是跑不动了,这样下去铁定让他们追上,一个都活不了。”
“不要怕,跑是来不及了,我们只好。”牛彬眼珠子一转,狠狠道,“你带几个人带着马匹在前面等着,等他们一到马上往北跑。其余的人跟老子在路两旁草堆里埋伏,把弓弩都准备好了,干他娘的。”
“遵命!”
事关生死,士兵们立即收拾,躲入那一年年积累下来地厚实高大枯草中,而那个队史则带着几个人将马匹赶到一起,随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