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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名字是沈云,是临安一个生意失败的商人,落难到此。”我打断他的话,“我和唐兄以前还因为生意上见过两面,唐兄怎么就不记得,唐兄请和小弟来。”
唐天南也露出勉强的笑容:“是啊,原来真是沈老弟,请沈老弟带路!”
我不再说什么,对身后的人吩咐一声,就带着唐天南来到后院,让他进到我屋里后,我在外面放了几个暗哨后才走进屋。
看到唐天南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那里,我就先开口道:“记住,我叫沈云,这样你就知道该如何和我打招呼了。”
唐天南犹豫了一下,才一拱手:“见过沈老弟!”
我呵呵一笑:“不用这么多礼,来,坐,这里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
唐天南小心的坐下之后,才低声问道:“敢问沈老弟,为何到此?”
我看了看他,淡然道:“因为要处理一件事情,所以就过来。你今天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唐天南低声的回答道:“因为川中最近一直不太安宁,在下不少朋友来到建康暂避,今日天南就是陪他们前来这里消遣的。”
这很正常,我只好接着问一句道:“你朋友是做什么的?”
唐天南道:“他们原来都是川中的商人,有做玉石生意的,也有做皮毛生意,还有些做马帮,茶叶以及加工什么的。都是生意上认识的。”
我听后,点点头。安丙被除掉后,四川的守军和一部分黄龙军团的士兵,一直在讨伐川中那些有割据倾向的独立势力,这些势力顽固凶狠,挺不好对付,再加上他们依仗地形,一直顽抗,所以川中的战事比预期的有延长。看来就是因为这样,那些商人才跑出川中的。
不过最近经过又拉又打,四川的平叛已经差不多结束,而且我也有意让张世年接任行省总督一职,只要他能安抚好那些少数异族,估计四川就不会出现多大问题。那些商人也可以安心回去……
不对,他的朋友是川中的商人,以前支援我的那些商人,都是江浙等地的南方商人,换句话说,这些川中商人应该还有非常丰厚的积蓄,而且他们是最近才到建康,就算想投资也要看看再说,不如让他们投资我的战争,只要答应胜利后给他们好处,想必此事大有可为。
想及此处,我的思路豁然开朗,一个新的计划在心中成型。
抬头看看唐天南,我低声说道:“如果让唐兄你召集一批有实力的川中商人,让他们拿出三千万两的白银,唐兄需要多少时间?”
唐天南面色变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道:“可否请沈老弟说明一下此钱的用途,而小兄那些朋友能从中得到什么,也许这样小兄可以在一月之内给沈老弟传回消息。”
我考虑了一下,认为唐天南此人可信,想了一下措词,道:“唐兄既然也是一方豪商,想必也知道和倭国通商获利丰厚。小弟就知道在倭国,以七十贯或六十绢就可买一颗‘阿久也玉’,此珠买回国后可卖五万贯,可谓一本万利。还有锦、绫、瓷器、药材、香料、苏芳、书籍、文房具等物,在大宋境内价格便宜,但卖到倭国,获利也在数十倍之上。同时,倭国的砂金、水银、硫磺、木材、工艺品、日本刀、金银蔚绘、螺钿器皿、水晶、倭玉、木念珠、真珠、屏风、倭扇等物也为我大宋官宦豪富所需。
仅凭以上货物,通倭商船一次来回就可以获取上十万的丰厚收益,其收益不可谓不大。但是因为倭国的一些限制,却使得每年的通倭商船数量太少,难于获取更多的利润。如今小弟有个方法可以改变这一切,不知唐兄的朋友有没有兴趣经营这些?”
唐天南看了看我,面上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顾虑,良久不出一声。
我觉得奇怪,问道:“出什么事情?你为何不说话?直说无妨。”
唐天南面色泛起为难,好半天才低声说道:“海路一向都是江浙大商在经营,如果我川中有人插入其间,只怕会有所影响。况且倭国同我大宋远隔重洋,而我西南鲜有人通海路,就算我等有心也无力,只怕会有负沈老弟的期望。”
我想了想,认为他说的也是实情,现在商家的行会已经建立,各行各业的商家行会都有自己的传统经营项目和区域势力。通海商人和内地商人也是如此,强行要内地商人去经营海上的生意是有些强人所难。只是如今通海商人不适宜拿出此笔巨资,而内地商人却不会拿此笔巨资投入到无把握的事情上去。如果算是政治献金,也许还可以说动那些内地商人,但是这么做,又非我所愿。
既然这样,不如由我来牵线让双方合作,内地商人出钱,通海商人出人,只要对倭战争胜利后,此海路产生的利润,就让投资这次战争的商人获得,这样问题就可以解决。而且,因为这是投资,如果失败了,朝廷和商人都要承受损失,利益一致,那么以后战争就不光是朝廷一方出力,那么损失就不会是朝廷一方承担。
如果以此为模式,神州以后的战争,朝廷的负担将会减轻许多。只要战争的地区有着商业利益,商人就一定会为朝廷的战车装上轮子。这是一个双方都有风险,但都会有收益的商业联系,可谓荣辱与共,比之空口白牙的协议要牢固的多。
想到此处,我的嘴角露出笑意:“唐兄顾虑的也是,不如由小弟做个中间人,由唐兄的朋友出钱,而小弟内人的朋友出力。如果事情成功,所得利益就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比例分成,不成,则损失共担。你看如何?”
唐天南眼光连连闪烁,好一会儿才说道:“沈老弟的这个方法虽古已有之,但其多在时世动乱之时,和如今也有几分相似之处。既然如此,小兄一定尽力而为,不让沈老弟失望。”
我见他答应下来,呵呵一笑:“唐兄果然爽快,小弟记下。听说唐兄和川中唐门有些亲缘,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唐天南不解的看着我,小心的回答道:“小兄的祖上确实为唐门一支偏远的旁系,但已有多代不通音讯。只是到了小兄开始,才因生意上的事情又重新来往,但也无深交!”
我扫了他一眼,没再说这个问题,话锋一转:“既然唐兄答应了下来,此事还请速办,小弟就恭候佳音。你们既然是前来看白梦姑娘的舞蹈,现在也当开场了,唐兄还不快去。”
唐天南赶紧站了起来:“如此,小兄告退!”
我点点头,就让其离开。等唐天南离开一会儿,我站了起来,正想拿笔将我因此次谈话而引发的新想法写下的时候,一声提醒的暗号响起,接着就是小月有些怒气的声音:“沈大哥,你怎么搞的,小姐刚才找你都找不到,我不是让你去前面等她的吗?”话语还才一半,房屋的大门就被推开,小月一脸紧绷的出现在我眼前。
赶紧将笔放下,赔笑道:“小月姑娘,其实刚才我是想去的,可是因为花总管说,前面不需要我,让我留在这里就行,所以我才没去,让白梦姑娘找我,真是罪过,我这就去。”
听了我的话,小月绷紧的脸放了下来:“原来是花总管搞的鬼,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现在小姐已经出场,沈大哥现在去还可以欣赏到小姐的表演,快走吧!”小月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拉我,使我有些身不由己的被她拉了出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也只能苦笑。
小月将我带到前厅的时候,充满古味的音律早已响起,抑扬顿挫,高低起伏的极有规律,还不时可听到一组编钟发出的独特音调,提点整支曲子,更添悦耳醒神之功。
当我从一个偏门进入大厅后,发现客座上的灯光已经暗淡下来,只有舞台上还挂着四个大型宫灯,将舞台照的一片光明。
在这片光明中,有一位古服丽人正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双臂或舒展或收回,拖长的衣袖在空中变换出种种美妙的痕迹,柔弱无骨的腰肢带动翘挺的臀部款款摆动,修长的双腿正配合着腰肢的舞动,或伸或缩或移,在薄纱蒙胧中似乎还可见其内的玉腿,但其表演的舞蹈却又不带半点暖昧旖旎,而是一派庄重动人,美妙无比,尽显女子的柔弱之美之余还带着一片高雅。
我认得这种舞蹈,其名字叫‘腰袖舞’,是从古楚国宫廷中的一种‘柔腰舞’演化而来,其特点就是强调以腰部带动全身,表现女子的柔弱之美,给人予无限美感。
大宋歌舞在当代可谓达到一个新高,白梦无疑是其中的一个代表人物。就算不好此道的我,也可以感受到白梦这个舞蹈确实有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