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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四更时分,再过得个把时辰,天色就将透明了。我感到有些支持不住,遂准备宽衣上塌,好好睡他一觉,一转眼却看到在一旁侍立,正在那里站着打瞌睡的翠桐,心中一动。
今天晚上,翠桐已经将我的部分底细知道得清清楚楚,更已经知道了我的抱负。要是这些东西被她泄露出去,那可就什么都完了。因此一定要让翠桐彻底归心于我,否则我难以放心。
想到这里,我便上前一把搂住翠桐,昵声道:“好姐姐,困了就睡吧,不用硬撑着了!”
翠桐马上惊醒,正要跪下向我请罪,被我制止住了。我紧紧搂着她香喷喷的身体,脑袋直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只感到满怀都是软玉温香,那点倦意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只可惜我这个十岁身体,也就只能这样揩揩油了,想要做什么实质上的动作,还得等再过几年才行,实在让我心中难耐。
普王从小就是被翠桐伺候长大,也曾经在她怀里撒过娇。按理说她对我搂着她进行的这些动作,她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料今天突然见我跟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现,心中对我的看法已经彻底改变。现在被我这么一楼,顿时浑身发软,心乱如麻,暖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我却不知道她居然如此不济,搂着她上了床塌,一面在她身上抚弄揩油,一面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轻道:“好姐姐,今天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不要告诉阿父,否则孤就麻烦了。”
翠桐感受到从我鼻中呼出的热气,一窝窝直往心里面钻,早已经意乱情迷,那里还能说话?
她尚是处子之身,对男女之事也略知一二,却又并不全知,此时心中隐隐约约期盼我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紧紧搂着我,任我为所欲为。
我过足手瘾,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让翠桐的身体离我远了点,这才让翠桐心中稍微清醒过来,问道:“殿下刚才说什么?”
我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翠桐疑惑道:“田大人和殿下不是很亲密么?为何不能告诉他?”
“在外人眼中,孤身边最亲密的人,就是你跟田令孜。你自孤小时候起你就贴身伺候,无微不至的照顾孤。对你,孤还是放心的。但田令孜不同。他是宦官,今天这个天大的秘密,孤可以告诉你,却不能告诉他。”
我仔细想了想。我做的事情,不可能完全机密,最少身边的人会知道一点。
田令孜和翠桐都是前普王身边最亲近的人。我的秘密自然不能让田令孜知道,那么就只能选择翠桐了。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此后有翠桐为心腹,我做事就方便了。故此我准备将能说出来的秘密,都向她透露。当然,我来自后世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这将会引发难以预测的后果,还是不说为妙。
翠桐微微一震,沉吟片刻:“殿下是否对宦官很忌惮?”
“不错!自本朝穆宗以来,已有七位皇帝为宦官所立。不但皇帝废立操于其手,就连皇室的安危,也都被宦官掌握!你看看宪宗先帝,看看文宗先帝,就会知道,宦官绝对不会容许一个有为的皇帝存在!田令孜此人对孤虽然很好,但他到底是宦官,孤还不敢如信任姐姐般信任他。”
翠桐失声惊呼:“殿下难道有九五之志?”
我淡淡道:“孤若欲励精图治,中兴大唐,唯有登基为帝方可成功。”
翠桐默然,神色间有些黯然。想必自伤身世。他日我若为帝,一举一动皆为万人瞩目。她虽是我贴身侍婢,却也不过是一个身份地位的小宫女,跟我的距离就远了。而我若还是王爷身份,她却能与我更加亲近。
我心知此理,忙搂紧她,出言抚慰:“姐姐放心,孤登基之后,虽不能立姐姐为后,一个贵妃之位,孤还是能够保证的!”
翠桐叹道:“婢子不敢求什么皇后贵妃,殿下只需日后还记得婢子这样一个女子,则于愿足亦!”
我连忙一大串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出口。那后世电视电影中多的是此类陈词滥调,但在古时却颇为新鲜,自然大有成效,哄得她心花怒放。
到最后,我再三叮嘱:“姐姐切记,神色间万不可露出丝毫破绽。孤在登基之前,甚至登基之后一段时间之内,皆需扮作无能糊涂,只知嬉戏玩乐之辈。姐姐千万不要误会孤的行为!”
翠桐娇嗔道:“知道了知道了!殿下你就放心吧!唔……”却是被我伸嘴过去,堵了小嘴……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都是倦意上来,不觉昏昏睡去。
直到次日临近午时我才醒过来,一摸身边却摸了个空。
我睁开眼睛,翠桐正在小几前坐着,用手撑着头发呆,见我醒来,连忙过来伺候我梳洗。
等梳洗完毕,翠桐道:“午膳已经备好了,是否马上用膳?还有,”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轻声道:“田大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殿下是否先去见他?”说着还注意着我的脸色:“大人今日带了一个人来,说要讨殿下的手令送他去神策军中……”见我脸色难看,立刻住口不说。
哼!现在就知道培植亲信了,要是日后让他掌握了神策军大权,那还了得!
在从前普王的记忆中,也有好几次田令孜接着我的名义,在京城各部门中安插亲信。虽然那些人职务低微,但是却都是那些有可能掌握实权,却又没多大油水,人人都不愿做的职务。这田令孜倒是聪明,知道只要这些人掌握了实权,有他们的支持,日后他要掌握朝廷大权就轻而易举。
怪不得历史上田令孜很快就排挤掉了拥立僖宗的功臣,神策军的左右中尉刘行深、韩文约,自己取而代之,原来这么早就开始筹划了。
再想深一点,在普王很小的时候,就结识了田令孜。而当时认识田令孜的时候,似乎也颇为巧合,倒象是有人刻意为之。此后田令孜对普王曲意奉承,终于成了普王的心腹。莫非在那个时候,田令孜就认为普王奇货可居,所以才有意亲近?
不简单,这田令孜可真是不简单哪!
我心中霎那间转过无数念头,口上却淡淡问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翠桐蹙起柳眉,回忆了片刻,道:“这个婢子不知。不过婢子隐隐约约听见,田大人叫他兄长。只是此人衣着褛褴,形状落魄,怎么会是田大人的兄长呢?”
翠桐不知,我却知道,田令孜好歹也是一个宦官中的小官,又跟我这个亲王亲善,绝非穷困之人。他的兄长,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如翠桐所说那样落魄。我看是田令孜故意令其这般打扮,以便惹起我的同情之心,好让我同意他的请求。
哼!真以为我是十岁孩童么?若我还是从前那个无知小儿倒也罢了,既然现在的普王是我,你的图谋,还能瞒过我么?
不对!
我脑中突然电光一闪!
兄长?历史上,谁是田令孜的兄长?
我想起了一个在僖宗朝很重要的地方大员:陈敬瑄。
陈敬瑄此人,就是那个著名的,通过打马球赢得西川节度使官职的人。
历史上的陈敬瑄此人,是田令孜之兄(也有说是弟的,本书采取兄的说法)。田令孜是蜀人,本姓陈。他的义父姓田,所以改姓为田,实际上他们是亲兄弟。
陈敬瑄此人身份低微,不过是卖麦饼出身。后得田令孜之助,先入左神策军,随后又在田令孜的暗中帮助下,打马球,赢得了西川节度使的之职,同时还给他加上了左金吾卫将军检校尚书右仆射的虚衔。
历史上,由于他出身低微,时人不识,在他的任命下达之后,居然有妖人到成都冒充他,很长时间没有被人识破。他到任之后,搜刮甚狠,为之激起了西川的好几次兵变。
黄巢之乱时,长安城破,僖宗与田令孜仓皇出逃四川,陈敬瑄派兵迎接。这个所谓的功劳,又使他加官晋爵,被封为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检校司徒兼侍中,同时还被封为梁国公。
在晚唐时候,一般而言,所谓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往往就是宰相或者使相的官职称谓。这里的陈敬瑄被加上的官职,就是使相(指中央临时差遣到地方承担某种重要职务的专门官员,因其在某些方面些着宰相的作用,故别称为使相。在晚唐成为表示地位尊崇与藩镇级别的称号),虽无宰相实权,却也是地位尊崇了。
此后,他又兼中书令,封颍川郡王,还被赐予铁券,可饶十死。黄巢之乱后,更被封为颍川王,检校太师,权势日盛。
他官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