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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平是第一个发现长空无忌的变化的,在他的观感中,只觉得长空无忌突然变的可怕起来,而且他的双眼也不再清澈,而是一种疯狂和理智混合而成的狂热,非常可怕,只看了一眼,夏平差点就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堪比郭风的疯子。
就在夏平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旧病复发而停下脚步的时候,长空无忌突然又恢复正常,问道:“夏参谋怎么不走了?”
夏平连忙应声,然后带他继续前行,只是脑海中的那双疯狂和理智混合而成的眼睛总是不断的浮现,隐隐想起赵汝杰和他说过的事情,据军中传言,长空无忌也接受了皇上的亲自教导,而且还是和郭风一起的。
郭风已经如此,难道这个长空无忌也同样如此吗?
一直将长空无忌送到目的地,夏平还在默默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感觉到,这次长空无忌来的目的,好像不仅仅是要了解狂风军这样简单,或许还有另外的任务,难道是皇上有什么秘密任务让他转达给郭风?
抱着这样的疑问,夏平在接近山顶的一座房子边停下来:“这就是郭风将军的住处,请长空将军一个人进去,我不方便带将军进入!”
长空无忌的亲卫正要表示反对,长空无忌就笑着说道:“风弟和我是生死之交,当年在王府的时候我们就住在一起,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都要听夏参谋的安排,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过来,那个敢闹事,夏参谋,你可以将他的人头给我送来,我决不见责!”
夏平连忙说道:“将军言重,诸位,这里地势险要,而且只有上山一条路,只要我们坐在那里,所有的情况都一目了然,请诸位跟我来,长空将军绝对安全,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唯我是问!”
听到当事两人都这么说了,长空无忌的亲卫终于不再坚持,只是军部配给长空无忌的两个贴身侍卫却坚持要留在房屋外,说是军部要求他们不得离开长空无忌五丈以外。
对于这个要求,长空无忌没有发表意见,对着夏平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走进郭风的房子内,他那两个贴身侍卫也不等别人有意见就自然的站到两个视野好的位置上,似乎眼中除了长空无忌,完全没有别人。
长空无忌的亲兵队长只好对夏平说了声抱歉,然后一行人才在另一边落脚,享受夏平特意安排的招待。
长空无忌一进屋,发现屋中的光线很暗,采光度非常不佳,长空无忌的眼睛黑了黑才适应过来。
抬眼一扫,这个房子不算小,但只有两个房间,除了厅房就是卧室,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一个地理模型图和几张军事地图外,偌大的客厅中竟然没有摆放任何供客人落座的地方,可以想见,这里平时就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所在。
很自然的,长空无忌的目光落在那块地理模型图上,是西北一带的地形分布图,西北四路,利州行省和西夏南部都在上面,模型做的很精细,上面的河流山脉都被做了出来,大到城市,小到落户在山中的山民房屋,基本上只要有人的地方,上面都可以找到。
最让长空无忌感兴趣的是上面对金宋夏三国的兵力分布的预测数字,看笔迹就知道是郭风亲自填上去的,具体数目也和自己了解的差不了多少,有些地方还比自己知道的要详细的多,看的出来,对于整个西北的敌我形势,郭风心中十分清楚。
将目光长久的放到凤翔路的秦州,看到上面写的五千骑兵后,长空无忌的脸上露出苦思的表情,好半晌,他才淡淡的舒展开眉头,望着临洮路的巩州自语道:“看来计划要更改一下,不过这样更好!”
收回目光,长空无忌没有再呆在客厅,走入房屋中的唯一卧室,里面的摆设也简陋无比,只有一床,一椅,一桌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但屋内却很整洁,而且靠近桌子这边还被开了一间窗户,光线比外面要好不少。
长空无忌轻轻的打开窗户,举目望去,大部分的山寨情况都收入眼底,可以看到为数上万的忙碌人群在山寨中走来走去,只是大部分人都在山寨底部,上面走动的人反而没多少。
这个家伙,还是喜欢搞这一套!
支好窗户,长空无忌在屋中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一本封皮空白的书,随手翻开,当他看到上面熟悉的字体时,心中又涌出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当初在王府的时候,自己和郭风彻夜苦读这本兵书的情景又在眼前涌现,那个时候郭风的实战经验丰富,而自己的胆子大,总是有一些胆大包天的主意涌现。两个人彼此对战的时候,竟然还能斗个旗鼓相当,不过郭风就算败也非完败,而自己如果被郭风算到,绝对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可谓要么赢,要么就全输的典范。
当时留在王府学习的众将,几乎没人注意他这个默默无闻的闲人,若非郭风,他可能连上军校的机会都不会有,还有梅大人,真不知当初她看上了自己那点,竟然在建康那么危急的时刻让自己这个新人主持作战,虽然自己哪次是一战成名,但现在想来,当时的胜败其实也只有一线之隔。
如今自己已经被皇上任命为一个军团的副军团长,论及军中的地位,也只在数位将领之下,而郭风现在也是一方之将,在皇上那里的地位比自己只高不低,如果这次两人能够携手,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样子,真是让人很期望啊!
放下手中的书,望着远处的景物,长空无忌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不知过了多久,长空无忌才轻松的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突然觉得有异,一回头,郭风那张冷峻的脸就映入眼中。
“还好吗?”长空无忌淡淡的问道,犹如一个经常见面的朋友打招呼,没有半分生涩之处。
“比你要好!”郭风的眼中流露出罕有的温和,并将腰中的战刀挂在墙上,还随手将身上的军服脱了下来放好,并没有因长空无忌的到来而有任何的不自然。
长空无忌看着他做着手边的事情,语气清谈的问道:“金国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让人去盯着他们了,看样子,他们暂时不会再有行动,不过我到觉得他们这次可能有什么图谋,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老弟,我才刚过来,你就问我是不是过分了些?”
“早问,晚问还不是一样,你这个家伙,哪次找我是想来看我?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疯主意!这是西夏‘烈火烧’,你尝尝!”将衣服放好,也不知郭风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瓶子扔给长空无忌。
长空无忌接到后也不客气,拔开瓶盖就喝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一连喝了好几口,长空无忌才停下来,啧啧称赞道:“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种好东西,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也不用在乾州受那个罪!”
“余介那个家伙给了你脸色看吗?”
“这到是小事,主要是余介大将军他不允许当值军人喝酒,我刚来,又没什么假期,可把我憋死了!”
“余介这个人食古不化,妇人之仁,红龙军团放到他手上,真是明珠暗投!”
长空无忌又喝了两口才晒道:“在大将军手上是明珠暗投,如果落到你手上,那才叫天下人的不幸,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事情,放到军法部那里足够让你坐大牢的了。”
郭风沉默了下来,双眼透露出丝丝寒芒,而长空无忌依然故我,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似乎完全不知他话语中的分量。
良久之后,郭风原本绷紧的脸突然露出冰冷的笑容,眼中的锐利更是消失的无踪:“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都没变!”
长空无忌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摇摇空瓶:“谁说的,还有吗?两口就光了,多拿点过来,不要这么小气嘛!”
郭风又拿出两瓶扔了过去,忍不住的提醒道:“慢点喝,这东西的后劲大,我可不想照顾一个醉鬼,到时我说不定会找人弄来马尿给你醒酒!”
面对这种威胁,长空无忌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但似乎又忍不住的再灌了两口,才小心的将酒瓶堵上,然后双手一晃,酒瓶就消失不见,抹了抹了嘴道:“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还是这么小气,对了,我刚才想到一个教训马肩龙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郭风突然在床上躺了下来,爱理不理的说道:“不用听就知道是疯主意,告诉你,今天我很累,要摆沙盘的话明天再说。”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乾州最近有一些仓库需要整修,大约可以装备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