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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非常严峻,魏军这次前来的兵力更加庞大。
新的主将是征北将军何曾,在尹璩补充下,众人方才知晓,原来新到的主将跟羊琇一般又是个军学白痴。
只是大家还没笑出声,诸葛显马上将何曾带来的三将校名字一一念出。
邓忠,邓士载长子。刘武带领部队保住城摧毁魏国整个攻蜀大计,邓士载为此被俘自刎。
刘武算是邓忠的杀父仇人。
文虎,诸葛涎叛乱时,与其兄一起跳城逃生。其兄文淑悍勇过人,乃魏国第一勇将,颇受司马家器重。
文虎不及乃兄,却也是勇猛非凡,非泛泛之辈。
马隆,这个人名字大家稍稍陌生些。但此人统领的却是魏国精锐中的精锐,号称天下无双的上谷铁骑。
此人不可小视。
单看这三人名号,虽然魏军兵力具体情况不知,以目前情报显示,武威西平两郡怕是要罄尽全力才能一搏。
可现在问题偏偏是那些该死的羌部。
大战在即,那之前导致安夷城下反败为胜的十二部族跟之前一度失去联络地树机能部一样,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这等于刘武手上数千部队凭空蒸发。刘武派出几波使者去找寻。结果失望而归。
西都城内众人怨愤不已。
“这些羌人啊。”周大愤怒地攥起拳头,狠狠砸到地上低喝,“他们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再不纠集力量我们恐怕要落到下风了!”
之前是酷热所限,部队无法集结。
可现在事已至此,魏国肯定要攻击西北。
先下手为强,只有迅速集结羌部兵力与刘武军主力、树机能主力配合方能有一拼之力。
“巨伟,”诸葛显苦笑道,“这些日子西都附近的草场大抵被啃空了。羌人各部落只好迁往其他地方。”
牛羊不是庄稼,草皮没了就是天王老子征召都不行,这是游牧部落的最大缺陷,部队战力机动力极其强悍,兵力集结却非常困难。周大想了想,觉得无话可说。
现在只好先仰仗特树机能那几万人地主力部队了。
会议的结论是请刘武派出探马催促徐鸿。让徐鸿尽可能保全树机能主力,在刘武将那些散乱的羌部集结起来之前,不能让树机能部遭到过大打击。
散会后刘武突然叫住准备继续去处理公文的诸葛显。
“明义。你觉得以徐子迅的才智能不能应付的了魏军攻势?”
刘武问道。
诸葛显稍稍思索,谨慎措辞道:“侯爷,在下与此人谋面不多,觉得此人城府颇深。小子窃以为,若是此人肯为我军出力。应该能应付吧?”
刘武听了直皱眉头:“明义,你这话说得太勉强,我西北攻略如刀尖起舞,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什么‘若是应该’,以你地意思是说此人不足当此大任对么?”
“小子不敢胡言,”诸葛显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此人才智或许在小子之上,可他工于心计靡费太多心血,怕是在军学上稍稍欠缺。”
军学等知识是需要心血浇灌才能成长的,并非一拍大腿计上心头,工于心计者自然缺少足够时间磨砺军学。
刘武点点头,赞许道:“明义,你这话说得不错,我也觉得单*徐子迅一人帮助树机能是不够的。那么好,你马上修书一封让人去姑臧通知广崇,让他去帮忙。”
有宗容辅弼,树机能那边应当不会有太大破绽吧?
“遵命!”诸葛显恭谨退下。
……
细雨沥沥,气温渐渐消退,马儿踩着湿软草原,士兵们快速行军。
这时节在雨中行军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马隆笑眯眯回望前后左右他的上谷铁骑部队,扯开嗓子嚷嚷:“弟兄们,快点赶路啊,等到了浩舋有酒有肉有女人,大家想什么有什么!”
只有附近百十来个弟兄听得分明高声欢呼呐喊,其余的弟兄们是跟着起哄。
“都尉大人,为啥是让俺们上谷铁骑去浩舋驻扎啊?难道是瞧不起我们上谷兵。
马隆轻蔑鄙夷地瞥了这小子一眼,脸上却堆满微笑:“哦?你说说看,我们该做什么?”
“都尉大人,当然是把名震天下的汉国名将血屠夫宰了,到时候您一定官拜将军,升州刺史。”
野心勃勃。
马隆升官发财,他也能分点油水。
“哈,那倒是挺好。可是呢……”马隆还是嬉皮笑脸模样,欲言又止。
“都尉大人,可是什么?”这姓范的小子还没开窍,不死心的问道。
“哈,问题是我只是个都尉,文将军和邓太守那些兵马我可调度不了。”马隆笑嘻嘻说,“你要是这么想打仗,这样好吧,我向文将军修书一封,你到他军前效力好了。”
“大人!”姓范地小子大惊失色,连忙向马隆作揖求饶:“大人,是小人一时糊涂才说出这种不知分寸的昏话。”
马隆话中含刺。
留在马隆身边那小子是军侯,冲锋时最前面地肯定不是他,但如果马隆修书一份……
那他搞不好就得站到队伍前列了。
他是希望用别人的血染红战袍、拿别人地尸骨作自己功名富贵地台阶。可不是希望拿自己的血给别人染红战袍、用自己的尸骨给别人踩。
“也罢。不怪你啦!”马隆笑眯眯道,“其实我也想去西平瞧瞧呢,可惜。征北将军将令只让我带上谷骑兵在浩舋随时待命,我有什么办法?”
不知是真是假,姓范地也不敢瞎接话,只点头如捣蒜一串“是是是”。
文虎负责对付西平方向,马隆负责浩舋,邓忠主持对武威的攻势。金城郡原先驻军王颀、杨欣两人各司其职策应,主攻方向——武威。
这就是石苞的方略。
而此时,石苞本人已身在上千里外。
……
过陇山有两条路,一条陆路过萧关直达广魏,一条沿渭水自陇山南山(即秦岭)交汇处穿过。
石苞选择过段谷沿渭水入广魏郡临渭城,此后继续沿渭水河畔东渡陇山进入扶风郡一直抵达陈仓。
这条路并不方便,远远不及自萧关转道便捷。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临渭到陈仓这一代名虽魏境。然实质控制此地的是大大小
计算的族村落。
当年汉魏争夺陇西阴平武都三郡羌、人乘机叛乱,魏国将叛乱镇压后,从杨阜策,将阴平武都陇西等处不服王化心向汉国的羌人迁入关中。这些人慢慢迁移流,现在就在渭水此段扎根。
石苞挑选这条路线显然并非为了便利。而是为了一个目地。
避开司马望。
其生父太傅司马孚地位超然无论在朝廷还是司马家族都是举足轻重威望崇高的首脑人物,司马望此人虽然贪财好色,却有双毒眼。
—
在回中京之前,石苞不想在路上撞上此人,省得口舌麻烦。
再说得简单明白些,司马望是可以请求石苞留在西北暂时管理西北诸军的,只要他日后透过司马孚向晋公说明缘由就行了。那石苞辛苦许多时日花许多心思苦肉计才熬到现在的局面岂非白费?
可这一路上,又是雨水连绵,山道湿滑委实难走,他们到达陈仓时已是七月八日下午,亏得时日宽裕,晋公命令是二十五日抵达中京,还有十七日,绰绰有余。
他们刚抵达陈仓城,进入城内驿所,在忐忑不安的小官侍候下,石苞慢慢褪去身上湿答答得蓑衣斗笠,陈仓城守将,一个小小军侯也来请安,姓李,四十岁模样。
“李老兄,这些时日西北可有什么最新战况么?”
问这话的并非石苞,而是少年心性的齐奴儿石崇。
“回大人,西北暂时还无战报。”
石崇年岁虽小官位却在这李姓男子之上,理当如此。
不过齐奴儿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这么短的时间哪里能知道西北战况,短短几日便告大捷,委实是笑话。
石苞轻轻嗓子,轻轻问道:“那么,你可知道汉中战报?”
“这个在下只知道半个月前金牛、阴平、米仓三道再度开战,其余在下不知。”
石苞微微皱眉,轻轻道:“我听说前些日子那三道,我军军中不是爆发瘟疫了么。”
“征东大将军您说得是,”那个姓李地官员面带苦涩,“将士们在前方与敌血战不得休息,军中伤患无数,瘟疫横行。姓钟的根本不把孩子们当人看,盛夏也不肯休战,卑职的长子就这样被……”
越说越伤心,出征时是人一个,回来时只剩下一件破衣服,尸骨无存。
石苞感慨,安慰几句。又问明白其他等处战况,让那位小官吏回去休息不用伺候了。
吃完驿所呈上的食物,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