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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的祖坟地里,母亲的坟墓是那么的冷情。
子卿将脸贴着那冰冷的墓碑,去感觉母亲的余温。娘去世那天,身体就那么冰冷,小姨爹抱起他说:“那是你娘要去天上云彩上做神仙去了,天上比地下凉。”
“大哥,都怨我不好,你说我小时候哭什么?哭得爹烦心来打我,气得娘抱了我离家出走。娘要是不走,就不会病死在外面,哥就有娘了。”
二弟总说这种傻话。那时候二弟才两岁,夜里大哭不止,扰了爹的清梦,爹就一怒踢门进去从娘身边抓起他就打。娘又伤心又愤怒,连夜抱了二弟就走了,一走就再没回来。
子卿搂了弟弟哭,弟弟也躲在他怀里哭。
“哥,你说干嘛不是我去死?反正爹最不喜欢的儿子就是我。娘要在多好,你也有个说体己话的人。”
“傻子,总说傻话。你那时才多小。”
“啊哼”一声咳嗽,兄弟二人慌忙回身,父亲一身长衫马褂立在眼前。
“爹~~”二弟颤声说,父亲不知道有没听到兄弟二人的对话。
胡云彪空叹一声,两个孩子小时候受了委屈,总偷偷跑来到母亲坟前哭诉。想想结发之妻跟他奔波多年,受尽辛苦,却没能享上一天清福,扔下三个孩子撒手而去,胡云彪心里一阵凄凉。
胡云彪拈了几根香,在坟前拜了拜,什么话也没多说,一手牵了一个儿子,往山下走。
第186章 相约南戴河
子卿告了长假在家休息,不再去军整会,也不过问军队的事情。
霍文靖几次找他,他也不肯接电话。
自从扫墓回来,二弟看出大哥子卿心情不好,就拿来自己珍爱的蝈蝈葫芦和养的百战百胜的“蟋蟀王”来讨子卿开心。这些玩意子卿幼时是十分喜欢的。
直到今日,子卿忽然发现斗蟋蟀始终是件有趣的事。同一些半大的公子哥围在庭院的石桌一玩就是一天,从早晨斗到晚上,热火朝天却难分胜负,竟然玩得废寝忘食,忘去一切烦恼。
二弟对他说:“大哥,这就对了。顶多被爹骂几句没出息又咋的?不会招灾惹祸,不会在战场上送命。有吃有喝有玩,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子卿手里拿着笤帚苗发呆,二弟随意的几句话仿佛还有一定的哲理。爹总骂二弟没出息,傻里傻气,现在看来到底是他傻还是二弟傻呢?子卿自嘲的笑笑,发狠说:“我押,押一百大洋,就不信我的‘铁骨将军’咬不断你那只‘金头王’的脑袋。”
武督军的儿子武宝贵有些结巴,越急就越结巴得厉害:“那~~那~~你~放~~放马~~放蛐蛐蛐蛐~~过来。”
“你得了吧,听你说话再噎死我,说吧,你小子押多少?”子卿蹲在了石凳上,挽起袖子。
“小爷,来客人了。”吴小勇在后面说,小勇就是没有大勇有眼力,总分不出个眉眼高低,人长得伶俐,怎么这个关键时候来打扰他。
“不见不见!”子卿不耐烦的说,头也不抬。
“笨!玩都不会,一边去,我给你逗。”一个人抢过子卿手里的笤帚苗,一把将子卿推下了石凳。
子卿抬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和愕然:“七爷,怎么是你?”
“帮我家老爷子来找你爹谈点事,顺便看看你。”七爷逗弄着罐里的蟋蟀:“子卿,你这只蟋蟀不行,晚上咱们俩去坟堆里挖‘棺材板’去。”
看了七爷认真的样子,子卿心里暗惊。这若是换了昔日,七爷见到他不务正业玩蟋蟀,干这些纨绔子弟游手好闲的玩意,肯定恨的牙根痒痒上脚踹他,而今天七爷却一返常态的玩兴正浓。
“子卿,东北是你的地盘,带先生去吃顿好吃的。”七爷提着条件。
子卿一笑,带了七爷去德宝饭店对面的山东菜馆宝月楼。
“这是家新开的菜馆,听说很不错,不过一直忙了没时间来饱口福。我同霍先生这些时候都是啃口苞米饽饽就充饥了。”子卿说笑间,笑容中掠过惨然,心里暗骂自己自讨苦吃。
霍文靖赶来的时候,见了子卿一身摩登的猎装,闲散的样子眉宇间流着忧郁,或多或少猜出些什么,就笑了说:“小七你是没见到子卿多威风,他这几个月一折腾,那些土匪兵都服气了。昨天老帅特地开了营级以上军官的回议,宣布了关于处死陈作孚旅长的决定。老帅说了,今后有谁违犯军法,一视同仁的严惩不怠,让大家都要好好去操练,专注在把东北军练好。”
子卿淡笑着玩弄着手中的酒盅:“七哥,孝彦想出国,不想在军队里干了。”
子卿的决定,霍文靖沉默不语,他几日没见子卿,已经猜想到子卿会有此决定。
“要走也是我走。”霍文靖说:“老帅和钱参议他们一直不喜欢我,我到哪里去都一样。子卿你不行,你能扔了军里的责任,能扔掉你做人家儿子的责任吗?你能逃到哪里去?到头来还不是第二个小七和汉辰。”
三人一阵沉默,身后的雅座里传来一阵朗笑。
“当你是胡少帅呢,呼风唤雨。”
“切,胡少帅算什么,一个花花大少,不过就是会投胎,摊上个好老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爬上个少将的位置,名利双收的。”一个人大放厥词,子卿回头去看,并不认识。那样子像是个商人。
“投胎给胡大帅当儿子坐享清福你也要有那个命。”
又一阵哄笑。
子卿忽然拍案而起,仗了几分酒力,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腔无名怒火,大踏步走进雅间,一把揪起刚才谈论他的那个人。不等周围人明白,子卿一拳就打得那个商人口鼻流血。
子卿和霍文靖怕子卿闹事,忙去拦抱住他,将他拖出了雅间。直作揖抱歉说:“小兄弟喝多了,大家包涵。”
子卿出了门,被七爷和霍文靖推搡着来到的德宝饭店的咖啡厅雅座。
昏黄的灯光,子卿噙着泪,哽咽的说:“七爷,霍哥,孝彦没有你们想像的坚强,孝彦做不下去了。孝彦已经没了娘,不想再丢了爹,那就真是孤儿了。”
小七握住子卿的手:“子卿,你情绪不稳,怕是压力太大了,总要发泄。走吧,跟先生去海边散散心,难得我大哥恩典许我个长假,我可以把汉辰带出来玩。对了,立峰也可以过来,还有维夏听说我去南戴河,也说能跟来。”
子卿眼里流露出期盼的光,含了泪笑了点头:“好久没见他们了。我去叫上继组和小荀吧。”
“哈哈,那就真是‘八大公子’聚会了。”霍文靖逗趣说:“小段知道要乐疯。”
南戴河的海边,段连捷躺在长椅上,戴着副墨镜,身边围了几位矫柔的美女。
远远的,海滩上几位阳光旭日般的少年在嬉闹,在海里打着球,阵阵欢声笑语杂来海浪声传来。
“那夏威夷的美军基地我都去过,那个海滩比这里美得多。那沙子细得如面粉,那水蓝得如宝石。”
听着段连捷的吹嘘,几个姑娘目光中流出艳羡。
段连捷得意的炫耀:“西方人比我们开通。那浴场男女都是赤光了身子躺在沙滩上,那叫‘天体浴’。”
羞得几个女孩子面颊绯红,一个胆大的啐了说:“段公子要是敢脱,我就敢随。”
“呵呵,我脱可以,但你要脱了跟我沿着海岸线走一圈。”
正在打情骂俏,许凌灿腰围一条大浴巾跑过来:“连捷哥,我七舅喊你过去帮忙拍张照片。”
“求之不得!”段连捷立刻来了兴致,拿了相机就跟许凌灿走。
几个美人要跟了去,被小段一把拦住:“你们本来就是沾光白玩的,杨七爷不想见外人,你们可别去惹他。他脾气不如我好,生气了把你们扔进大海里喂鱼,我可没办法。”
海浪连绵,水里子卿和汉辰等人在玩水球。
凌灿大喊着:“等等我呀。”
撒腿向海里冲去,也没穿泳衣,一条宽大的短裤被一个海浪打过来褪到了腿下,逗得大家指了他笑得直不起腰。
凌灿倒也不在乎,提起裤子调皮的往海里跑。
几位旭日阳光般笑容灿烂的少年在蓝天碧海间嬉戏,脱去一身戎装,谁能想到他们是叱咤风云执掌重兵的军阀少帅。
第187章 难耐寂寥
子卿玩得最欢,他水性好,一直在指点兄弟们游泳,如今打起水球更是调皮。
趁了汉辰一个不备,子卿故意借了接球的机会一把将汉辰扑到水里,让汉辰冷不防着实呛了口水,咳得眼泪都流出来,喘过气追了子卿从水里打到岸上。
岸上杨七爷正和特地赶来见他的于远骥正沿着海边散步,子卿径直的冲过来就闪在了七爷身后对汉辰叫着:“七先生说过,杨家的子弟都规矩得很,不能随便打人。”
汉辰在七叔面前不敢再胡闹,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