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管家,他要拿去做样子。”
父亲这不是生事吗?生怕他忘记了那一幕不成。汉辰心底的屈辱波涛翻涌般难平,只冷冷的应了句:“回父帅,那粘补好的玉雕不在汉辰身边,放在外蒙的营地里了。再说,汉辰也不稀罕什么玉雕,父帅不要浪费了材料。”
杨焕豪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冷笑,其实父子二人此刻心知肚明。
汉辰躬身往后退了要出门,杨焕豪忽然喊住他:“汉辰,你真是一刻也不想留在杨家吗?”
汉辰惊得抬起头,但眼睛不敢看父亲,那个“是”字立刻要脱口而出,却在牙边打转,如何也冲不出来。
僵持的空气,汉辰的目光掠过多宝阁的时候,一个金光灿烂的物件晃进他的眼帘——金蟾蜍。
第115章 叔侄情深
杨焕豪强压了怒火,被儿子不冷不热的态度,不阴不阳的话语激怒。汉辰这种态度只是对他这个老子才这般独特,平日见了母亲和姐姐们,那活泼亲热的样子仿佛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孩子。
汉辰的目光滞留在那只金蟾蜍上,心跳都加速了。难道这就是七婶的那只金蟾蜍,如何在父亲的书架上?
杨焕豪顺了儿子的目光看去,汉辰也发现了父亲的目光扫向了这只金蟾蜍,紧咬薄唇支吾道:“父帅,汉辰的镇纸被乖儿弟弟摔碎了。”后半句话没说,目光就落在金蟾蜍上。
杨焕豪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骂:“拐来道去,原来就是看中了我房里的东西,还费了这多口舌周折,你倒是满有眼力的。”
“是昔日在七叔房里见过,可七叔舍不得给。”
“不是不给你,这是你七婶当年的陪嫁,爹也做不了主。”杨大帅说。
“即若如此,父帅为什么没把这镇纸随了七婶陪葬?”汉辰疑惑的问,心想明明记得娘说过,七婶身边但凡值钱的娘家陪嫁都让她带去地下。
“有些凑巧,本是打点好了要埋了去。谁想那几天内先后三批人来打听这只金蟾蜍,按说不是个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我就托人仔细验看也没看出名堂。”
“有人要买?”汉辰故作糊涂的问。真若如父亲所说,那七叔就是第四个来打听这只金蟾蜍下落的人。'。 '
“买倒也无妨,只是打探金蟾蜍的这几位都颇有些来头,这头一位是吴建争,他同南方政府有些联系;第二个是你冯四伯,同吴建争也有些渊源;第三个,哼哼,就是你那人小鬼大的于司令于远骥。都不对我说实话,都旁敲侧击的问这金蟾蜍的下落。”杨焕豪说到这里忽然迟疑的问汉辰:“龙官儿,该不是小于子要你来打听这只蟾蜍的吧?”
“爹说到哪里去了,七叔的物件,我怎么会替旁人来算计。不定哪天七叔回了家还要寻了去呢。”汉辰又嘟囔说:“他的东西,我不稀罕。”
想想汉辰说过的话,如果他一死,小七自然会回杨家的话,虽然是赌气的言语,怕汉辰同小七也是有些过结。杨焕豪不便多问,儿子好不容易开口向他讨个东西,若不给也太说不过去。杨焕豪就取了金蟾蜍递给汉辰说:“拿去用吧,小心些。不过你七叔回来也未必要,在他屋里摆了那么多年,也不见他用。”
“七叔屋里不是有镇纸吗?爹送的‘三不猴’。”汉辰奚落的话几乎是不过大脑的滑出来,自己都后悔平日谨慎,如何在父亲面前竟然如此的唐突。
父亲的脸色忽然晴转阴,汉辰也觉得有些后怕,却见父亲摆了摆手,居然没同他计较,放他走了。
汉辰也没多想,径直的回到房里,七叔从帘幕后闪出来。
“龙官儿,我要走了。”七叔说,“你若是要找我,去城东吴掌柜家找他家的少东家。”
汉辰得意的笑笑,从怀里掏出那只“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金蟾蜍,在七叔眼前晃晃。杨焕雄出乎意外的惊喜,接过那只蟾蜍仔细看看,频频点头称是:“不错,是这个物件,不是说陪葬了吗?”
“这个汉辰要问七叔了,爹说你是第四个来向他讨金蛤蟆的人了。”
面对汉辰的疑问,杨焕雄正经的说:“七叔有正事要做,日后你定然知道七叔的苦衷。只是汉辰,辛苦你一定要留在杨家,一定!龙城靠你,可能千万苍生的命运都要靠你了。”
“七叔要走就走吧。”汉辰说,话语里难以掩饰的嘲讽:“这句话说的重如泰山了,汉辰受不起。汉辰活一天,就撑一天吧。”
杨焕雄要来工具,将金蟾蜍小心的放在桌上,翻过来肚皮朝上,用一支毛笔蘸墨涂抹一番,又用一张宣纸贴印上去,纸上清晰的显现出一张纵横交错的图。杨七爷将图对了日光仔细看看,然后在汉辰惊讶目光的注视下,将金蟾蜍嘴里叼的那粒红宝石转到嘴边一个位置,再向一个小洞按下,从舌头的位置用个镊子夹了一条微乎其微的金线往外拉,蟾蜍的肚子忽然裂开一条逢,里面掏出个小皮卷儿。汉辰咬紧嘴唇,如同看武侠小说般的刺激。金蟾蜍合拢时,那道缝隙简直没入了蟾蜍身上的纹路里,微不可辨。七爷杨焕雄将皮卷展开,是一张汉辰看不懂的图。
“七叔,这是什么?”汉辰紧张的问。
“不该问的就别问,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告诉你。”杨焕雄说了,拍拍汉辰的肩膀:“龙官儿,多亏你了。”
七叔走了,汉辰借口去祠堂为亮儿给祖宗烧香,骗来父亲的钥匙,帮了七叔从祠堂密道溜走。心里还想,多亏了亮儿,不然祠堂轻易是进不去的,高墙深院,怕只有鸟能飞进去。
汉辰去还钥匙,父母和顾夫子夫妇正在玩牌。顾师父见了他就招呼说:“龙官儿,来,替师父玩这局。师父老眼昏花了,刚才把牌都看错了。”
也不好扫兴,汉辰落座,看了父亲兴致很高,一局终了,还是母亲胜了,汉辰忽然调皮的说了句:“怎么也要让龙官儿抽筹吧?”伸手就去抢钱,被母亲慈爱的打了他的手说:“多大了,还玩赖,怎么跟你七叔一般的调皮了?”
“怎么娘想我七叔了?他到了家门都不肯回来,你想他有什么用?”汉辰听似赌气的话,招惹得父亲怒视了他,母亲却停了手下的牌失落说:“龙官儿,谁都可以说你七叔的不是,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爹前些天打你,是生气你欺瞒他,也不该怪你七叔的。再说你七叔呀,当年为你也没少吃苦头。”
顾师母接了附和说:“你小的时候呀,有一年龙城发大水,全城的人都四处逃难。你爹忙了向朝廷申请赈灾粮,朝廷正在大乱呢,哪里有。那百姓造反生事的、逃难的,那就一个乱。”说到这里,杨焕豪直叹气。
“我们这些家眷呀,你爹那时候哪里顾得上。避难到山里,那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你四岁,下面还有汉平小你半岁,还有才出生不久的涛儿呢。那个难呀,才知道没有吃的是什么滋味。大人饿了还好,孩子不能没吃的呀。你七叔和钟尧那小子就带了你大姐凤荣和胡伯去打山鸡、扎鱼、掏鸟窝、挖蘑菇。他才九岁大一个孩子,就成了这家的小男人了,那时候弄来点吃的都给你们兄弟填肚子了。什么时候问小七,他都说不饿,都听到他肚子骨碌碌的响呀。那时给灾民发的那点粮食也不够吃,后来索性就没了。”顾师母说得越来越委屈。
杨大帅低头摆弄着牌,也不插话,知道她要说什么。
大太太说:“你七叔呀,从小就懂事,小小的年纪呀,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领。到后来,好不容易盼来你爹回来,在山里恰见你七叔在树枝上掏鸟蛋,你爹就大喝一声,吓得你七叔一哆嗦,那鸟窝就掉下来,正扣在你爹头上。”
汉辰听得哑然失笑,真想不到鸟窝扣到爹头上黄汤直流是个什么狼狈样。
“你爹就急了眼,不问青红皂白的,折了根树枝,扒了小七的裤子就狠打呀~~”
“当我爱打他?那多悬呀,从一棵树爬到另一棵树,这要是掉下来?”杨焕豪不服的接道。
“小七哪里是贪玩呀,这几个孩子和三姨娘的口粮都靠小七了。煮好的鸟蛋给他吃,他偷偷的剥给龙官儿吃,真是个叔叔样呢。这晚上呀,你爹就心疼了,知道冤枉了小七,嘴里还不承认,偷偷跑到你们屋里去看你七叔。龙官儿你那时候也有趣,从兜里掏出藏了没舍得吃的鸟蛋给你爹吃,你爹一看鸟蛋无名火就来了,都不知道哪里的怨气,夹起你扔了鸟蛋就给你屁股上一巴掌。听你七叔说,你疼得张了嘴半天没哭出声来,哭出来声音都嘶哑的,吓坏了他了。”
汉辰想象得到父亲的不讲理和霸道,只是浅笑了说:“四岁的事,我又不是神童,哪里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