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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桓皇后仍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喝道:“跪下。”李吉再次跪倒,心中却也有些莫名的怒火,抬头道:“母后为何又让儿臣下跪?”
“芳儿是怎么回事?”桓皇后问了一句,李吉马上就答道:“芳儿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
“你还想瞒本宫?”桓皇后打断他的话,道:“本宫已经询问了那几位太医。芳儿那一跤虽然摔的不轻,但却还不至于此,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李吉一口答道:“那些庸医自己医术不高,想要推卸责任,所以才这样说。母后宁肯相信那些庸医,也不肯不相信儿臣么?”
桓皇后身体微震,道:“娘怎么相信你?芳儿前两日进宫还是好端端的……”
李吉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道:“是,是我害了她,是我故意把她推倒,是我故意害自己的骨肉流产。母后满意了吗?”桓皇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愕然道:“你,你说什么?”
李吉又大声吼道:“这些年母后处处偏向兄长,孩儿都能一忍再忍,可是孩儿也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在母后的眼中,孩儿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么?不错,我与芳儿感情是不好,但她与我多年夫妻,怀的也是我的骨肉,难道我还会故意去害她们母子么?母后进府之后,就如此冷漠的对待孩儿,再三的质问,不就是怀疑孩儿么?但母后不想想,芳儿弄成现在这样子,不仅仅只是母后伤心,孩儿也一样心痛。”
桓皇后被李吉的一番言语,说的哑口无言,半响才道:“好吧。既然你不肯老实说。那就等芳儿醒来再说吧,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时间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说完便不再多看李吉一眼,迈步出门。
李吉勉强说了句:“恭送母后。”等桓皇后离开之后,才觉得身体虚脱,无力地跌坐在木椅上。虽然现在他急中生智,将皇后敷衍过去,但桓王妃醒了之后呢?
第二卷 第十章
芹儿再一次将药碗交给齐王,然后缓缓退出房外。这两天齐王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一直守候在昏迷的王妃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芹儿打从心眼里面为王妃高兴,虽然这次王妃失去了一个孩儿,但却重新唤回了齐王殿下的爱。只要他们相爱,孩子总会有的,毕竟他们都还那么年轻,以后有的时间,芹儿几乎都在憧憬着主子幸福的未来。可是走到院子旁边,一阵风吹过,芹儿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而且那味道竟是如此的熟悉。
芹儿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顺着刚才的气息,掌着烛火,走到一处花丛旁边。果然药味越来越浓,芹儿蹲下身子,拨开花草,用力地呼吸两口,确实是这两日她为王妃煎的药,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药水?芹儿只觉得手脚冰凉,莫非,莫非……她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可是桓王妃待她如亲姐妹,这件事情一定要弄得清楚明白。
芹儿又小心翼翼地回到王妃卧室的外面,她知道齐王很厉害,所以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轻盈,脚步落地的时候,几乎都像猫一样,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好容易走到了窗子旁边,芹儿用手摸了摸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的心脏,偷偷地向房间里面望去。齐王正端着刚才的那碗药,但却没有给昏迷的王妃喂下去,而是在自言自语地道:“芳儿,我知道你活得很痛苦。现在我们的孩子也没了,你醒来之后,也一定会更加伤心。所以,所以,我就不要你醒了,让你安安静静地睡觉,不让人再打搅你。你说,这样好吗?”说着就将手中的药碗倾斜,把里面的汤药全部倒在了床旁的一个小罐中,看来他是先把药倒在里面,等方便的时候又拿去外面的花丛里面倒掉。
怎么会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害王妃?芹儿在心里大声质问。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冲进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芹儿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半点声音,以往在她眼中尊贵的王爷,现在却只是一个恶魔。芹儿想要离开这里,可是走开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不小心发出了一丝声响。
以李吉的耳力,便是刚才芹儿那般小心翼翼,也难逃过他的耳朵。只是李吉两日不曾休息,身体疲惫,而且又因为桓王妃之事,心中矛盾挣扎,所以才没有发觉。可是现在这一声轻微的响动,已经把他惊动:“谁?”话音落地,李吉便已经站在了门外。
芹儿心中大骇,却突然脚下一轻,身体居然腾空而起,腰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只强有力的手。一名蒙着黑巾的男人,竟然抱着她一起飞上了院墙。“哪里走?”芹儿只觉得背后一股强大的劲风吹来,接着李吉叫了声:“好功夫。”然后抱着自己的男人闷哼一声,脚下顿了顿,显然是受了伤。
背后李吉又大喝着冲了上来,芹儿感觉背后的劲风比刚才更加凛冽,蒙面男子也不敢硬接,带着她想旁边一跃,躲开李吉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紧接着蒙面男子右手挥扬,漫天银光向着李吉打去,可惜芹儿不懂武学之道,否则看到这手“漫天飞花”的绝技必定会大声喝彩。李吉也是知道深浅的人,身形连退,终于将那片银光躲过。蒙面男子乘此良机,再次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出了齐王府,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李吉也跃上围墙,但却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只得暗骂几句,重新落到地上。此时王府的侍卫也都赶了过来,齐齐向李吉行礼请罪。李吉破口大骂众人废物饭桶,但转念又想,刚才那人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就连自己都不能将其留下,何况手下这些人?挥手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然后走回房内,只是心中越发的沉重了些。
芹儿在蒙面男子的怀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呼吸男人的气息,脸上娇羞无限。等到离齐王府有些距离之后,便开口道:“你放开我。”
“闭嘴。”男子喝了一声,芹儿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惊道:“你受伤了?”见对方并不回答,只好当真闭嘴不说了。
蒙面男子又带着她在民宅上掠行片刻,才终于在一处院落停下,然后将脸上的面巾摘掉。芹儿只觉得眼中一亮,多么俊秀的一张面孔!论年纪,芹儿已经是二九年华,按着大充女子十四岁便可出嫁的民俗,她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只是一直跟随在桓王妃的身边,而桓王妃也不肯随便找个人委屈了她,只好一拖再拖。每逢夜梦醒来,芹儿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相貌俊朗,才高八斗。可是每每却又暗自嘲笑,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哪里还能奢望那些优秀的夫君?
可当看到眼前这名男子的面孔时,芹儿的心猛然地跳动起来,这样的人物,这样的风采,只是在那一眼,便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房。
秦舒伸手抹去嘴角的那丝血迹,李吉果然武艺惊人,刚才互对一掌,竟还让自己吃了点小亏。“进去吧。”秦舒看见被自己救下的女子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眉头皱了皱。若不是因为她干系重大,知道李吉的把柄,自己才懒得费力出救这个丫鬟。
“啊?”被秦舒一语惊醒,芹儿只觉得脸上发热,暗骂自己,怎么可以这样直视一个男人呢?急忙低下头,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一间房内。
“是大哥回来了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接着又从房间后面走出一名青年。那青年眉目清秀,丝毫不逊于秦舒,只是一身孝服,腰间更扎有麻绳,想是在为谁戴孝。那人似乎没有想到房间里会多一个女子,微微一怔,便问道:“大哥,这位是?”
秦舒看了芹儿一眼,道:“为兄在路上见她被坏人欺凌,顺便解救回来,只住一夜,明日便送回家去。”芹儿不知道秦舒为什么要说谎,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辩解,反正自己也不过是“只住一夜”,想到这里,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失落。
“哦。”孝服青年点了点头,道:“那小弟去把空下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等秦舒点头之后,便走出房外。
秦舒又看了看芹儿,似乎觉得这个女子还是个麻烦,又皱了皱眉,道:“现在已经晚了,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回去?芹儿想到李吉,就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刚要开口,秦舒却已经看透她的心意,道:“你家小姐不是太尉府的千金么?我送你回太尉府。”芹儿惊讶地看着秦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不,王妃的身份?”
秦舒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自己的话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