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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恢复了一成有余。赵云心中暗喜。想不到这里竟是一个绝佳的练功之所,看来不出一个月自己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忽然赵云目光所及,只见脚下不远处放着一个略显粗糙的陶碗,里面放着几条烤好的鱼,旁边还放着两颗果子。赵云只觉得心中一痛,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想了半天,还是照单收下。
赵云不知不觉来到昨日袁芳建窑的地方,只见窑口封着,地上有一些散乱的陶片。袁芳却不在这里。赵云在岛上四处闲逛,心中却是隐隐有一些希翼,尽管赵云并不能说得清楚到底是希翼什么。
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赵云精神一振,连忙紧走几步。眼前景象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袁芳手中拿着一把锄头,居然正在锄地。而且看起来已经整理出大约两亩左右的土地。
饶得赵云本来想好不与袁芳说话,也不由问道:“袁姑娘,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袁芳抬头看了赵云一眼,脸上显出淡淡的笑容,道:“种粮食啊!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吃鱼吗?”
“一辈子。”赵云忽然想到,“如果没有船只经过这里,只怕自己真的要在度过一辈了。”这个念头,赵云以前重来没有考虑过。此刻忽然听袁芳提起,心头如受重击,茫茫然走到一边。
袁芳又低下头来,开始干起活来。把一些种子撒到地里。此时正是正午,天气炎热,袁芳已是干得满头大汗。看到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在那里挥汗如雨,赵云感觉颇不舒服。正要举步上前来帮忙。忽然丹田一痛,眼前一黑,罂粟之毒,猛然发作。
上次毒发之时,赵云还在大海之中做着生死搏斗,多少转移了注意力。而此刻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之下,赵云只觉得身上的痛楚是如此的清楚,每一根经脉的抽搐似乎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得到。那的确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此刻赵云死的心情都有,奈何全身缩成一团,连抬手都困难,又如何能够自杀呢……
身上炼狱般的煎熬终于过去,赵云已经是全身虚脱,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再看袁芳站在一旁,却是哭作一团。赵云此刻心中却大是厌恶。冷冷的看了袁芳一眼,起身一步三摇的走了。袁芳动了动,似乎想要来扶,但是终于忍住没动。
此后数日,赵云终日就在那块大石上练功,经常是一练就是一天。不练功的时候,就远眺大海当做休息,功力恢复甚快,完全超过想象。几日下来,竟恢复了五六成之多。有几次,赵云察觉到袁芳就在一旁窥视,只是装作看不见。这几日之中,毒瘾也曾发作过两回。赵云只有咬牙苦熬,全无它法。每次尝过这种死去活来的滋味之后,对袁芳的不满又多了一层。对袁芳在他练功之时送过来的食物看也不看一眼,尽管这些日子袁芳送过来的食物花样翻新,甚至还有禽类。
只是有一件事却让赵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有一次毒瘾发作之后,赵云发现自己的嘴里全是鲜血,身上却是全无伤痕。难道这罂粟之毒还能引发内伤,但是肺腑之中却是全无异状。赵云自是不肯去问袁芳,只好闷在心中。
这一日,阳光猛烈,天空如同下火一般。赵云的修为虽然没有达到辟谷之境,但是几天不吃饭还可以忍住。可是几天不喝水就有些困难了。这些天袁芳只是送饭来,却不曾再送果子来。
赵云只好动身去寻找那几棵果树。不料等到了树下这才发现,树上绿色的果子却已是一个没有。赵云心中暗道袁芳狡猾,却又不得不去找她。
一会功夫,赵云就找到了袁芳,此刻袁芳却正在伐树。手中所执正是赵云在袁家见过的那把匕首。这把匕首实在是太过锋利,所到之处如同切豆腐一般,一会功夫,袁芳已经放倒了三棵树,又开始用手中的匕首将树的枝叶切去,然后又剥起了树皮。赵云看了一会,不知道袁芳到底要干什么,好在这些天来,赵云已是见怪不怪,正要过去向袁芳说明来意。不料却见袁芳突然伏在树干之上哭了起来。好在不过一会,袁芳就直起身,擦擦眼睛,又开始干起活来。
赵云咬咬牙,狠狠心,走上前去,对袁芳道:“袁姑娘,你能告诉我那些果子放到哪里了吗?我,我想要两个。”
袁芳看了赵云一眼,连忙低下头去。走到旁边掀开一个草垫,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个果子。赵云伸手拿了两个,忽然心中一动,数了一下,连手上拿的共是四十一枚。“这岛上现在只有这四十七个果子可以吃。在没有找到水源之前,恐怕这就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了。”袁芳前几日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而赵云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吃了六个。赵云现在已经渴得厉害,那袁芳这几日却是靠什么来解渴的呢?赵云不由向袁芳望去,袁芳没想到赵云突然转过头来,忙把一只手向身后一藏。
赵云隐隐感到其中必有古怪,上前一步,对袁芳道:“你手上是什么?”袁芳摇摇头,脸上微现惧意。赵云疑心更起,伸手抓住袁芳的胳膊强行拉了出来。只见袁芳手中空无一物。但是手腕处赫然有一处伤口,牙印齐整,显然是咬伤。赵云立刻想到不久前自己口中满是鲜血的事。心中大惊,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额头上已经有青筋爆出。
袁芳怯生生道:“大哥,你别着急……”
原来赵云毒瘾发作之时,神智全无,其实非常危险,这两次毒瘾发作,袁芳都在一旁守候。第二次赵云抽搐之下,无意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情况极其危险。袁芳情急之下,将手臂放入赵云口中,这才免去了赵云断舌身亡的下场。
赵云听罢袁芳的解释,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真是五味杂陈,矛盾非常。转身向海边奔去。直到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心情这才好受了一些。
袁芳对赵云的情意,傻子也能感受得到,可是平原派遮翠楼的一幕,尤其是陶谦的死却像刀子一样刺在赵云心头。赵云在海边来来回回走了七八圈。忽然看到沙滩上有一个深坑,坑底潮湿,不时的从坑壁的沙粒中渗出一点水来。赵云伸手蘸了一点,放入口中一尝,味道又苦又涩。不过勉强还可以入口,赵云顿时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大浪打来,发出轰隆隆的巨响,赵云衣衫尽湿。一道灵光霍然闪过,赵云只觉得心结尽解,不由心情大畅。放声长啸,声如长龙,远远传了开去。霎时间,全身功力尽复。
七十五、温情
赵云功力恢复,几个起落之间,就回到袁芳刚才伐树之所。只是袁芳却已不在这里。赵云心中焦急,此时只觉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袁芳诉说。当下将身法发挥到极致,一会功夫,就在一背山的平旷之处找到袁芳。
袁芳此刻正抱着一碗口粗细的木桩,向地上的一个深洞插去,看来是想要将这木桩立住。旁边都已经立好了一根,而地上还平放着四根。这个活看来已经超过袁芳的能力,袁芳气喘嘘嘘,半天也没有立起来。
忽然,袁芳只觉得肩头一轻,木桩已经被人接了过去。转身一看,正是赵云。赵云单手举着木桩,向地上一掷,正插入地洞之中。赵云腾身跃起,在树桩顶上一拍。树桩登时入地三尺多深。赵云这是功力恢复之后第一次运用真元力,只觉得心头畅快无比。
“干什么,这树桩现在太矮了,你快往外拔点。”袁芳在一旁急道。
赵云问道:“喂,你这是干什么呢?”
袁芳道:“建房子啊,我们难道一直住露天吗?对了,大哥,你怎么,怎么来了。”
赵云走上一步,双手扶住袁芳双肩道:“袁姑娘,不,小妹。你听我说,我相信你绝不会害我,罂粟之药一事,必是另有隐情。可是我却不能肯定平原派遇袭一事一定和你无关。现在,我赵云保证,只要你我两人还在这孤岛之上,我一定像对待妹妹一样待你。”
袁芳眼中含泪,使劲点点头,“大哥。”赵云也点头回应。
袁芳又道:“刚来岛上的时候,我那时之所以承认,其实说的都是气话。我从来没害过别人。”
赵云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带我离开袁家的。”
袁芳点头答应,据袁芳所言,原来那日袁芳见赵云中了罂粟之毒,心中大急。知道一旦任由赵云留下,赵云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袁芳学过一点最粗浅的修真之法,体质大致可以等同于一普通男子,当下抱着万一侥幸之念,抱起赵云,准备离开袁家。不料一路行来,却是畅通无阻。有时,袁家的侍卫就站在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