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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手掌未能扇到完颜昌的丑脸,岳震见他突然低身下蹲,随即感觉到被完颜昌扣住了衣领上的手臂,反应不及中间又觉膝头一阵托力传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腾空掀起,从完颜昌的头顶向后飞去。
岳震怎么能让他摔个大头朝下?甩脱了完颜昌的手后,立刻一掌拍向地面,闷响声中他已借力弹起,身体像弹簧一般原路飞回。
他飞回去了,一招得手的完颜昌却已经转过身,准备攻击摔倒在地的岳震,自然被吓了一大跳,站在那里有些茫然失措。
“嘻嘻,丑八怪,本少爷在这儿呐。”见猎心喜的岳震搓着手咧嘴笑道:“行呀,看不出来丑八怪你还有两下子。摔跤,少爷我还没有玩过哩,来来,咱们就按摔跤的规矩来,省得有人说少爷欺负你。”
土古论当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有心阻止完颜昌以卵击石的愚蠢行径,可是面对挑战,让一向飞扬跋扈的昌禅子现在服软显然是不可能的。老尊者只好和完颜雍一起紧张的看着,暗自凝力准备随时出手。
完颜昌闻声转回来,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脸上已经再无轻慢之色,脚步盘旋之间解开了腰带,把吐蕃外袍扔到圈外。
岳震还是那付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嘻嘻注视着转圈子的完颜昌,余光则锁住了他的步伐,存心想看一看闻名于世的异族摔跤,究竟是怎么样的搏击原理。
完颜昌不是那种很有耐心的人,绕过几圈后便有些烦躁,暗暗惊疑不定。看似岳震松松垮垮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可是为什么就找不到一处舒服的攻击方向呢?而岳震脸上嚣张的笑容在不断的催发着他的怒火。
“嗨!”终于失去了冷静的完颜昌怒喝着,一个假动作后,大手锁向岳震的肩头。
轻易得手的他不免有些意外,可是对手的肩头在握已经不容完颜昌做过多的考虑,他习惯**的侧身探腿,把岳震的身体卡在手臂与腿之间,上下一起发力要将岳震推摔出去。哎?!用足了力道的他却没办法扳动岳震,大惊失色的完颜昌只得咬牙怒吼一声,使上了全身的力气。
岳震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抖肩头游鱼一样从完颜昌的肋下闪过。可想而知,完颜昌所有的力气失去了依托,整个人顿时像伐倒的木桩一般,狠狠的摔到地上。
“震少耍诈啊!”完颜雍虽然颇为不齿这位二哥,可还是大声的喊道:“我们女真人摔跤,定要互搭肩头摔倒对方才算胜利,震少你这算什么摔跤?”
“还有这样的规矩?你早说嘛。”岳震无辜的耸耸肩,对着已经七荤八素的完颜昌勾勾手指道:“来,丑八怪,咱们重新来过,这次本少爷就按你们女真的规矩来。”
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更何况完颜昌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凶**冲顶双眼通红的他一声嗥叫着蹦起来,发狂般的又扑了上来。岳震不但依旧任由他扣住肩头,而且还有样学样的抓住他的双肩,两人额角相抵开始了货真价实的角力。
真正身临其境和完颜昌纠缠在一起,岳震也不得不叹服这个丑鬼好大的力气,也渐渐领悟到异族摔跤中的精妙之处。看似简简单单的推拉摔绊,却蕴藏着万千繁杂的变化,虽然不像汉家武术那样大开大阖气势磅礴,却也能将近身搏斗的凶险与刺激演绎到淋漓尽致。不知不觉,岳震很容易的就忘却了对手,忘却了周边的人和事,沉浸在一个崭新的世界里。
看着刚刚还生疏僵硬的岳震步法渐渐灵动起来,一旁的土古论低声叹息道:“唉,片刻的光景,小岳先生便深得其味,真是旷世奇才呐。三少爷你说得对,若不将他绊在大金,终有一日他将挥师**龙,把我们女真人赶回穷山恶水。”
完颜雍默然点点头,注视着场中的岳震暗自欣喜。二哥的鲁莽之举却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终于让老尊者下定了决心。
他俩说话的功夫,场中已是胜负立判,稍有疏忽的完颜昌被岳震一脚踢到立足腿,身体歪斜踉跄间又让岳震擒住肩头和腰间衣物。只听得岳震一声轻笑,完颜昌硕大的身躯便被他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小岳先生手下留情!”土尊者暗自心惊,硬着头皮高声喊道。
“哈哈哈···痛快!”岳震当然明白若摔坏了完颜昌,无异乱上添乱,正巴不得有人给个台阶呢。“哈哈,前辈放心,小子初涉此道还没有玩过瘾呢。尊者接好喽,莫要摔坏了你家皇孙,那岂不是没人陪我玩啦。哈哈哈···”大笑声中,岳震甩手将完颜昌丢给了赶上前的土古论。
第一百四十九节
完颜昌带来的马匹并没有让他们的速度加快多少,岳震的骑术实在不怎么样,只能勉强着策马小跑,不敢像完颜昌和他的护卫们那样纵马飞奔。
土古论、完颜雍只好放慢速度陪着他,会合在一起的两拨人又分成两个集团。天一亮,完颜昌就带着护卫们绝尘而去,等到傍晚,岳震累死累活的赶到休息营地时,人家的大吃大喝都已到了尾声,完颜昌自然不肯放过捞回颜面的机会,总要在这个时候放肆的大笑几声,搞得岳震很是郁闷。
岳震却已经懒得理会这些,因为从遇到完颜昌的第二天开始,他就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人在跟踪。
跟踪者的气息时隐时现,岳震虽然不敢肯定土古论是否发觉了这个人,但他宁愿相信女真尊者早已察觉,只是和自己一样装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这也让惊疑不定的他,陷入了一种很矛盾的心境。
难道是边境上的某一方势力觉得他们这一行人可疑,派人来尾随窥视?
岳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断,后面跟踪的人武功绝不是泛泛之流,不可能是什么人都能随意驱使的。如果是大宋方面的人,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络呢?难道是慑于老尊者土古论的威势,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暴露了行藏?他七上八下胡乱猜测了好几天,直到跟踪者的气息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随着不断的向北前进,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坏,一天里竟有大半的时间**云密布。这让完颜雍又多了一份担心,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手把手的教授岳震如何驾驭马匹,加快速度。
完颜雍的担忧,岳震自然明白,倘若这个时候天降大雪封锁了道路,对谁都不是好事情。
可骑术这一项技艺是不可能速成的。没有几年的磨练,根本就无法做到运用自如,尤其是掌握马**,与马匹默契的配合是一个长期相处的过程。尽管完颜雍教的很认真,岳震也学的很卖力,可是他们的收效仍旧甚微。
幸好沿途人烟稠密的地方越来越多,完颜昌他们也不敢再狂飙飞奔,一行人规规矩矩的匀速前进。岳震这才算结束了苦难的历程,快要散架的身体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
左侧远山在望,完颜雍介绍说这就是积石山,通过这一段狭长的平原地带就能到达三界集。顾名思义,所谓三界集,便是宋、金、吐蕃交界的一个大集镇。
原本以为三界集不过是稍大一点的集市而已,但是牵着马走进低矮的土城墙,岳震还是被这个地方吓了一跳。
南北方向的大路两边,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帐篷,一眼望不到尽头。服饰各异的商旅们穿行其间,偶而还有兜售吃食的小贩叫卖着经过。岳震忍不住吃惊道:“哇!好热闹,江南最繁华的临安集市也不过如此而已。”
“还没有到真正热闹的时候呢。”完颜雍笑道:“呵呵,一出正月,宋、金两国的商人都将陆续西来,都来抢购各部族的紧俏货色。到那时,若是牵着马进来,肯定寸步难行。”
岳震打量着路旁忙忙碌碌的人们,点着头却也有些迷惑的问道:“噢,各族的商人是在等着汉人和女真人。他们为何不把货物直接运过去?利润肯定要比这里丰厚吧。”
完颜雍一边避让着行人,一边笑答说:“吐蕃、西辽还有回纥各部的商人也明白守株待兔的道理,呵呵···运气好的话,能把冬季收上来货物卖掉,赚上一笔,再立刻回头准备南下的货物也来得及。各族的商客把这称之为‘二月彩’,寓意开门红,好运连连,这一年都能大发利市。只有那些无人问津的商家,才万不得已的带货南去。震少也算生意人,你想想,一路上的车船运费,关卡税所的厘税抽头,真正落到手里的还能有几个?”
“恐怕南去的,还有一些意不在买卖的人吧?比如完颜兄你。”岳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错。”完颜雍不以为意的点头道:“各国都有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