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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老成持重,向来都是在心里做事,说不定会有比咱们更好的法子呢。”岳震轻轻摇头道:“还是我刚刚那句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这个关键时刻千万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他们谈话后的隔天午后,韩世忠韩太尉先期到达,到场迎接的岳家军诸将也得知,因为有女眷跟随,岳帅晚了半日的路程,明早才能到襄阳。
岳震没有出现在欢迎韩太尉的人群里,因为有福亲王和王渊那样的先例,他相信,韩太尉在襄阳最不想见到,恐怕就是他这个曾经的生意伙伴。知道亲人即将到来的消息,岳震的心情可想而知,即便韩世忠有心想见,他也没有那份心思去应酬太尉大人。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一家三口就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忐忑不安的拓跋月,免不了一个劲的追问丈夫,衣着有没有不妥当之处。
三人骑马到了城外的军用港口,当岳震看到迎候的人群,不由有些后悔。除却岳家军诸将,就是襄阳府的大小文官,其中不乏很多熟悉的面孔,虽然他刻意带着妻妹远离那些熟人,可是还有不少主动过来的和他打招呼的。笑脸相对,他暗自叫苦不迭,用不了几天这个消息就会传回临安,希望不要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时候,给老爸带来麻烦才好。
可是一直到红日高升,大家还是没有等到岳帅的船,岳震觉得有些不对头,父亲从来都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迟到的。
难道又出事了!
就在他低头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尖的拓跋月拽拽丈夫的衣袖,向后努努嘴,岳震回头看到了向他们招手的岳雷。他们赶紧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岳帅估计到襄阳会有一场兴师动众的欢迎仪式,故意没有到军港下船,直接在民用码头停船上岸了。
“小弟,快回去吧,娘、大姐和小北望已经往你们的院子去了。”岳雷交代了他们,就急匆匆的过去找岳家军诸将回去见岳帅。
“月亮,我们快走!”心头火热的岳震打个呼哨叫来马儿,抱起阿妹翻身上马,三个人,两匹马,归心似箭。
回到小院门外,看着半掩的院门,听到院中隐隐约约的人声,下马落地的岳震竟然一阵腿软,胸膛里的心脏也好像要跳出来一样。他怔怔的看着院门,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拓跋月从身后推推他道:“婆婆和大姐就在里面,还愣着干什么?”
“娘!大姐!”
一把推开院门,岳震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眼就看到闻声回头的母亲和怀抱孩子的姐姐银屏。
“震儿···”
“小弟!”
旁边周婶赶忙扶住身形踉跄的岳夫人,可是猛然见到朝思暮想的爱子,一个母亲的情绪怎么能够控制?
岳夫人甩开周婶的手张开怀抱,微微摇晃着向院门走来,泪水盈盈的呼唤道:“我的儿你可回来了,想死娘了···”
脚步虚浮的岳震,险些被门槛绊了个跟头,一样是跌跌撞撞的扑到母亲身前,扑通跪倒在地抱住了母亲的腰身,伏在母亲怀中止不住的泪如雨下。那边银屏,也早已把孩子交给周婶飞奔上前,久别重逢的母子、姐弟抱头痛哭。
泪眼婆娑的母亲,一遍一遍抚摸着爱儿的脸庞,渐渐收起了凄容,欣慰的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长高了,更壮实了···”
“呵呵,小弟快快起来,快给我们介绍月亮弟妹,还有这个小妹妹。”银屏擦去泪痕拉起岳震,见到整日牵挂的小弟平安归来,她怎能不喜笑欢颜。
一家团聚·左右难
从未见过面的大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拓跋月既惊喜又感动,之前的种种惴惴和忐忑一扫而空,欢欢喜喜的拉着布赤,亦有几分羞涩的上前拜见婆婆和姑姐。
岳夫人拉着儿媳,银屏将布赤搂在怀里,又是一通上下端详,嘘寒问暖,因为有同一个纽带相连,爱屋及乌,老少女人们很快就唧唧喳喳的说笑在一起,不经意间就把岳震挤出了她们的圈子。
岳震当然也不会傻站着,发觉没有人理睬,便跑到周婶身边,先是给这位老婶婶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凑到近前仔细的看着小北望。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关系,乍见到生人的北望,并没有害怕躲避的神色,反而是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和舅舅对看着。孩子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眼睛,让岳震溯着时光的河流一下子回到童年。
太像了,这分明就是当年姐姐的那双眼睛,那双让他看到就格外安心的眼眸。
亲切的温暖在岳震心头涌动,他小心的伸出双手轻声道:“来,北望,让舅舅抱抱。”
北望先是向后躲了躲,那双可爱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非常认真的看着他。那边岳家的女人们也都停止了交谈,饶有兴致的看着,看着这一对从未谋面的舅舅外甥,是如何开始第一次亲密的接触。
孩子短短的犹豫了一下,便放下了警惕,张开那双粉嫩的小手,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舅舅”,投入了岳震的怀抱。
尽管孩子的发音还不准确,但是已经足够让岳震欣喜若狂,如捧珍宝一般抱着稚弱的小生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眼眶。
血脉相连的传承,这是岳家的第三代,虽然还似嫩芽一般娇弱,却依然能够动人心魄的昭示着,家族会一直生生不息,一代一代的往下传承。也就是在这一刻,岳震才真正感觉到自己长大了,为了这个孩子,为了以后一个个出生的岳家后代,他不能退缩!
小北望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给舅舅擦拭着脸上的泪渍,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仿佛是在问:舅舅为什么会哭呢?
握住孩子的小手,岳震把孩子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的吸允着,稚儿的奶香伴着残留的微咸,让他痴了。
“咯咯咯···”小北望开心的笑了,岳家的女人们跟着笑了,岳震傻傻的痴痴的笑了,小小的院子里装不下这么多幸福的欢笑,只能由它恣意飞扬。
黄昏十分,岳帅精神奕奕的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小院,一家人这才算是真正的大团圆。
晚饭后,一家人分坐两圈,小圈子的中心自然是岳飞和夫人。夫人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儿媳妇,倾听儿媳述说着草原游牧的逸闻趣事,笑弯了眼睛。岳帅则看着身旁三个龙精虎猛的儿子、女婿,满足和欣慰也写在了脸上。
最欢快的要算布赤了,从她发现银屏姐姐背囊的那一刻起,她就背着小北望再也不愿意放下来了。北望被她背着跑老跑去,也是倍感新奇好玩,于是,两个孩子的笑声,传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看到父亲的气色很好,岳震倒了一杯茶双手递过去问道:“老爸,今天宣布朝廷还算顺利吧?诸位叔叔伯伯,也没有给韩帅难看吧?”
岳帅汲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对着儿子女婿赞赏的笑说:“呵呵,你和宪儿做得很好。为父最担心的黄佐,也一直隐忍没有发作,其他几位看到火爆的黄大脚都是那个模样,最多也就是摆摆臭脸,这件事就算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呵呵···”
张宪偷眼看了一眼小舅子,笑得格外勉强心虚,如果被岳父知道小舅子那个拉拢腐化监军的计划,还会这样笑着夸奖他们吗?
岳震丢给姐夫一个安心的眼色,笑着道:“多谢老爸夸奖,嘿嘿,您觉得几位叔叔伯伯担心的事会发生吗?朝廷那天像这次一样心血来潮,再派个主帅来,咱们怎么向叔伯们交代,大脚伯伯一定会和小二翻脸的。”
微笑着挨个看看孩子们,岳帅摇头说:“如果按照大宋的祖制,武将在一支军队中的任期不能超过两年,但是战乱期间,显然是行不通的。只有上下配合默契,令行禁止,队伍的战斗力才能发挥出来,频繁的调动将帅,自己能是自乱阵脚。”
一直安静的岳云,轻皱眉头问起了父亲。“父帅,孩儿也觉得换帅不大可能,但是上次咱们和监军的冲突,也能这样不了了之?”
“傻小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朝廷给你老子这顶官帽,其实就是换个方法警告为父,以后做事不要太过分了。如有再犯,就把你老子和岳家军彻底隔离开来,到那时候,为父就成了顶着一个大帽子的空心大佬馆了。”
真的就这么简单?岳震暗自嘀咕没有说什么,朝廷的后招还有待观察呢。
说过原因,岳帅轻轻叹了一声道:“唉,监军肯定还是要派的。不过这次面见万岁,为父力陈了文官监军的几大弊端,万岁已经点头答应,左太尉三营的监军人选,由为父和秦大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