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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望着孟星魂的身影消失,眼泪又流下面颊。
也不知为了什么,她心里忽然觉得很乱,仿佛已预感到有某种不幸的事将要发生。
尤其是孟星魂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更使她忧虑不安。她仿佛已看到孟星魂的两条腿被砍断,正爬着回来。
她真想不顾一切,将他留在身边,可是她没有这样做。
因为她知道男人做的事,女人最好不要干涉——一个女人若是时常要干涉男人的事,迟早一定会后悔的——等到这男人受不了她的时候,她想不后悔也不行。
但小蝶若是知道孟星魂现在要去做的是什么事,去杀的是什么人,那么她宁可被他埋怨,也会不顾一切地将他留住。
因为他此去所做的事,必将令他们两人后悔终生。
高老大望着满地的碎片,一双手还是在不停地发抖。
她这一生从未如此愤怒过。
只要她想要的,她就不择手段去要,就一定能得到。
她一得到就抓得很紧,因为她不愿再失去,更不愿被人抢走,不到那样东西已失去价值时,她绝不肯松手。
她甩掉过很多已失去价值的东西,甩掉过很多已失去价值的人,就像甩掉手上的鼻涕一样。
可是她从未被别人甩掉过。
现在,她一手抚养大的孟星魂,却要离开她了,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离开她,这种事,她怎么能忍受?
愤怒就像是一股火焰,从她的心里开始燃烧,直烧到她的子宫。
她需要发泄。
无论摔破多少东西都不能算是发泄。
她是女人,一个三十七岁的女人,只有在男人身上才能得到真正的发泄。
她新浴后的皮肤在灯下看来白里透红,宛如初生婴儿的脸。
昂贵柔滑的丝袍是敞开的,修长的腿从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来,仍然结实而充满弹性。
小腹也依然平坦,全身上下绝没有任何地方肌肉松弛。
像这样的女人,当然还可以找到很多男人,每当他看到她时,目中的垂涎之色就像是饿狗看到了肥肉。
她并没有低估自己的魅力,但却不愿这么做。
女人的肉体就像是饵,只能让男人看到,不能让他得到。
因为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鱼,他吞下了饵,往往就会溜走。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她多年前就已懂得男人的心,所以她多年前就已懂得利用情欲来征服男人。多年前一个酷热的夏夜,她忽然被情欲燃烧得无法成眠了,悄悄走出去,提桶冷水在仓房的一角冲洗。她看到有几双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瞪着她赤裸的身子——那天晚上看到她裸浴的,并不止孟星魂一个人。
她并没有阻止他们,也没有掩盖自己,反而冲得更仔细,尽量将自己完美无瑕的胴体裸露到月光下。
因为她忽然发觉自己喜欢被男人偷看。
每当有人偷看她时,她自己同样能感觉到一种秘密的欢愉。
在那天晚上,她另外还发现了两件事。
那些孩子都已长成。
她在他们心目中已不仅是母亲和朋友,而是个女人,只要她懂得利用这一点,他们就永远不会背叛她。
她第一次遭受失败,是在孟星魂的木屋里。
她想不到孟星魂在那种时候还能控制自己,孟星魂奔出木屋的时候,她愤怒得几乎忍不住要将他拉回来斩成肉酱。女人被男人拒绝时,心里的感觉,并非羞愧而是愤怒,这点只怕是男人想不到的。
她也控制住自己,因为她确信以后还有机会。
她永远想不到孟星魂会离开她。
推开窗子,风很冷。
情欲也正如火焰一样,冷风非但吹不灭它,反而更助长了火势。
她撩起衣襟,掠了出去。
小何现在虽已没有用,但她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叶翔。
酒樽是空的。
叶翔手里的酒樽仿佛好像都是空的。他俯卧在地上,用力压着大地,仿佛要将大地当作他的女人。
他的心虽已残废,人却未残废,就像其他那些三十岁的男人,时时刻刻都会受到情欲的煎熬。
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酒总是令男人想女人。
酒是不是能令女人想到男人?
是的。
惟一不同的是,男人喝了酒后,会想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很多不同的女人;女人喝了酒后,却往往只会想到一个男人。
大多数时候她想到的是一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叶翔是男人,现在他想到了很多女人,从他第一个女人直到最后一个。他有过很多女人,其中大多数是婊子,是他用钱买来的。
但他第一个女人却不同,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卖给了那女人。
那的确是与众不同的女人。
只要想到她那完美无瑕的胴体,他就冲动得忍不住要将自己的手当作她。
突然有人在笑,笑声如银铃!
“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可怜,可怜得居然只能用自己的手。”
叶翔翻过身,就看到了高老大。
高老大看着他,吃吃地笑道:“你用手的时候,是不是在想我?”
叶翔愤怒得脸发红。
近来他自觉已逐渐麻木,但现在却愤怒得几乎无法忍受。
高老大还在笑,笑得更媚,道:“你以为我再不会找你了,所以才用手,是么?”
叶翔勉强控制着怒火,冷冷道:“我早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高老大道:“哦?”
叶翔道:“你就像是条母狗,没有男人的时候,连野狗都要找。”
高老大笑道:“那么你就是野狗。”
她故意让风吹开身上的丝袍,让他看到他早已熟悉的胴体。
一阵熟悉的热意自他小腹间升起,他忽然用力拉住了她纤巧的足踝。
她倒下,压在他身上。
叶翔翻身压住她,喘息着……
风在林梢。
叶翔的喘息已渐渐平静。
高老大却已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冷冷道:“我知道你已不行了,却没想到连这种事你也不行了。”
叶翔冷笑道:“那是因为我将你当条母狗,用不着让你享受。”
高老大的脸色也因愤怒而发红,咬着牙道:“莫忘了是谁让你活到现在的,我既能让你活,同样也能要你死!”
叶翔道:“我没有忘记,我一直对你很尊敬很感激,直到我发现你是条母狗的时候。你不但自己是狗,也将我们当作狗——你养我们,为的就是要我们替你去咬人。”
高老大瞪着他,嘴角忽然又露出微笑,道:“无论你嘴里怎么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想着我的。”
叶翔道:“我的确在想你,连我用手的时候也在想着你,但我也只有在想这种事的时候,才会想到你,因为这种时候,我不敢想她,我不敢冒亵了她。”
高老大道:“她?她是谁?”
叶翔笑了笑,道:“当然是一个女人。”
高老大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叶翔道:“没有别的,只有她。”
高老大道:“她究竟是谁?”
叶翔冷笑道:“她比你高贵,比你美,比你也不知要好多少倍。”高老大听后脸色有些变了。
叶翔笑得更残酷,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杀了她,只可惜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高老大忽然大笑了,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孙玉伯还有个女儿?”
叶翔脸上的笑容忽然冻结。
高老大道:“你若去问孙玉伯,他一定不承认自己有个女儿,因为这女儿实在太丢他的人,还未出嫁就被人弄大了肚子。”
叶翔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
他忽然发觉无论任何秘密都瞒不了高老大。
高老大道:“最妙的是,她肚子大了之后,却还不知谁是肚里孩子的父亲。”
叶翔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个纯洁的美丽影子,正痴痴地站在夕阳下的花丛里,痴痴地看一双飞翔的蝴蝶……
那是他心中的女神,也是他梦中的情人。
叶翔跳起来,咬着牙,哽声道:“你说谎,她绝不是这种女人。”
高老大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女人?你认得她?”
叶翔咬着牙不能回答。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他准备将这秘密一直隐藏到死。
但他当然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她,孙玉伯就不会要韩棠去找他,他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老大带着笑道:“孙玉伯对这女儿本来管得很严,绝不许任何男人接近她,无论谁只要对她有了染指之意,就立刻会发觉孙玉伯属下的打手等着他,那么这人很快就会失踪了。”
她笑得比叶翔刚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