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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端先是被宋军那阵喊杀声吓了一跳,后来却看到宋军只是炸烂栅栏,却没有冲进大营,心中略微定了定,可接着看到归义军那群人被对方的声势吓到,畏缩不前,反到让对方大咧咧的砍起木栅栏来,顿时又大怒,把身边仅剩下的百人卫士又派出去五十人,再调来三千人,增援大门。
督战队的增加,特别是援军的到来,让那些西夏人的士气稍微得到提升,仗着地形和人数优势,将对方堪堪挡住。弓箭手也放开僵硬的手脚,不断地向下面的宋军倾泻着箭雨,让对方的攻势为之一挫,一些人已经向后散乱的退去,杂乱无章,看上去就像乌合之众。
这样的人就敢来攻我大营?
站在高处帅台上阔端刚刚浮现出一丝嘲讽,瞳孔蓦然收缩,脸色也瞬间变的惨白。
“轰!”
冲天的爆炸再度响起,只是这声爆炸比先前要强烈的多。也猛烈多,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断飞的木头和飞溅地泥土,冲腾着飞上天空。连高台上的阔端都感觉一阵摇晃,差点没晃下去。顾不得管这些,阔端颤抖着抓住围栏,向着东边望去。严密紧实的栅栏围墙已经被破开巨大的口子,大批杀气腾腾地宋军正从这个口子中冲了进来,而这个方向的部队,刚刚才去了增援大门。此时这里的兵力薄弱的可怜。
“杀!”
比先前声音小了不少,但却整齐地让人心寒的喊杀声再度响起,这批宋军穿着轻便的铠甲。步伐灵活的冲杀进来。一边发射这弩箭和火器。一边挥舞着钢刀和长矛,砍。杀,刺,挑,杀地归义军是狼狈不堪,一时到处都是逃窜的归义军。
这些宋军极为精锐和有经验,不仅抢先攻占一些关键的结合点,把大营防卫切割掉,还不时扔出火器,毁掉某个难于攻打地据点,将己方坚守地希望一个个拔除。犹如一个清洁工,扫掉一个个难看地垃圾。
只是呼吸间,他们就冲到大营内,四处喊杀着,如果发现某个地方有部队聚集的现象,他们就冲上去,将他们打乱,而在他们身后,源源不断地宋
冲进来,短短时间内起码有上千人现身,而他们后面宋军冲锋的洪流没有任何中断的迹象,正在气焰勃发的凶猛涌入,就像洪水破堤,一泻千里。
“顶住,你们给我上,给我顶住!”
阔端疯狂的大叫,并拒绝卫士让自己离开,他用疯狂的吼叫,意图阻挡住汹涌的洪流。但这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这股洪流涌大寨后,就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冲杀着任何敢于像他们挥舞兵器的士兵,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大营,却越发激起这群宋军的杀戮欲望,他们似乎将杀戮当成男欢女爱,将敌人的鲜血喷涌当成高潮的勃发,这让他们痴迷,让他们迷醉,让他们恋恋不舍。
随着长长的战刀挥舞,空中飞起颗颗人头,就像一条条濒死的鳝鱼,争先恐后的将头颅高昂,此起彼伏,没有终点。带着恐惧,带着不甘,带着茫然,带着惊恐,带着愤怒,带着怨恨,甚至带着谁也不明白的诡异笑容,整个大营都似乎成了人类绝望情绪的大展览,也让宋军的勇士们胸中热血喷发,越发激烈的追杀,舞动着。
敢抵抗的,杀,敢躲避的,杀,敢阻拦的,杀,敢偷袭的,杀!杀,杀,杀,杀,杀,战刀激荡起阵阵鲜血的波澜,弓弩带出死亡的赞歌,长矛飞起哀鸣的伴奏,所有一切都弥漫在红色的血雾中,带着丝丝凄迷和绝美,更带着点点悲哀。
疯狂叫喊的阔端被某一队宋军发现,他们冲了过来,仅仅剩下几十个人的卫队却勇敢的迎上去,先用弓箭,再抽出战刀,策马狂冲而上,将这批没有战马的宋军队列杀散,挽救了主帅的一次危机。
可这没有任何意义,越来越多的宋军注意到这边还有一队敢抵抗的蒙古人,他们大批的围拢攻来,只是一波长矛的投射和箭雨的轮扫,这群勇敢的蒙古战士就倒了一半,剩下的也被迫下马和宋军缠斗,没抵挡几个会合,就被他们所淹没,每个人的身上至少有三道伤口。
看着宋军已经把高台围住,阔端在这一刻真是心如死灰,什么荣耀,什么军功,现在都不重要啦,他败了,而且是非常不体面的败啦。
苍狼的子孙怎么能让这群懦弱的人侮辱,就算是要死,我也不能辱没爷爷的荣誉。
抽出腰中弯刀,阔端在身边最后两个卫士倒下后,孤身一人的迎战上去,带着决绝,带着疯狂,更带着悲哀和不甘。
一把战刀接住他的弯刀,另外一把长枪将他地变招破掉。还有一把战刀横扫千军的一挥,锋利的刀锋让人不用丝毫怀疑,它绝对可以将人一刀两段,后面还有一把连环弩瞄准了他,宋军的配合恰到好处,无论他怎么做,都逃避不了被杀的命运。
可恶,我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不要杀他!”
千钧一发之间,一声威严的喝令阻止了长刀行凶。却让阔端感到腰间被重重一击,身不由己的撞到帅台边的围栏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吐出一口鲜血,手中地弯刀也被摔到一边。无力的倒在地上,奋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位救下他的人。
一名很年轻地宋将,最多只有三十多岁。
“我叫孙世英。是宋国人,想报仇的话,不要忘了这个名字!”这个宋将看着阔端将话说完,在阔端愤怒的扑过来前就转身离开高台。
阔端的莽撞让他又吃了点苦头。被一名宋兵揣到腹部,当场让他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干呕了几声。还没回过气来。就被宋军当死猪一样地拖到高台下面。
一个宋军拿来一个类似弹弓的大树杈。顿时让阔端双眼一阵收缩,这是蒙古人用来抓奴隶的工具。将奴隶的双手绑到树枝上,然后将树枝分叉地那头卡在奴隶的脖子上,将他双手固定住。若他想舒服点,就必然要伸长脖子后仰,接着就像羊一样被拴到马匹后面,跟着马匹跑,若跑的慢啦,马上就会被分叉勒住,逼使奴隶只能尽力仰着脖子跑,比直接绑住他们拖着跑要方便地多。
“不,我是蒙古高贵地王子,不能戴这种下贱地奴隶用具,放开我,防开我!”
没人理会阔端的嚎叫,几个宋军将他死死按住,一个宋军不耐他地喊叫,抓了一把鲜血和积雪水混合的稀泥,犹如堵墙一般的甩到他的嘴上,让他只能呜呜的叫着,双眼全是屈辱。拿着树枝的宋军先将枝杈卡到他的脖子上,过来一位五大三粗的战士,双手犹如铁钳将他双手给固定好,粗大的麻绳紧紧缠绕了数圈后才松开他,让他站了起来。
没等阔端再喊什么,对方就粗暴的牵动绳子,犹如拖头畜生的将他拖到还在抵抗的蒙人面前。
阔端如此形象的出现,对于已经水深火热的大营士兵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暴怒的蒙古督战队放弃督战职责冲杀过来,却被射成刺猬的倒在阵前,原本战心就不坚定的归义军们,更是犹如鸟兽般的散去,慌乱无依的向着四方散去。
兵器被丢的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人比比皆是,到了后来,几乎不用宋军挥动兵器,这些没逃跑掉的西夏军成批成批的放下兵器投降,有些人凶狠的杀了叫嚣监督的蒙古人,转身就如同哈巴狗一样的跪在宋军面前,将头颅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望对方一眼。
一柱香,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蒙人大营就被攻占,快的让他们连放火都来不及,多处栅栏被爆破,在极短时间内涌进至少上万的宋军,他们一出现就先占据几个关键的地方,行动之迅速,作风之犀利,判断之准确,让蒙人看的目瞪口呆,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成了俘虏或者刀下鬼。
刻大营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阔端的被俘,最终摧决心,大批归义军投降,少数打开大门逃了出去,却和宋军先前攻击大门,用来迷惑敌人的那支部队撞个正着,闪腾几下,一连窜的惨叫之后,再无声息,只有一队队杀气惊人的宋军陆续出现。
这些宋军的出现,让一些心存侥幸的俘虏再也不敢妄想,以为宋军已经占据了巩州城,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俘虏,乖乖的按照对方要求做,温顺的就像羔羊。
得到大营物资除了少部分受损,其余都被夺取的情报后,孙世英又去看了蒙人的人员大营,那里情况比较乱一些,不过在几千杀气腾腾的宋军压迫下,这群肤色不同,眼珠不同,服饰也不同的多民族奴隶大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被蒙古征服一次的心灵,再度沉落在比蒙古更凶狠的宋军面前。
惶惑不安的表情中带着热切的期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