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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墨风骨、陆献之挟持陈硕贞逃离睦州后,三人扮作游方道人在荒僻的乡村里躲避了一个月才悄悄离开睦州地界。
曾经意气风发的陈硕贞经过这次沉重打击后,现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墨、陆两人安排,更多时间是默默垂泪或独自发呆。墨、陆二人却也任由她这样,只要路上她不给找麻烦就行。反正接到的命令就是把陈硕贞安全带到莱州就算完成任务。
三人取道宣州转合州绕过扬州从充州地界进入胶州。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一直走出了扬州范畴后,两人的心才落到肚子里。这一走整整走了半年时间。
来到莱州后,墨风骨没有去找客栈居住,三人装作在家修行的火居道人而去租住了一处民房,这处民房虽然不大,却也僻静。等一切安顿好后,墨风骨才与陆献之言道“事情已经办完,是不是该通知教主了?”
陆献之点头道“不错,可你我都不便离开,如何通知教主?。
墨风骨想了想道“可以利用驿站来通知教主。”
“你我又没有官方身份,如何利用驿站?。
墨风骨一笑,从怀里搏出一个青铜令牌来道“用这个,不就有官方身份了吗?”
陆献之接过来一看是军府下发的一枚旅帅的身份牌,正面铸有虎面纹饰以及所属军府名称,背面剪着持有人的身份。
“这是睦啡军府下发的,在这里能用吗?”陆献之把玩这铜牌问道。
“不知道,但没试过怎么能知道呢,何况是给教主送信,光书信上教主的官衔就够小小的驿承吓一大跳了,还顾得上仔细检查这枚令牌?” “嗯,可以试试,不行再想办法陆献之兵头。
果然不出墨风骨的预料。第二日墨风骨换成一身便装带着一封简单的写明了陈硕贞所为的信件修饰的和正经公文一样后来到莱州的驿站。一个姓骖的驿承接待了他,等接过那封公文一看题头后,驿承立匆对墨风骨舌目相看,题头上写:报呈中书省中书令麦,下面落款是莱州军府筏。又看到墨风骨手里把玩着一枚铜符。这东西这位驿承见多了。知道这是军府身份牌,也不疑有他,安排人快马送公文进京,同时请墨风骨饮茶,墨风骨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拱手道“在下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再在这里耽搁了。告辞!”
驿承一直把墨风骨送出门外,回到驿站后,自己坐在椅子上才想起军府公文应该是报呈兵部,怎么会直接报呈中书省呢?虽然有所怀疑,但这种事情却不是他这一个不入流的小小驿承能够管的了的,只要往来公文不出问题,他就算是做好本职工作了。
麦仲肥与黑猛胯下皆是宝马良驹。没日没夜地狂奔,就这也赶了将尽十日才赶到了莱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驰骋的东风已经现出了疲态,看着自己心爱的坐骑已经步入老龄,麦仲肥也暗自感叹时光的短暂。
二人找了间客栈稍事休息后,按照地址找到了墨风骨与陆献之租住的小院。墨、陆二人给麦仲肥与黑猛施礼后,把麦仲肥引到陈硕贞的房间,自去与黑猛叙话。
麦仲肥走进陈硕贞的房间,见到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陈硕贞时,差点不敢相认。当初健美活泼的陈硕贞如今形销骨立。消瘦的面颊上一双大眼睛显的更大,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透漏着迷茫与无助。
看到麦仲肥进来,陈硕贞站起身看了麦仲肥好久后,突然抱住麦仲肥。伏在麦仲肥怀里放声痛哭。
麦仲肥就这样站着,任由陈硕贞抱住在自己怀里痛哭。他知道陈硕贞需要发泄,只有把心里的所有无奈与委屈都发泄出来,这人的精神才能逐渐恢复过来,否则这人就废了。
陈硕贞一直哭了良久后才渐渐止住悲声,抬起已经哭的通红的双眼望着麦仲肥道
二!我为什么会失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朋友、亲心、取午,教众、所有的一杭都没有了。”说完双眼中禁不住又流下两行清泪。
麦仲肥轻声叹息了一声后,伸手擦去了陈硕贞脸上的眼泪,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对于陈硕贞,麦仲肥有种奇怪的感情。他觉得陈硕贞似乎是自己的补充。一些自己也曾经想过却不能也不敢去做的事情。这个大胆的女子却去做了,其实在麦仲肥的内心深处他把陈硕贞想象成的就是自己。他非常想知道如果当初自己一统塞外后突然起事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如今在陈硕贞身上得到了答案,确切地说陈硕贞就是自己的实验品。虽然失败了,但自己却也从这个女子所做的事情上得到了一份满足感。
麦仲肥把陈硕贞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做到旁边的椅子上。陈硕贞用梦呓一般的话语说道“明白?我似乎明白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这一切似乎都象是一场梦。” “在这种民心安定的局面下以一的抗一国,而且没有很好的准备练。你的失败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你打的是为民请命的旗号却又过早的暴露了称帝的野心麦仲肥淡淡的指出了陈硕贞所犯的失误之处。
听了麦仲肥的话语,陈硕贞陷入了思索之中。许久后轻声说道“当时情况,已经众望所归,陈果不称帝,手下跟随我的人我已经赏无可赏了。”
麦仲肥一笑道“何为赏元,可赏?金钱、美女、土地、人口都可为赏赐之物,难道只弃那虚为才是赏赐之物?。
陈硕贞眼睛里一亮,接着暗淡下来长叹一声道“此时说什么都晚了。硕贞已成漏阁一二鱼,之后只能隐姓埋名度过余生罢了。”说完这话后,陈硕贞突然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麦仲肥道“师兄你为何要如此帮助与我?”
这话让麦仲肥还真是不好回答。照直说那是肯定不行的。麦仲肥,故作沉吟后道“为兄也说不上来。也许直师妹一见如故吧。”
听了麦仲肥的回答,陈硕贞淡然一笑道“师兄所言不尽不实,想师兄身居高位。且又多金陈身边岂有少了美人相伴的道理?硕贞虽薄有姿色,恐也难入师兄法眼
这话把麦仲肥说的挺尴尬,本来就是想找个。理由搪塞的,却没想到,被陈话贞认为自己在打她的主意。麦仲肥老脸一红道“师妹误会了,师妹以道起家,麦某也是如此,且同样偏居一隅各有势力,因为这些共同点才让麦某与师妹一见如故,而愿意帮助与你。”
陈硕贞仔细一想麦仲肥这话还是有些道理,当初自己去找他帮忙。也正是因为这些麦同之处,不由展颜一笑道“师兄莫怪!确实是小妹误会了。
如今师兄势力依然存在,而小妹我却满盘皆输。没有立锥之地,这如何再能相提并论?”
这话题总算揭过去了,麦仲肥暗暗松了口气道“却也不然!只要师妹愿意,师兄我还是有地方让你一展所长的。”
陈硕贞又认真地看了看麦仲肥道“是漠南吗?你就不怕硕贞这个身份牵连与你?。
麦仲肥摇头道“非是漠南。漠南、漠北皆有朝廷之人,把师妹放到那里,麦某也不安心。”笑话。漠南漠北可是我的老巢,当然不能把你这个定时炸弹放到那里去。
“哦?师兄还另有地盘?这师妹可真没想到。”陈硕贞对麦仲肥可有些刮目相看了。在陈硕贞心里一直把麦仲肥认为是一个拥兵自重,胸无大志之人。在她想来拥兵十几万就应该有征战天下的抱负,这样才不失为一世豪杰,象麦仲肥这样的只能归类到胸无大志的一列。
“不错,不知师妹可愿意去否?当然。师妹如果不想去,师兄也会给师妹一些缠资,令师妹隐姓埋名安享平安的。”
“这缠资到不劳师兄费心,如果硕贞想耍安享平安自可与舅父相商。”
“哦,忘了告诉你了,你舅父何公源义已经辞世了。”
“什么?你说什么?”陈硕贞“蹭”地一下站起来,问道。
“看你现在这样,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既然已经提到了,也就一并告诉你吧麦仲肥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陈硕贞愣愣地看着麦仲肥问道。
“一年前吧,我也是偶尔听京兆府的人说起,说是被蛇咬伤,毒发身亡的。我也派人去打探了,确实如此,而且鸿运楼已经被转手他人了麦仲肥依然不咸不淡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陈硕贞颓然坐回椅子里,喃喃自语道。
麦仲肥端起茶杯喝茶,眼睛的余光却从茶杯边上扫向陈硕贞。也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了,陈硕贞很快就从悲伤的情绪里走了出来,长长喘了一口气后虚弱地说道“如此一来,硕贞只能靠师兄了?说吧,让硕贞我去什么地方?”
“偻国!”麦仲肥把茶杯放下后,展了一展身上的衣服说道。
“偻国?你在偻国有地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