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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硫酸是一个系统工程,可不简单。”司马承祯以说话地多少来评判难易,还真是失之大谬,陈晚荣忙道:“道长,我只是简略说说,真要做起来,很难,比起做蒸汽机也不逊色。这其中就有好多设备,我们得一条一条的来说。”
听陈晚荣说得认真,司马承祯不由得打消了轻视之心,认真听陈晚荣讲解。塔式法地工艺流程不难,就是先焚烧,然后进入脱硝塔脱除氧化物,再进入成酸塔,最后进入吸硝塔。
大体只有三步,每一步都有很多关键之处,一一说来,费时良久,直到陈晚荣说得口干舌燥方
。
等到陈晚荣讲解完成,司马承祯并没有说话,而是不住转眼珠,问道:“小友,为何要在前面设置脱硝塔,后面还要增设吸硝塔呢?”
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于他的反应,陈晚荣很是赞赏道:“氮氧化物实际是起着催化作用,要尽可能循环使用。从理想的层面来说,氮氧化物是没有损耗的,实际上还是有些损失,就需要用硝石矿进入补充。”
最初的铅室法前面没有脱硝塔,后面没有吸硝塔,没有实现氮氧化物的循环使用,成本偏高。有了脱硝塔和吸硝塔,氧化物可以循环使用,可以降低成本。当然,关键是有助于提高硫酸的浓度。
“快哉!快哉!”陈晚荣地讲解,远远超乎司马承祯地想象,很是振奋:“小友,军器监又有事做了。如此大事,贫道难以胜任,以贫道之见,应当把叶大师他们都请来,我们好好议议。”
要不是李隆基要陈晚荣监军的话,陈晚荣也不会把这么多事一咕脑儿的压给司马承祯。陈晚荣不这么做也不行,毕竟这一仗何时打完没有底,要是时间过长,担误了化工的进度,那是大损失。
对这提议,陈晚荣大是赞成,不过仍有顾虑:“道长,好是好。只是,今天是新年,这样做不太好吧?”
“如此好事,关系天下的大事,贫道想叶大师他们闻讯后,会欣然前来。”司马承祯地心情太好了,开句玩笑:“小友,你不会是心疼酒钱了?”
“哈哈!”陈晚荣大笑道:“就这么办!”
“清虚,你们马上去告知叶大师他们,要他们赶过来。”司马承祯不等陈晚荣说话,吩咐他的徒儿办事去。
清虚三人听了这半天,非常激动,对这事极是热心,二话不说,马上出发。
无论如何,陈晚荣的饭还是要管的。三人一去,郑晴就要去准备酒菜,陈王氏抢着去:“媳妇儿,你帮着晚荣,这些事,我去就成。当家的,走!”
虽是过年,府里的佣人还在,陈王氏只需要去吩咐一声就成。
陈晚荣和司马承祯,郑晴,陈再荣围坐着,为他们解答一些疑问。
司马承祯是历史上有名的炼丹家,对化学有着惊人的理解力,他的问题自然是没得说,往往是问到关键之处。郑晴虽然对化工不如司马承祯一般有着特别的兴趣,问地问题也不赖。
唯有陈再荣,问的问题仿佛小学生的提问一般。不过,这能理解,毕竟他没怎么接触过化工。
“呵呵!小友,你有了好事,不告知我,太不够意思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还有拐杖敲击在地面发出的笃笃声。
一听就知道是叶天衡到了。陈晚荣才站起身,就看见叶天衡一头扎了进来,身着新衣,一脸的笑容。
“叶大师,快请坐。”陈晚荣忙招呼。
“就叫叶大师,忘了我?”寇义兵的声音响起,一步跨了进来。
陈晚荣还没有来得招呼,刘怀德又进来了,指责陈晚荣:“陈将军,你有好事怎么在新年里说出来呢?这不是存心不让人过新年么?”
僧一行的声音响起:“刘大师要是认为不值的话,你可以回去,我们不拦着。”
梁令瓒一头钻进来,接过话头:“刘师傅,我们一边商量好事,一边饮酒,这份乐子,你在哪里去找?要是你想媳妇,就请回吧。”
“我不就说说,你们用得着奔我来么?”刘怀德不满的嘀咕一句。
陈晚荣招呼众人坐下来,郑晴和陈再荣忙着送上茶水。陈晚荣解释道:“各位:有些事我也没有想到。过段时间,我要离开长安,这一去,什么时间回来,谁也说不准,是以,有些事只能抓紧时间办了。若是打扰各位过新年,这里赔罪了。”
“刘师傅,你惹地事……”众人指着刘怀德,好象他是罪魁祸首似的。
“我,我随口一说,陈将军,你千万别当真。”刘怀德似笑非笑。
当然,他们都是机灵人,并没有问陈晚荣为何离开,为何事离开。不用问,他们也想象得到,既是为陈晚荣高兴,又因为陈晚荣是军器监的头而去监军倍感荣幸。
“小友,赶快给我们说说。”叶天衡有些心急。
司马承祯接过话头道:“叶大师,小友适才说了半天,你得让他歇歇。”
“道长,你不够意思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众人的指责声飞来。
司马承祯呵呵一笑道:“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随徒儿过来,有如此际遇,这是贫道修行积善得来的功德。”
“功德?”众人轰堂大笑。
谁说出家人就一定要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态?说说笑话,不是挺好地么?
司马承祯接着道:“这里有一份整理好的记录,你们传阅,有疑问再请小友解释就成。”
陈晚荣地确是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是一个不错地解决办法,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叶天衡反对道:“传阅?谁先看,谁后看?我看呐,不如找个人来读。我看,就道长读。小友喉头发干了,道长不会也干
听过地,一边读给我们听,一边给我们解释。”
“我同意!”众人轰然叫好,这事就着落在司马承祯肩上了。
司马承祯也不推辞,拿起郑晴的记录就念起来,一边念诵,一边给众人解释。司马承祯地记忆力好,理解力惊人,他的讲解和陈晚荣的解释相差无几,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直到读完,只有几处司马承祯不甚了了,这得由陈晚荣来解释。
等到读完,屋里一片静默,叶天衡他们在回味,在思索。过了一阵,众人回过味来,梁令瓒道:“听了道长地解释,我想这是一宏大的计划,需要做的设备很多,这需要集思广益,我们一起来商议商议。”
真给他说到要害之处了,以硫酸开始,一个系统的化学工业已经呈现在他们面前,需要做的设备太多,太多。要是在现代社会,所有的设备花钱就能买到。可是,在唐朝,这些设备只能做了,只能集思广益。
“梁大师所言极是!”陈晚荣大是赞同他这话,道:“各位,这事做好了,意义重大。可以这样说,大唐从此将会与以往大为不同,我们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先把硫酸做出来。”
硫酸一做出来,医药、农业、军工、日常生活都将从中受益,说唐朝大为不同不是吹牛,而是一个可期的美丽前景。
对这点,众人不敢有丝毫怀疑,闻言不住点头,开始讲述自己的想法。探讨问题,争论在所不免,有时,众人还争得面红耳赤。不过,这是学术争论,而非意气之争,更非利益之争,争归争,谁也不放在心上,过了就算了。
一时间,客厅里嗡嗡作声,争得不可开交。
时间在流逝,到了天黑时,众人争得正起劲,谁也没有去管时间。这天,谁也没有回家的想法,就在陈晚荣府上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众人赶到客厅,接着昨天的思路商议下去。有了一晚上地歇息,思路更加清晰,趋于一致的迹象更加明显,分岐显著减少。
又是一天过去,众人依然是在陈晚荣府上歇息。第三天,还是接着商议,一直商议到黄昏时分,大多数问题已经解决了。就连细节也取得一致,甚至连工房的图纸都画出来了。
陈晚荣对机械只能说有些了解,精通更谈不上,要是没有他们的帮忙,陈晚荣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需要的化工设备,徒自满肚子的化学知识,只能烂在肚子里,不可能投入生产。
看着图纸,陈晚荣很是满意“无数的科学事实证明,一个好的科学技术要想转化为产品,就需要杰出的机械师与之相辅。要是没有机械师制造出适用的设备,那么所有地技术都是妄谈。我在唐朝能遇到如此一批杰出的人才,真是幸运!要是没有他们帮忙,我顶多就是一个具有化学知识的炼丹家罢了,不可能让化工在唐朝生根。”
感慨之余,又想道:“硫酸号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