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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却和蔼的劝慰他说:“龙官儿,这老人都疼隔代的,你爹对你凶,那是因为你是长子,对你的期望深。他对孙子肯定是宠爱的,你看你爹对小乖儿,不是宠得不得了。”
看了母亲和师母期冀的目光,那目光中仿佛露着看到阳光的惊喜。汉辰只有遗憾的把这盆凉水泼下了:“汉辰不担心爹,汉辰是担心自己。汉辰怕日后有个儿子,也不免如爹一般的这么做父亲。如果都知道结果是这样残酷,何苦要个孩子生出来受罪,要娴如姐日后为了我们父子而难过哭泣。”说罢转身回了房。
不久就传来外屋母亲和师母的啜泣声。
母亲坚持的进了卧房,来到他的床边,拂弄着汉辰的头发轻声安慰说:“龙官儿,你这些气话,就同娘说说也罢了,可不能说了给你爹爹和师父听去。”
汉辰翻转过身,按捺郁结的冤屈,对母亲说:“娘,龙官儿的不是,出言混账了。”
母亲迟疑的说:“你三姨娘提出下个月要给汉平把亲事操办了。”
虽然突然,汉辰觉得毕竟是好事,汉平定亲的那家女子也是个大户人家的闺秀。
“说是要用杨家嫡房长子的排场去迎娶,你父亲已经同意了。”看了母亲试探而不安的表情,汉辰笑了安慰说:“爹娘作主就是,排场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只要二弟和弟妹心里舒服便好。”
一句话,母亲反流下泪来。仪式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但杨家继承人的位置已经不言而喻了。
第24章 无处立足
杨大帅正房院内天井里,汉辰追上了满怀委屈的二弟汉平。
二弟还为刚才被他奉父命煽的那两记耳光怀恨在心。
“二弟,大哥也是不得已,可说实话,你刚才的话真是大哥也听不过去了。这件差事你既然答应了爹,就应该去做到;既然答应下来又做不到,那不管因为什么,结果是一样的,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汉辰终于不吐不快的讲窗户纸捅破,毕竟同父亲十多年的交锋里,汉辰太明白父亲想要什么,为什么发火了。
可惜二弟就是这点上总不开窍,明明河捐到了期限只收了三成不到,还闹得富商士绅抱怨不断的屡屡来杨家找了父亲诉苦,百姓居然为次去省厅示威请愿。寻常的一件事变得从所未有的复杂,这个时候二弟还巧舌如簧的寻来了一箩筐的理由为自己分辩。汉辰明显的看出来父亲和师父的脸都随了二弟不住口的辩解而沉了下来,直到铁青,父亲终于喝了声:“老大,你去,去,掌嘴!”
汉辰看出当时二弟的惊讶委屈,二弟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汉辰相信二弟已经竭尽全力在做这件差事,汉辰也当然知道收河捐是件劳心劳力的苦差事,他当年同小七叔在这个上面花费过多少心机。汉辰提醒也警告过汉平,可汉平年少气盛哪里肯听,终于今天出了这个差错。
庭院里,汉平郁怒委屈的看这他这个大哥,一脸的不服气:“我是废话多,你大少爷废话不多,倒是出去做做看。怎么就养在家里说这现成话。”
“长兄当父,我说不得你了?”汉辰低沉的嗓音如梗了异物,却是咄咄逼人:“大哥是为你好,你若再不能把河道捐受上来,怕要受的罪还在后头!”汉辰是身经百战了,他十分明白如果再完不成父亲的差事,那家法伺候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有脸教训汉平?”一个犀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父亲被他们在院里的争吵惊动了出来。
汉辰闪在一旁,垂手而立。
“你还口口声声长兄当父,你哪里有杨家长子的风范。自甘下贱,背叛家门,还想管坏你弟弟不成!‘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你还想你弟弟尊重你,白日做梦!”字字如刀子般刺痛汉辰的心,汉辰沉默不语,许久只能规矩的挤出几个字:“父帅教训的是。”
“老二,你下去吧,好好去想想,怎么把事情办漂亮了。”父亲缓和了语气,汉平也犹如个被父亲责打后又温言哄慰过的小孩子,脸上笑容舒展,愁云顿散的应了声走开。
汉辰惆怅的回到书房,随手打开本书,但心绪根本不在书上,翻了几页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母亲和师母依旧互相扶持着进了书房。汉辰很是奇怪,若是平日里,母亲多半会在他房间里,或喊他过去,很少来书房这种地方。
“龙官儿,你三姨娘来过,我打发她走了。”母亲说,“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对你二弟,你还是先隐忍些。他年少气盛,又在势头上。娘是怕~~”
汉辰皱皱眉,他都能想到三姨娘又是如何的找借口小题大做。三姨娘绝对不会认为是二弟做错了事而受罚,她会先找个借口说服自己再去说服天下所有人,那就是二弟的挨打是另有原因的,当然不排除他这个在家中失宠的兄长的嫉妒和借机报复。汉辰实在懒得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简直是无聊,他不耐烦的应承了几句,在母亲期许的目光中沉默了。
清晨,汉辰依旧在双杠上练腿,一头大汗的刚落稳在地上,一条汗巾递了过来。
汉辰伸手从二弟汉平手里接过汗巾,二人对视片刻,又都笑了。
汉辰拍拍汉平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倒是汉平先开了口,面带愧色:“大哥,对不起,我那天太激动了。回去想想,大哥说的是对的。”
“兄弟间哪来的这么多客套。”汉辰嗔怪说:“大哥当年也是挨打挨多了长的记性,七叔当年也是这样磨砺的。汉平,你做的不错,大哥知道你尽了力,可爹的眼里只有‘成’与‘不成’;‘好’还是‘坏’。这中间是没旁的说法的。”
汉平频频点了头,但还是目光低垂,像个斗败的公鸡,没了先时的高傲。
“怎么,一早就这么垂头丧气,大哥说过不怪你了。”汉辰拉了汉平跃身坐到双杠上,园里积雪才化,冷冷的有些透骨,可汉辰喜欢这种清冷。
汉辰披了风衣推开门,寒风卷了雪花打在脸上。
“龙弟,你又去哪里?”妻子娴如还是被惊醒了,都没披衣服,赤了脚从她的房里落荒的追了过来。
汉辰犹豫一下说:“娴姐,你去睡,我帮二弟处理件棘手的事,天亮前肯定回来。”
“龙弟,不要。什么事情二弟不能做吗?爹没派你的差事,你这几日又趁了宵禁出去,若是被爹抓到,你不想爹再恼你吧。”
望着娴如焦虑的目光,汉辰伸手轻轻的捏下飘在她发髻的一片雪花。
“娴姐你先去睡,别冻到,你信我,我会趁爹没发现前就回来。”
“嫂嫂,哇~~~~哇~~~嫂嫂~~~”里屋传来幼弟小乖儿的哭闹声,定然是乖儿醒了见不到娴如害怕。趁了娴如自顾不暇的去照顾乖儿,汉辰还是披了风衣踏了一地的碎琼乱玉迤逦前行。
黄龙河在乱云渡那段儿河道水流湍急,是龙城同福兴城交界的地方,也就是无人去管的地带。这带一直不太平,乱匪在河道兴风作浪,商户饱受其乱。几年前,汉辰曾随了七叔在这里布兵剿匪,大获全胜,为河道百姓称颂,之后这一带很是太平。不想近来又有草寇做乱,闹得商户联盟拒交河捐。汉平主张成立剿匪护河队维护河道安全,可百姓却不肯多掏这笔钱。相持不下就如逆水行舟般艰难,二弟的河捐是很难收上来的。
第25章 乱云飞渡
汉辰仔细分析了几宗河匪抢劫杀人的案子,总觉得有些奇怪,抢劫的货物不多,现钱却是这些河匪的最爱。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怕不好销赃?不然就是河匪人数有限?
起初汉辰也同二弟一样,在河匪的问题上纠缠不解,忽然,一些疑点渐渐让他注意。
平时对父亲和颜悦色的几家富商,还就是那特定的两三家,总来找二弟汉平施加压力,似乎急于建立护河队,保护他们的利益;百姓在省厅前闹事,报纸却报导得及时,给省厅增加了巨大压力。汉辰怎么也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幕后另有高手操纵。可目的是什么呢?
他从二弟手里拿了些人,伪装做商人,几次悄悄的穿度青石滩和乱云渡间,想招引河匪出来。
可河匪就不曾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对他们的货物不感兴趣。
腊月初六晚上,二弟汉平应邀去同几位有头脸的豪绅商讨护河队的事情,汉辰偷偷带了一队人,简单的装了些丝绸上了船。船行驶到青石滩外离乱云渡险滩不远的地方,终于等来了这支“河匪”,也终于让他辨清了这伙河匪的庐山真面目。
就在清晨,汉辰将在河道上守候了几夜才布局抓获的“乱匪”亲自押解到老龙口那斩杀犯人的刑场。一路上,特地敲锣打鼓的绕过闹市,引来了无数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