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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身材举止中已然看出,虽然穿着醇王福晋的装束,但决不是她本人!可惜始终瞧了个背影,不免暗暗着急。奕帘子。一手扶着那女子进屋去。只在进门地一瞬,女子下意识的侧脸儿一瞥。虽只露出半张脸,但林清儿立刻就认出她来——赫然就是懿妃!
这一段时间在宫里,随侍在萧然跟皇后身边,跟懿妃也先后见了好几次面,林清儿确信自己绝不会认错。有心进去探个究竟。但是瞧这小院的守备,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只好放弃。屋子的灯只亮了那么一会儿,便即熄灭了。约摸等了一个更次,趁府中侍卫换班,林清儿担心被发觉,偷偷的溜了出来。在前门一直到四更天,只见小轿又匆匆抬了出来。回到行宫。
这一切真地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非林清儿武功高绝,别人谁能发现?萧然喃喃的道:“啊……原来真的是这样啊,这两个家伙早就有一腿!……”皇后也在一旁听着,又是恼怒,又是羞愧,俏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不管怎样,懿妃跟恭王搭上了线,这件事就好办了。萧然跟皇后自然计议一番。而肃顺那边也是全神戒备。一早宫里的眼线来报,说昨个醇王福晋傍晚进宫,半夜出宫,自然也引起了这条老狐狸的警觉。通过内务府秘密查探,却又没能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恭王在承德一共待了三天,除了哭灵。还叩见了小皇帝,当然没有两宫太后,只有顾命八大臣陪驾。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是在行馆里清坐下棋,连宾朋也不见。载跟端华等人甚至都有一种错觉,鬼子六这一次承德之行,没能如愿,看来是虎头蛇尾了。甚至连肃顺也隐隐觉得,这一招釜底抽薪。真的是打到了他地七寸上。
连肃顺这些人都这么认为,更不用说其他的官员了。原先对恭王寄予的种种厚望,这时都变成了捕风捉影的揣测,包括恭党自己人内部也有了某种程度上的动摇。除了曹、许庚身这几个恭王的心腹。N多人都不免惶惶起来。三天之后,恭王“怅然若失”,打道回府。
这个时候,盛左、段兴年已经带着队伍秘密潜入阳境内。四百人的队伍目标也不算小,但对于特种部队来说,夜行和潜伏属于基本科目,一切都悄无声息。萧然让马超把消息加急送了出去。他相信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对付恭王的部队应该是绰绰有余。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一种过度的激动跟兴奋!
重生到现在,一直生存在夹缝之中,肃顺地跋扈专擅、恭王的阴狠毒辣,时刻令他芒刺在背,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现在,自己手中的力量终于可以跟这两位权臣放手一搏了。扳倒恭王跟肃顺,懿妃又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从此以后,摆在自己面前的就将是一马平川,不会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但是对于铲除恭王的大计,肃顺却着实地捏了一把汗。他的担心来自于对恭王的忌惮,毕竟阳是人家的地盘,并且重兵密布,这种虎口拔牙的疯狂举动也只有萧然这样的疯子才干得出来。在肃顺看来,成功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
恭王离开承德当晚,他便急着找来萧然探底。此时的萧然却象个没事人一样,谈笑风声,吃喝两不误,肃顺也就越发地没底。惴惴中一直等到第六天,忽然有跟踪恭王的眼线飞骑赶回承德,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恭王遇刺!
恭王一行显然早有防备,回驾速度很快。直到抵达阳,胜保率两千兵马前来迎接,这才算完全放下心来。这一晚就在阳城歇驾,不料到了半夜,城外忽然响起了震天的枪炮声,也不知使用地什么武器,居然把东边一带城墙轰出了四五个缺口!
恭王跟胜保都是那种谨慎小心的人,一直提防着肃顺在半路设伏,却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张旗鼓的攻城!此时天黑,不知道对方虚实,也不敢贸然出城,只能调集兵力,全力防御。
哪知外围攻城的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幌子,就在胜保部奋力防守的当儿,戒备森严的行馆忽然遭到一支身份不明的队伍袭击。显然这些人是早就埋伏在城里地。使用的清一色新式步枪跟手掷开花弹,强悍无比,锐不可当,把守备行馆的侍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等到胜保发现上当,慌忙回救,这伙人早已从西门一路杀出城去了。偌大的行馆化作一片火海。除了恭王的那顶裹着缡素的大帽子,什么也没剩下。
现场到是遗留了少量地军刀跟衣物,胜保见过这是英国部队的装束。而且从对方使用的火
,绝对不会是大清的部队,必是英国人搞的鬼。本情都是由恭王处理的,难道是他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这些洋祖宗?这样的大事,胜保便是有天大地胆子也不敢定夺。只好将详情拟了折子,飞报承德。京里那边,自有恭王的老丈人桂良先与英国人交涉。
听到这个消息,端华、载垣等人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是萧然做的手脚,这一点铁定无疑的。但是这个假太监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居然连洋人的部队都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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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心里则喜忧参半,喜的是除掉了恭王,这就扫除了他朝中最大的一个对手;忧的是这萧然手段太狠,假以时日地话。放眼天下又有谁还是他的对手?
前思后想,只有趁着还未回銮,先把萧然除掉,才能真正的永除后患。想法一说,载跟端华立刻反对,毕竟妻儿还在人手上。投鼠总须忌器。一时各执己见,正吵得不可开交,忽然有人来报,萧然竟亲自送上门来了!
“恭喜中堂,贺喜中堂!”一进门,萧然便笑容可掬的拱手道,“如今恭王已然除去,中堂大人总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知咱们上回的约定。可还算数?”
肃顺嘿嘿一声冷笑,道:“回銮总归是大事,时间仓促,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哦。中堂大人这是想卸磨杀驴了?应该,应该。驴子拉完了磨,本就该宰来吃肉的。”萧然仍旧是笑眯眯地道,“不过……中堂确定恭王真的是死翘翘了?”
“什么?……”不单是肃顺,所有人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谁知道这假太监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恩,这个……”肃顺的脸上飞快的掠过N种表情,有惊讶,愤怒,沮丧,最后在一丝硬挤出来的笑容上定了格,“萧公公何必如此?我是跟你开玩笑呢!回銮之事早已着手准备了,单是大车就备了一百辆……”
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朝站在一旁地兰轻卓挤了挤眼睛,兰轻卓连忙吭吭哧哧的接过话头来:“还有……仪仗卤簿,这个,辇辂伞盖……那个,歌大乐……”
每说一句,端华跟载垣就跟着说:“对对对!”萧然笑道:“恩,都是大人们为主子尽心呐!忠臣,大大的忠臣!”
天南地北的胡侃了一会儿,萧然便要告辞。肃顺连忙拉住,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恭王,到底怎样了?”
“等等吧,再等一等就知道了。三天,中堂要是真地有什么决定,一定要耐心的等过这三天才成啊。”说完萧然学着京戏腔调摇头晃脑的唱道:“莫要空欢喜,追悔莫及……呛嘁呛嘁!”拉了个花架,直如秦叔宝一般摇头晃脑、扬长而去。
“完了,完了!这个王八蛋果然留了一手!”端华、载垣又是气氛又是懊丧。兰轻卓道:“中堂,你说会不会是这家伙故弄玄虚?咱们怎么办?”
“等!”肃顺咬着牙吐出这样一个字。
果然,第四天下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山东道督察御史薰元醇呈来了一道奏折,原以为是纠弹失职官员,谁也没有在意,由焦祐拿过来一目十行的阅览一遍。刚看了个开头,便“啊呀”一嗓子,这厮本是天津人,嗓门历来就大,吓的正在打瞌睡的肃顺几乎一屁股做到地上去。正要发火,焦祐已经跟头把式的跑了过来,把奏折递到肃顺案头,伸出两个手指哆嗦着指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肃顺虎躯不免一震,展开奏折,只见那上面写到:“窃以事贵从权,理宜守经。何谓从权?现值天下多事之秋,皇帝陛下以冲龄践,所赖一切政务,皇太后宵肝思虑,斟酌尽善,此诚国家之福也!臣以为即宜明降谕旨,宣示中外,使海内咸知皇上圣躬虽幼,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左右不能干预,庶人心益知敬畏,而文武臣工,俱不敢肆其蒙蔽之术。俟数年后,皇上能亲裁庶务,再躬理万机,以天下养,不亦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