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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鸢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自认这么多年,为你做的这些事,恩情也算是还给庄主了,已经不再欠你什么了,可是你越来越把一切做的似乎是多么的想当然一样,如今,说难听点,傲雪山庄不过有如丧家之犬,我看,也就只有你还不知道,整日乐在其中了吧。”
卓溪泉脸色由青变白,再由白变青,几种情绪在那燃着怒火的眸子里不时互相替换,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又互相冲撞着,但是此刻的她,却听不进去任何话,仿佛只要是与她意愿相反的便都是错的。
从小到大,她向来是说对便对,说错便错,她说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在她的面前说错,而她说错的时候,自然很顺成的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对字。
故而此刻当她听见银鸢如此指着她脑袋骂的时候,她心中只有怒火,相反,她绝对不会有一刻是去思考银鸢说的话是否是有道理的,她只知道,她是对的。
枬云殿的殿门此时是敞开着的,门前静然伫立的婢女们,肤色白皙,身上是青白相错的裙裳,映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宛若一幅上好的水墨画。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秋风飒爽,过后,是一阵阵浓郁的桂花香。
殿内,宁可馨有些懒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打了一个呵欠,她换了一个姿势倚着,神情慵懒的随意打量了那几人。
此时,卓溪泉依旧怒容满面,在那斥骂着银鸢,而银鸢虽没说话,但是宁可馨却看出了她眼中所流露出的不屑,没有了之前的恭敬。
再说卓月,他依旧那样沉默的坐在那儿,仿佛周围的的事都事不关己,就好像他真的不是傲雪山庄的人一般,而他身边的卓文,却是一脸的无奈和急切,想要出言阻止,却无论如何也插不上话。
宁可馨嘴角一扬,心中嗤笑,这就是卓文自己做的孽啊,如今连他自己都无法收拾了,卓溪泉这个嚣张的个性,看来着实是让他心力交瘁了。
继而转头看向一边自己的好姐们儿,此时那位正和自己的三哥在一起卿卿我我,也不顾此时身处何地,周围又有什么人,好像这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他们二人。
只见宁枫揽着她,轻佻的挑起她白皙光滑的下巴,笑道,“千枣。”虽然声音极力压低了不少,但是于宁可馨的耳力来说,依旧听的十分清晰。
只听云千枣也压了压声音,笑回,“我在。”
“我的千枣。”
“我在。”
“我的心肝儿哟,千枣……”
“我的宝贝儿哟,啊枫……”
宁可馨禁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啊……啊枫……
一脸哭像的瞟了他们二人一眼,心中泪流满面,这两人不顾她也要顾顾这场合吧,都不知道节制一点儿……下次出去了可千万别说他们认识她,太丢人了。
忽然手上传来一阵暖暖的温度,她侧过头看了宇文逸轩一眼,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一会儿,继而相视一笑。
宁可馨对卓溪泉笑道,“卓大小姐,你吵够了没?从方才一直吼道现在,你不累,我听着都累了。”
“你给我闭嘴!”卓溪泉怒道,此时她正面红耳赤的斥骂着银鸢,听见宁可馨忽然插声进来,顿时更为火大,血液仿佛一瞬间通通都向面部流去,弄得整个脸都红得厉害。
宁可馨也不怒,状似无意的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衣袖,继而微微抬眸看着她,“本宫主方才好像记得你对卓月说他不配做傲雪山庄的人,是吧?”
“没错!你要是没听清本小姐可以再说一遍给你听!”
“哦?”轻轻挑了挑眉,“本小姐这三个字,你在我面前还不配说。”
看着卓溪泉垮下来的脸,宁可馨面上更是笑得如花一般,嘴角的酒窝也时隐时现的,甚是动人,“现在你听好下面本宫主要告诉你的事。”
闻言,卓溪泉不屑的轻哼一声,便听宁可馨说道,“从现在开始,卓月不但是傲雪山庄的人,哦,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傲雪山庄从此刻起便为卓月所有,他不但是傲雪山庄的主人,还将是傲雪山庄的新庄主。”
说完她顿了顿,看向一旁此时也因方才生气而导致面色略显粉红的银鸢,“至于银鸢……便做这傲雪山庄的庄主夫人吧。”笑。
她话刚出口,便见银鸢满脸错愕,而平时面容常年冷漠的卓月,也在宁可馨的话后,起了微微的变化,却也转眼即逝。
宁可馨微笑着看着他们,“怎么,不满意我的安排?”
“宁可馨!”卓溪泉吼道,“你好像没搞清楚,你是出云宫的宫主又如何,傲雪山庄是我们卓家的,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过问!”
宁可馨不悦的皱起眉头,看向她,“卓溪泉,我现在不但怀疑你的智商,还怀疑你有没有教养了。”这话一出口,连带卓文也一起骂了进去,“这卓月似乎也是姓卓的吧?除去这点不说,难道你不知道别人说话的时候,最基本的礼貌便是不随意插话么?一个小姑娘家,怎的如此粗俗,我看就是路边乞讨的孩童,都要比你懂上三分礼节吧?”
微微扬起下颚,与颈项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宁可馨一脸傲然的看着她,却在说完那一番话后,便也没再怎么搭理她,任由她如一只路边的疯狗一般乱吠。
看向卓月和银鸢,继续问道,“卓月,银鸢,我的提议你们可以不接受,但若是接受,我必定保你傲雪山庄日后在江湖之中仍是不容小觑的名门大派。”
方才在银鸢怒指卓溪泉不是的时候,宁可馨就已经看出了些端倪。
如果真要说起来,银鸢绝对是个难得的贤内助,银鸢骨子里便是那种沉静内敛的性子,但是出于对卓文的报恩,她将这一份性格给深深的埋藏起来,不让人察觉,只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心计颇深,举止轻浮,爱装可怜的女子,但是宁可馨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第一次在百花楼见到她的时候,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向宇文逸轩诉说委屈的时候,宁可馨就知道她本质上并不是那样的女子,因为没有哪一个青楼的女子会在对一个男人露出那种表情说出那种话的时候,眸子里却是幽深不带一丝感情的黑,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即便是她宁可馨,她也不敢保证她可以做到那样。
再加上方才,她本可以继续保持沉默的坐在那里,可是她却与卓溪泉起了争执,无非是卓溪泉碰到了一个她不该碰的导火点,而那导火点便是源于卓月。
如此一来,银鸢的目的便也就达到。
她喜欢卓月,这个宁可馨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即使她隐藏的再深,宁可馨也能看的出来,但若换做是以前,她还不敢如此绝对,如今,她也已是有了心仪之人的人,将心比心,自然容易发现她的破绽,但却也不点破,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也因着这一层关系,银鸢希望卓月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她觉得这些年她为卓文和卓溪泉做的足够多,足够抵偿他们给她的恩情,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她在适当的时候故意与卓溪泉发生冲突,卓溪泉向来是个一激就怒的人,自然不会多做其他想法,只知是银鸢背叛了她和傲雪山庄,殊不知她的动怒,反而让银鸢得到了她想要的。
宁可馨浅笑着摇了摇头,人心叵测,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她曾经说过,姜,虽然是老的辣,但是在她宁可馨的面前,即使是老的姜也斗不过她这颗嫩的姜。
不是因为她是出云宫的宫主她才敢如此信誓旦旦的这么说,而是因为在出云宫的这些年,她见过的人亦或是遇到的事远远要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多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因着这些阅历,她才可以说出那样大言不惭的话。
许久,她听见银鸢轻轻的声音说,“我……”她似是有些犹豫的看了卓月一眼,咬了咬唇瓣。
“我接受。”这一句,却是卓月说的。
银鸢错愕的睁大了眼,她木楞的看着卓月,“少,少庄主……”
卓月难得展开了一丝笑颜,“这些年我为傲雪山庄做的够多了,你为傲雪山庄做的也够多了,纵使我再如何冷漠,也自然晓得你对我的情意,只是不便说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