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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成不住摇手:“陈掌柜,你言重了,甚帮忙呀,有事你只管吩咐,一定给你办好。”
陈晚荣有点不好意道:“上次来,虽请你做了几个模子,可那是另有用途。我突然想到,玻璃可以做酒杯。我是想请你帮我做几个酒杯的模子,要浇铸的。”
“玻璃酒杯,有甚好处?”袁天成更糊涂了。
陈晚荣笑着给他解释:“袁掌柜,不瞒你说,这玻璃酒杯比起夜光杯。没有那么名贵,更没有那么大气好看。可有一样长处,那就是透明。要是把酒装在里面,完全可以看到晶莹透明的酒浆。”
玻璃最大的优势就是透明,对现代人来说这是常识,对唐人来说那是稀奇事,袁天成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问道:“此言当真?装上酒,端在手里,那不是跟端着琥珀差不多?”
“正是。”陈晚荣肯定,笑言:“袁掌柜帮我的忙很多,这次。等我做出来,我送一对给你,没事的时候。找一个人陪陪酒,举杯对饮,那是何等的乐事!”
袁天成对陈晚荣地事情历来不打折扣,对陈晚荣的帮助非常大,陈晚荣早就想送他点礼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现在要做玻璃,顺道做些玻璃酒杯出来,当做礼物送人,郑建秋、袁天成、吴兢他们都在送礼之列。因为他们对陈晚荣的帮助特别大。
要是在现代社会送玻璃酒杯。肯定会说这才几块钱。在唐朝就就一样了,绝对要给当作最珍贵的礼物了。正是考虑到这点,陈晚荣才改变主意,要做些酒杯出来。
袁天成是好酒之人,对这酒器更是上心,一听这话,欢喜不禁,双手乱摇:“那怎么成呢?不成,不成!陈掌柜,你快说,怎么做法。”眼睛眯得只剩一条小缝了。
陈晚荣说出想法:“现在我只能浇铸,袁掌柜是行家,以为如何浇铸比较好。”
袁天成略一思索道:“酒杯地话,得分成三部分,模子一分为二,再加上一个实心。我想,陈掌柜以后还用得着,这模子应该要能灵活拆御与组装,就要用到木板,需要点时间。”
磨刀不误砍柴工,陈晚荣笑道:“袁掌柜,不急,你慢慢做,我等着就是。”虽然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但是没有模子也没有用,不等也得等了。
“多谢陈掌柜信任,我一定做好!”袁天成念着酒杯,兴致也高了。
陈晚荣也不客气,拿起墨锭,在纸上画起来:“我这酒杯和以往地不一样,是高脚酒杯。”依照记忆所及,高了一个高脚玻璃酒杯的样式。
袁天成一瞧之下,眼睛放光,赞道:“好样式,好样式!陈掌柜,你怎么不早点画出来呢?我就依这样式,就要拉好多主顾呢?陈掌柜,谢了。”抱拳行礼。
高脚酒杯在现代社会很流行,但在唐朝绝对要算新款式了。就是名贵的琉璃杯也不是高脚,类似于现在的盅,只不过中间稍细,两头稍大。袁天成平生第一遭见到这种样式,惊叹之余,以其灵敏的嗅觉闻到了商机,要不高兴都不成。
要是没有一个长长的脚的话,玻璃酒杯就太单调了,毕竟玻璃没有琉璃那样美丽地色彩,长脚是很好的装饰,是以高脚玻璃酒杯在现代社会特别流行。正是考虑到这点,陈晚荣才决定要做长脚杯。万万没有想到,又触动了袁天成的灵感,准备用来拉主顾,笑道:“袁掌柜,真有你的,这么精明!”
这种精明的生意头脑着实让人心服,袁天成摇手道:“陈掌柜,言重了。这么明显地事情,要是不用来拉主顾,这年纪就活到狗身上去了。陈掌柜,这模子我得这么给你做,我先做个胎体,烧出酒杯,然后再用这酒杯为模型来做模子,大小形状就会一样。”
这是个好办法,陈晚荣赞同,叮嘱一句道:“袁掌柜,模子要放在地上,一定要放得平整,要不然外观不好看。”要是模子不平整的话,杯口因为倾斜造成高低不一,会影响外观,而现在没法进处加工处理,这虽是个小细节,却非常重要。
袁天成摸着胡须,点头道:“陈掌柜放心,我理会得。陈掌柜,这么好的宝贝,一定要有陈氏化工地记号,还得给取得有气魄的名字。你想好了。我一定做在模子上。”
这主意太棒了,陈晚荣击掌赞好,想了想道:“就叫玻璃樽。====”
袁天成思索着道:“陈掌柜,恕我直言,这名字不太好听。要不。叫做琥珀杯。”
玻璃这名字对唐人来说虽然稀奇,确实不如琥珀有吸引力。琥珀杯这名字取得不错,陈晚荣点头赞道:“谢袁掌柜赐名了。”
“陈掌柜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袁天成很是高兴,道:“陈掌柜,我这就给你做起来。一两天就会好。”
陈晚荣笑道:“那就有劳了,我先告辞了。”袁天成要挽留,陈晚荣不愿担误他做模子。告辞而去。
回到家,把芒硝一放,肖尚荣就跟着进来了:“哥,你看看,这成么?”把半碗炭粉递过来。陈晚荣一瞧,细如面粉,很满意:“可以了。长石呢?”
“砸好了。你去瞧瞧。”肖尚荣声音提得老高。很是高兴的回答。
陈晚荣去到堆放长石的房间一瞧,足足砸了三十来斤长石,小则筷头大小,大得指头大小,功夫下得不错:“有酒杯大小就成了,砸得太细了。这样更好。”
“哥,你不早说。我还以为要和河沙一样细呢。”肖尚荣长舒一口气,这才放心。
叫肖尚荣去忙着,陈晚荣这才去木工房看风箱。一进屋就见几个木匠围成一圈。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东家,你瞧瞧。这合用么?”王中则眼尖,率先看见陈晚荣。
陈老实请功似的道:“晚荣,快来看,挺好用的。”
陈晚荣过去一瞧,只见地上放着风箱,一个木匠正握着拉杆在推拉,出口处风起,吹得地上地木屑飞扬,王中则忙叮嘱道:“轻点,到处都是灰。”
“我来试试!”陈晚荣乍见风箱,想起了另一时空家里的风箱,倍觉亲切,情绪高涨,挽起袖子。
那个木匠忙让开,陈晚荣蹲下身,握住拉杆,这是双杆,不是单杆,用力一拉,颇有点沉。一拉动之后,就变轻了,呼呼的风声响起,地上地木屑飞扬,陈老实正站在风口前,给吹了一身都是,抱怨起来:“晚荣,你不会轻点,瞧你,整了我一身都是!”一边说,一边拍身上地木屑,附近几个木匠忙着拍打。
“爹,明知道这里要出风,你想凉快,我能不尽点孝心么?”陈晚荣开起玩笑,引来一片笑声,弄得陈老实不好意思,张大了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猛地向里一推,风声骤起,木屑更多了,这风箱做得绝对好用,赞道:“不错。”
听了陈晚荣地夸赞,王中则格外高兴,解释道:“东家,完全按照你地要求,桐木箱体,槐树杆,蜂蜡油,竹钉,驴皮胶。”
心情大好,陈晚荣笑着问道:“那个谜语,你们还记得么?”
“记得!东凹里,西凹里,两个狐狸打架哩,拉开了,还骂哩”几个木匠异口同声回答。说远,又一起笑起来,一时间笑声四起,格外快活。
陈晚荣站起身道:“原本明天要做的,还有点东西没有好,要过一两天了,先放着。”
两个木匠抬着风箱放到旁边,陈晚荣一时没事做,四处看看。
“晚荣,你快来,有人找你。”陈王氏风风火火的赶来,在陈晚荣耳边轻语,很是紧张。
在以往,要是有人找陈晚荣,陈王氏老远就嚷开了,象今天这样附耳低语的事情头一回遇到,陈晚荣奇了,问道:“娘,是谁呀?”
陈王氏白了陈晚荣一眼:“小声点!我哪知道。这人好古怪呢,盖住了脸,我不认识。不过,身影好象在哪里见过,就是记不起来。”
不愿以真面目似人的熟人会是谁呢?陈晚荣也奇了,忙跟着陈王氏离去,来到客厅前,陈王氏朝门里一指,轻声道:“在里面。”
陈晚荣推开门进去,顺手把门关上,只见屋里坐着一个大汉,身胚不小。一身寻常服饰,席帽低垂,遮住了头脸,看不清是谁。正如陈王氏所言,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请恕我眼拙,敢问高姓大名。”陈晚荣抱拳施礼。
大汉放下手中的茶杯。呵呵一笑道:“陈掌柜贵人多忘事,自然记不得欧某。”取下席帽,目光炯炯的望着陈晚荣。
陈晚荣差点跳起来:“是欧捕头,你怎么这样打扮,我都不认得了。”
来人不是别人,是宁县地捕头欧胜。食指竖在嘴边,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