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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相事后,陛下重组朝阁,兵部尚书变成了文官。统领三军是新建的太尉府,我父帅则有幸成为大夏国的第一任太尉。”
“哈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岳震忍不住仰天长笑,一边笑一边摆手道:“令尊机遇纯属巧合,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刚刚你说的让我转达谢意,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见李正道连连摇头,岳震明白自己猜错了,也就收起笑容,认真的听他讲。
“震王知道我是皇室宗亲,大夏军人,但是你不知我学艺于祁连山雁行门,石抹智正是小将的掌门师兄。”
岳震惊愕之间又不禁恍然,难怪上次他们在此地相遇,李正道对阿妹的刀法颇有兴趣,原来是同道中人。想通这些,他不免又迷惑了,胡乱猜测起来。莫非皇城之战的那个夜晚,石抹智也受了什么人的恩惠,要不然李正道何来转达谢意之说?
李正道看到这位年轻王者一脸不解,就恭敬的站起来,依照江湖礼节抱拳拱手。
“前些日子,我那掌门师兄突然传告江湖,宣布将要遣散所有祁连雁行弟子,雁行门从此解散。”
“消息传出来后,大夏各地雁行门弟子无不愤慨哗然,传承了几百年的师门将要烟消云散,小将已不能算作江湖人,听到后,一样很难受。”
“后来迦蓝叶大国师听闻此讯,便请了一道圣旨亲赴祁连山,颁旨任命掌门师兄为大夏三军的刀术总教头。想当初,祁连各派视大国师为眼中钉,每每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谁能想到雁行门面临劫难之时,竟是他老菩萨鼎力相助?国师胸襟气度,令我们雁行门这些晚辈无地自容!”
国事家事·往事
第二百九十四节
岳震轻叹道:“唉,这才是宗师风范,再见大国师时,我一定转达正道将军心意。希望你那位掌门师兄,能尽心竭力报效国家,莫辜负了国师一片苦心。”
“好了,快要天亮了,多谢将军的热茶,后会有期。”
“震王保重···”
李正道站起来,目送着少年王者跨马远去。
赶回曲什,天色已经大亮了,筋骨酸涩的岳震躺下准备小睡片刻,刚刚有些迷糊就被闯进来的冲索多吉吵醒了。
“喂!没做了几天王,就学会偷懒奢侈啦!大白天睡什么觉?你被我害的这般凄惨,如今苦主找上门来,还不赶紧起来倒茶赔罪。”
勉力睁开酸困的眼睛,看见是他,岳震翻了个身转到另一边,嘴里没好气的嘟囔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又跑到哪里跟人家拼酒去了?害我我等你这么多天,还有脸让我给你赔罪。等我睡醒喽,再和你好好理论。”
冲索多吉瘫坐在床边的凳上,一脸哭丧抱怨说:“你把我推到这个热锅上,我那还有心思喝酒,我现在喝毒药的心都有。”
“呵呵···”背对着他的岳震闻听,忍不住失笑出声,伸个懒腰坐起来。“啊···不是吧?曲什地处四国交界,把这个得天独厚的大集市交给了你们家族,呵呵,这两天多吉大哥是不是常常在梦中笑醒来?”
看着岳震穿衣起身,多吉依旧是一脸愁容,哀叹道:“这个倒让你说对了,这几天老哥我是天天做梦,不过却总是在噩梦中惊醒。”
“哦?”穿戴整齐,岳震转过身,看到这位老友真还是一脸憔悴,皱眉问道:“难道你们家族认为迁来曲什,风险很大,有害无益?”
“唉,也不能这么说。你我都是商人,咱们都明白没有风险就没有利润。”多吉摇摇头苦笑说:“前日临来的时候,家族的诸位长辈还把我找去,狠狠地夸奖了一通。长者们觉得,这些年来我这个家主,只干了一件正经事,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
岳震听出他明显的怨气,猜测可能是因为曲什的事,在冲索家族内部,引发了一些激烈的争论。
走到多吉身边坐下,岳震拍拍他的膝头道:“家族面临这么大的变迁,有一些争议在所难免。咱们兄弟也就无需客套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小弟责无旁贷。”
“难处倒说不上,唉!只是当家不做主让我很无奈啊!”多吉这段时间太压抑,终于找到了倒苦水的地方,自然是一番滔滔难绝。“商人逐利不假,但目光短浅也是商家大忌对吧?说我这些年在南方荒废了,哼!他们根本不明白,我在南方不但结识了朋友,还把这里装满了。”
指点着自己的脑瓜子,多吉的情绪稍稍有点激动。“汉家商人可以先赔后赚,可以千金散尽,只为找一座福荫子孙的靠山,根本不去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利,这才是商人之道。”
“我当家主的这几年,虽说家族财物上的收入甚微。但是我鞍前马后,东奔西走,终于搏得了汗王和王庭对家族的绝对信任。震少你说,这个是能用钱财衡量的财富吗?”
点点头,岳震由衷的佩服道:“不错,大哥眼光长远,没有过分看重眼前的利益,这对家族未来的影响,是相当深远的。”
“知我者,震少!”用力拍拍岳震的肩头,多吉站起来背着双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说:“锡丹部乃至整个青宁原,今年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即将开始的战争。家族只有在这场战争中,不惜余力的支持汗王和活佛,才能巩固提升在部族中的地位,才能保证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长盛不衰。”
“多吉大哥利害!”岳震挑起了大拇指,却忍不住疑惑道:“这和你们家族前来曲什并不冲突吧?”
“唉,怎么能不冲突呢?整个家族生意的大搬迁,一路上人员车马、粮食草料,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而且家族的长辈们,还不和适宜的提出了顺势扩张,所有的生意都要扩大规模,那还有余力去支持汗王?”
岳震这才明白了他的难题,也不禁有些后悔。“这样啊···看来是我当时想的太简单了,对不起啊,多吉大哥让你为难了。”
多吉站住连忙摆手道:“震少千万不要这么说,刚刚是老哥跟你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你一片好意,是冲着咱哥俩的交情。我也不是反对迁到曲什,只是主张微动,那些大的动作要等到战争以后。可是家里的老人家们,就是听不进去这个道理,他们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来霸着这块肥肉,以后就没有了。”
“那就互相都让一步,先把家业搬来,其余等时机成熟后再说。”岳震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挠头,目前也只有这个和稀泥的法子。
“呒···”多吉一通发泄后,感觉舒服了许多,长长出了口气坐下点头说:“眼下也就只能这样了,我迟迟不来曲什,就是因为要调配车辆人员,家族的各大生意已经先后启程,马上就要到了。”
岳震没想到一番好意,却给老友带来了困扰,有些歉意的说道:“你们尽力而为吧,汗王和活佛那边,由我去交代一下。毕竟曲什还关系到你们锡丹牦牛军的补给线。保证这里的稳定,对未来战争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呵呵···”多吉摇头笑笑。“也不必刻意的去说,震少那边说多了,反而会让汗王觉得···呵呵,你明白的。”
看到岳震点头,心领神会,多吉起身道:“走吧,去吃早饭。我的牢骚发过了,就该说说你的心烦事了。”
兄弟俩出了门,目标还是那家曲什最豪华的饭庄,两人踏进大门,立刻引来饭庄里的一阵骚乱。岳震是多重身份的大人物,就算有多吉这样的熟人相随,店主人也不敢稍有轻慢,搞得心急的岳震有些头大。
好不容易把欢迎仪式熬过去,店主人率众离开,房间里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呵呵,震少,咱们还是先吃吧。我怕待会听完这些心烦事,你就没心思吃了。”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淮西兵变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岳震神色如常的端起酥油茶,轻轻抿了一口道:“前些日子在西夏,我遇到了完颜雍,已经知道了大概,大哥你就直接讲已经确实的消息吧。”
多吉显然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说:“现在唯一确实的事情是,咱们的财路断了。韩世忠元帅升任大宋太尉,前护军不再参与贩运私货,链条少了一节,淮帮也就跟着停下来啦。那边的人说,蒋大舵头也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与震少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尽管有些心理准备,岳震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转念想想,他却也释然,不管谁当这个太尉,这个走私生意是肯定做不成了。大宋最精锐的护军,出了这么一桩丢人现眼的事,新太尉的第一要务就是整顿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