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七,畜生,给你姐夫请罪。”杨大帅喝令。
小七强忍了满怀的委屈,跪行到姐夫面前,高举了藤鞭:“姐夫,小七混账,冒犯姐夫,请姐夫教训。”
“豪弟,你自己管吧,我不过是外人。”又转向跪在脚下的小七,奚落说:“不是说姐夫不姓杨,没资格教训你吗?”许北征的话,杨大帅已经瞪直了眼睛。
“混账,畜生,姐夫你打他,往死里打!”
许北征一脸得意,那日在自己面前放肆的妻弟杨小七,今天让他长足记性。
沾了血的底裤费力的褪下,露出修长的腿和血迹斑斑的臀峰。小七俯身艰难的跪好,像小时候被大哥责打一般。
“小七这不分里外人,可是真欠管教了。十多年前在云城犯混,就被你大哥没脸的打,如今还不长进。”
许北征暗自得意,藤条瞄准了伤口密集的地方狠狠抽下,皮肉被撕裂开般疼痛,疼的小七浑身抽搐。
顾夫子近前两步到小七焕雄的面前:“小七,你可知罪了?你姐夫教训你,不是为你顶撞他,而是要你知道点为人子弟的规矩。”
许北征这才恍悟到自己的失态,担心顾夫子洞察出他的借题发挥,解释道:“虽说姐夫同你是自家人,可毕竟是外姓。只是小七你的作为连我都看不过了。小七,说好听了是‘里外不分’,说难听了就是‘吃里扒外’。”许北征牙关里挤出这句话,看了众人皱眉不解的样子,于是瞥了眼一旁神色肃穆的于远骥问:“黑虎,你说说,杨村那夜,你为什么弃兵而逃呀?”
“许大哥~”于远骥愕然的看看秦瑞林,又看看杨焕豪,责怪的目光给许北征使着眼色,示意他不好再说。
众人的目光投向于远骥。
“远骥没什么好说。那日顾哥问远骥那句话,远骥已经答复。远骥绝对不会做背叛秦大哥的事。”
“不要为难于哥。”小七在地上挣扎了起身,咳喘了说:“杨村退兵,是小七那夜逼迫~~”
“小七~~”于远骥惊呼了制止。
于远骥蹲身在杨焕雄眼前,轻声埋怨:“小七,你真呆。杨村之事,你不说,我不说,汉辰不说,怕没人知道。你既然自己坦白,怕于哥也救不得你。”
“小七做过的事,小七会担承。”杨小七竭尽气力的回应。于远骥果真聪明,逼了他杨小七自己说出真相。
听了小七艰难的陈述杨村之夜退兵的真相,众人不无震惊失色。
于远骥劝说:“杨大哥,纵然打死小七也是于事无补。若不是怕杨大哥兄弟间伤了和气,那天杨大哥和我哥逼问杨村退兵实情的时候,远骥早就该实言了。”
“秦哥,焕豪有愧呀,焕豪无颜以对秦大哥和淮军兄弟们。”杨大帅捂面不语,棍子频频戳着地:“我还曾误会是黑虎兄弟同东北军暗中操作,还打了黑虎,没想到那个雨夜劝退远骥大军的奉军‘说客’竟然是这孽障。”
秦瑞林痛心疾首的说:“小七,你大哥这些年养你成人不容易。秦大哥我也从未亏待过你。你~你~怎么能帮了外人来对付自己人?”
于远骥笑了接道:“小七这也是深明大义,如今满大街的学生都在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喊停止内战。小七这么做,也是想不管谁拿江山,只要不打仗就好了。”
“混账话!谁拿江山都好,荀世禹之流拿了江山又如何?你吃里扒外,害得你秦哥江山尽失,你死有余辜。”
许北征冷笑了说:“秦大哥宅心仁厚,不忍追究;我这个做姐夫的总不能偏袒内亲,任小七胡为。”
小七惨然苦笑,回龙城本来就有赴死的决心。但又不得不佩服于远骥的精明,许姐夫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看来于远骥早已洞察到大姐夫同他的过结。小七不想去解释杨村劝退于远骥不过是为了救于远骥一命,眼前任何话都已经无益。
“秦大哥和姐夫请回避,别污了诸位的眼。焕豪若不自正家法,外无颜对诸位兄长,内无面目见祖先于地下。”
杨大帅已经面色铁青,对了香案上一排排祖宗牌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家法伺候。‘脱胎换骨’,请家法!”
“老爷~”胡伯惨呼一声,小七的身体打个寒颤。
一直沉默的顾夫子插话说:“叫你请家法你就去,小七是罪无可恕。”
不多时,几名家丁扛进一卷驼色地毯,在青砖地上铺展开。一张洁白的布抖开盖在厚厚的地毯上。
传说中的“裹尸布”,小七心下暗惊。
下人提了一只泛了热气的木桶蹲在小七眼前不远的地方,水面上悬浮密密麻麻的红色海椒,一捆藤条浸在木桶里。
第163章 “脱胎换骨”
小七小时候淘气,但只要听大哥沉下脸提到“脱胎换骨”的家法极刑就乖顺规矩。
背叛家门罪大恶极的子弟,在大刑下最轻也是去层皮肉,然后再被这鲜血染透的“裹尸布”卷走抬出祠堂,或就此扔进了乱坟冈。
于远骥等人一出门,小七就被大哥不容分说的扔掼到那“裹尸布”上。
“大哥,大哥小七该死,可大哥别为小七气坏身子。”见没了外人,小七跪爬到大哥脚下,抱紧大哥的腿。
“还没打呢,你倒耍起无赖了。畜生,改不了的恶习。”杨大帅嘴里骂,眼看了小七可怜哀求的眼光,心里的狠意也生出些怜惜。
顾无疾沉下脸:“把嘴堵了打。”
“先生,不要!哥~~大哥~~”
“不能轻饶他。”顾夫子不依不饶:“你若轻饶了他,如何对外面的秦大哥和许大哥交待?如何面对龙官儿?杨家家法不该是因人而异!”
于远骥听见隔壁屋里的斥骂声,呜咽声,藤条抽打的声音。
许北征欣赏着墙壁上的山水画,摇了头说:“自作孽,不可活。”
“给我跪好,跪好,起来!跪起来!我让你躲,你躲~~”
不知道多久,终于传出小七的嘶哭:“大哥,饶了小七,大哥~~”
“你松手,松不松手?”杨大帅的斥骂。
“这打得太狠了,远骥你去看看。”秦瑞林听了一会儿,终于不忍。
于远骥和许北征先后进屋,惨况令他们侧过头不忍目睹。
白色的布单已经被血染红,小七卧在中间垂死般喘息抽搐,那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一片,触目惊心的令人不忍看。
众人连拉带劝,才算劝下杨大帅。
混乱中,顾夫子迟疑的蹲在小七面前问:“小七,你的豹牙呢?”
小七勉强抬眼看看师父,蠕动干裂的唇,却又沉默不语。
杨大帅也恍悟追问:“莫不是离家这些年,祖宗忘了,豹牙也丢了?”
“豹牙,豹牙交给汉辰代管了。”
小七的话,顾夫子愣愣起身。他清楚的知道,小七此举,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决心,不然那颗豹牙小七决计不会离身。
杨大帅骂了声“冤孽”,对身后的家丁挥挥手,木桶里的藤条取出,一桶温热的辣椒水泼下。
措手不及中众人惊呼,小七已经惨叫一声无了声息。
“卷走!”杨大帅咬牙吩咐。
“裹尸布”三面兜卷,如裹扎襁褓般,小七焕雄就被抬走,淅淅沥沥的血滴洒下条血线。
众人被杨家惨无人道的家法惊得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
子卿和汉辰几日来同睡一张床,彻夜长谈。手握重兵,傲睨群雄的踌躇满志;忧国忧民,富国强民的理想;或是理想于现实的无奈,无所不谈。
有时,汉辰听子卿风趣的讲着东北的奇闻轶事,笑得肚子发疼。
有时,小兄弟二人斗嘴,汉辰屡屡被子卿作弄,懊恼的用枕头压下子卿的头:“再闹我可真恼了。”
子卿一把推开他,敛了笑正经的坐起身来:“看你这小模样儿,还真成了林妹妹了。好在你没投胎是个女的,真是我媳妇了可如何是好?”
一句话,二人又闹起来,子卿忽然按了汉辰说:“别闹,七爷的豹牙怎么在你脖子上?”
汉辰听子卿一提,也奇怪,似乎这颗牙从未离过七叔。
“七叔说是保平安的,让我暂戴。”
“七爷对我说过,豹牙是他的生命,他是不会离身的。一次同学们作弄他,偷藏了他的豹牙,急得他要发疯。”
汉辰也恍悟过来,他只知道豹牙似乎从未离开过七叔,七叔乳名“豹儿”也同这颗牙有关系。
汉辰一跃起身。受骗了,七叔要出事。父亲恨所有背叛他的人,七叔虽然回来救了龙城大难,可父亲能饶过他吗?
“我七叔他~他~~他恐怕要出事~~子卿,我现在就要回龙城去。”汉辰翻身下床。
子卿忙劝他说:“伙计你别急,你容我些时候,去调来飞机送你回去。”
小七周身体无完肤,血淋漓的躺在松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