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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杜文浩禁不住冷汗直流,忙拱手道:“多谢焦公公提醒,我一定小心就是。”
焦公公摇头苦笑:小心?嘿嘿,这种事情小心能躲得过去吗?”
“那,,请公公指点迷津!”杜文浩从怀里又摸出一把银票,全都递了过去。
这一次焦公公却把钱推了回来:“杜大人,你这钱咱家不能要。”
“为什么?”
“咱家也有事求你,而解决你这问题的关键,也正是咱家要托你的事情。”
杜文浩听不明白,疑惑地望着他:“公公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焦公公道:“咱家希望等一会你见到皇太后,能劝她及早作是决定。不管是立六皇子,还是让雍玉兄终弟及,都要尽快决断,不然”
“不然怎样?”
“据咱家了解,这几日,雍王活动很频繁,咱家担心,唉,皇太后性格太柔弱了,若是”唉!宣武门之变,不可重演啊!”
杜文浩心头一凛,玄武门之变?那不是唐太宗争夺皇位的一场血战吗?李世民将自己的亲哥哥亲弟弟都杀了,这才夺得皇位。莫非这雍王”?杜文浩不敢再往下想。问道:“雍王有什么具体行动吗?”
“这个”咱家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几日侍卫步军和侍卫马军调动频繁,司里的将官也进行了大撤换。”说到这里,焦公公压低了声音,对杜文浩道:“侍卫步军和侍卫马军的都指挥使,现下都是雍王爷的人了!”
杜文浩不禁感到后脊梁一阵的寒意。若焦公公的消息是真的,那雍王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和平承继皇位不行,就要武力解决,杀掉自己的亲侄子了。低头想了想,道:“雍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吧?”
“是不是的,杜大人睁大了眼仔细瞧着就行了。这种事咱家不好多说的。”
杜文浩问道:“那殿前司的都指挥使是谁?”
“是韦耸韦大人,他家千金小姐曾经患病得到你的医治,救了一条命的那位。
杜文浩如何不知,这位韦小姐擅长歌舞,深得太皇太后欢心,准备将来将她给六皇子做皇妃的。正是这位宁死也不剖腹疗伤的韦小姐的引荐。自己才得以给太皇太后治病。才的以进入官场的。说起来,自己还欠她一份人情呢。
杜文浩问道:“这韦岸韦大人不是殿前司都虞候吗?什么时候提的都指挥使?”
殿前司的最高领袖是指挥使。下面还有副指挥使,然后才是都虞候。差了两级。
焦公公道:“太皇太后让皇上给提的,就半年前。”
杜文浩问:“这韦岸韦大人对皇位继承是什么态度?”
“那还用问?他女儿是内定的皇妃。一旦六皇子登基,那就是皇后!他自然拼死都要保着六皇子登皇位了。皇“太皇太后驾崩。韦大人的殿前护卫便将皇宫重重护卫怀胆尔。这恐怕也是雍王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吧。”
杜文浩心想,太皇太后提拔韦岸这一招还真有远见,等于给六皇子一道护身符了。关键时候派上了用场。
突然,杜文浩想起一事,问道:“这三衙只有领兵权啊,发兵权在枢密院,没有兵符令箭,他调动不了军队的啊。难道
焦公公道:“是这样的,但他们调动军队确有其事,只怕枢密使韩缜已经是他们的人了!”
杜文浩摇头道:“不对!如果枢密使已经是雍王的人,他能调动军队。为何不下令将韦岸的殿前军调到城外或者别的地方去,那六皇子不久完蛋了吗?”
焦公公点头道:“是啊,究竟怎么回事,咱家也不知道了。”
“那现在皇太后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公公知道吗?”
焦公公缓缓摇头:“自从皇上和太皇太后驾崩之后,皇太后就一直在哭,几乎没说什么话,更没有提到任何皇位继承的事情。”
“那公公就不曾进谏几句?”
“咱家是内臣,内臣不得干预政事,这是祖刮,咱家从不插手这种事情的。咱家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不过,归结到杜大人你自己的事情,你就须好好斟酌了。一 下吧,别让皇太后等久了!”
杜文浩点点头,两人下了车。走到戒备森严的皇宫门口,亮腰牌验明身份后进入皇宫,快步径直来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前,皇太后在这里守灵。
通报进去之后,皇太后传杜文浩觐见。
杜文浩进入寝宫,过了重重门廊。终于来到正堂院子钱,大门紧闭,引领官带着杜文浩从旁边角门进去,是个小院落,过天井走上台阶,门口伺候的宫女福了一礼,随即挑起门帘。杜文浩躬身进入,门帘随即放下。
这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也不亮灯,光线有些晦暗,空空荡荡的。正中软榻上,歪着一个贵妇,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腰带上系了一条雪白的素带,脸部隐在了暗处。看不真切,不过从身形上看,正是皇太后。
按理皇太后见外臣,是要隔帘的。可这一次帘子被拉到了一边,在皇太后的软榻旁,放着一把交椅。
杜文浩抢步上前,深深一礼道:“卑职杜文浩,参见皇太后。”
皇太后声音有些沙哑,挥了挥手:“起来吧,你先去灵堂拜祭太皇太后,再过来说话。”
“是!”
杜文浩起身正想问灵堂在哪里,耳边已经听到又诵经的佛号声,还有隐隐的哀哭声。眼角瞧见旁边的一扇门开着,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便躬身过去一看,果然,偌大的厅堂里,齐顶的数匹白纱从顶垂落。白纱后面,停着一口一人多高的巨大黑漆棺材。两排身穿黄色袈裟的和尚正敲着木鱼手持年珠吟诵佛经。
灵堂前的地上跌坐着几个女子。都是全身素缟,屋里虽然光线暗淡。杜文浩还是分辨出,正是皇后、朱德妃、林捷好等嫔妃。
灵堂正中条案上竖着一块灵牌,前面摆满了各色贡品,插着拇指粗的香,大厅里烟雾缭绕。
杜文浩走到香案前,眼望太皇太后的灵位,想起这老太太对自己的好,禁不住悲从中生,撩衣袍咕咚一声跪倒,伏地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引得皇后等嫔妃们也都呜咽起来,一时间灵堂里哀声阵阵。哭成了一片。
女人们一哭,杜文浩反倒不好意思哭了,刚才这一哭,尽管时间段。心里的压抑却也明显减轻一些了。又伏地磕了九个响头。
偷眼瞧去,正看见那几个嫔妃也都瞧着自己,梨花带雨的俏脸上,都露出了欣慰之情,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
杜文浩勉强一笑,正待起身,眼睛却落在一女身上再也掉不开了。
这女子一身素缟,柳眉如烟,素齿朱唇,杏面桃腮,冰肌莹切,说不尽的哀愁,道不完的幽怨。可怜见的模样,更增了几分楚楚动人,却正是国色天香的向皇后。
真可谓要想悄,一身孝,此刻的皇后美艳绝伦之下的哀愁,更让杜文浩瞧得心碎,真想过去搂她入怀,替她吻干眼角泪花,抚摸她牛奶般嫩滑的脸蛋,软语抚慰让她不要心伤。
就在杜文消失魂落魄之极,旁边和尚敲响了法器磐铃,让他神智为之一清,忙调开眼,不敢再看。爬了三柱高香插上,又伏地叩头之后,这才起身,退出了灵堂。
回到隔壁客厅,杜文浩还有些魂不守舍。对皇太后躬身一礼,甚至忘了该说什么。
皇太后却也好想忘了杜文浩的存在,依旧歪着身子躺在软榻上,好一会,才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交椅,示意让杜文浩在交椅上坐下。又继续沉默不语了。
皇太后不说,杜文浩自己自然也不敢乱说,静静坐着等。
半晌,皇太后才幽幽道:“哀家有件事很棘手,一直想找个人出出主意,这些天思前想后,就只有你最适合。”
杜文浩心里咯噔
,雍楚和司马米都猜到了读一点。这此老谋深算的政客孵政四的敏锐观察力简直惊人。要玩政治,自己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皇太后道:“皇上突然驾崩。没有留下任何遗诏,甚至来不及册立太子。朝中大臣们现下分作两派,一派是蔡确为首,拥戴雍王继位,另一派是司马光,死谏让六皇子继位。让哀家垂帘听政。哀家没了主意。你,,你是局外人,帮哀家出出主意吧
杜文浩已经知道皇太后会冉这个问题,一路上也在想这个。问题,临到头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想不到皇太后会直截了当就问了出来。他却不知,这七天七夜里,皇太后几乎就没合眼,脑海中一直在想这件事,所以没有拐弯抹角,第一句话就问了。
杜文浩来之前本想好帮着雍王说服皇太后让雍王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