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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万的战马加上十多万的百战余生地精锐,这个情况想想就觉得心寒。
可以说,彩云这一手,比歼灭蒙古中原军都要来的高明。经此一战,无论蒙古,还是金国,从此都陷入防守的困境,可说战略态势拱手让人。
能够忍受住歼灭敌方大军地诱惑,转攻敌之软肋,改变整个战场局面。如此高明的战略眼光,让史天泽又敬又怕。
这一战,山东的火凤军团彻底摆脱了被动防守的局面,凭借这些物资,加上山东的人力,以及宋国的支持,整个北方已经成为火凤军团的天下,就算拖雷在,也无法改变这个局面。更何况他现在不在,很多东西变的更糟糕。
比如史天泽现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彩云,赵彩云,好你个赵彩云!”史天泽揉揉发疼的额头,喃喃自语。
推开面前地地图,史天泽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他很烦躁,也很为难,但他知道,眼下唯有冷静才能找出一条出路。
可出路到底在那?
“三哥,你在吗?”门外传来堂弟史天祥的声音。
“进来吧!”史天泽让史天祥去打听中都的情况,此刻估计是有消息传来。
史天祥还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三十岁,但眼神却充满疲倦,显得忧心忡忡。
见他这个样子,估计就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史天泽揉揉面颊,平静一下心情,淡淡说道:“情况如何?”
“张柔等中都众将合力杀了花怒跌那颜,开城向赵彩云投降。”史天祥小心的看看史天泽,发现这位三哥没有任何表情,沉静如水,顿时再加了一句,“易州那边没有消息,不过定州的范周吉宣布归降火凤军,并派出兵马封锁我军后路,三哥,你看这……”
“不出所料,不出所料啊!”史天泽心中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此刻听到这些,还是忍不住的感到心脏收缩了一下,自己这次可真是陷入绝地。
“三哥,如果万一不成,我们干脆杀出去,闹他个天翻地覆,也许还有一条生路!”史天祥见史天泽面露沮丧,不觉鼓励道。
史天泽拍拍他,没有接话,吩咐道:“把二哥叫来,现在是我们几兄弟生死存亡的关键,我不能太过独断。”
史天祥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没多久,就和一个高大的汉子走进来,这个人和史天泽有七成相似,正是史天泽的亲二哥史天安。
知道此刻情况危急,史天泽也没多客套,让两个兄弟坐下后,直接开口道:“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大哥不幸为武仙所害,至今未能为大哥报仇,已让我内疚多年,如今是我们兄弟生死存亡地关键,我想听听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史天安虽然是二哥,但武艺才干上远远逊色于史天泽,因此一向都是听他地,见他这么说,到是没多想,直接说道:“老三你说怎么办,二哥照做就是,反正二哥不会给你添乱!”
史天泽感激的看了一眼二哥,还
,旁边地史天祥也表示听从三哥地吩咐。
两个兄弟如此表态,史天泽也不再藏着,直接了当地说道:“如今我们可说陷入绝境,张柔献了中都,估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到时整个河北都将震动,最大可能就是纷纷归附火凤军团,而我们就成为过街老鼠,如果不早做打算,真到了那时,整个河北都将成为我们的敌人,加上火凤军团的十多万大军,你我兄弟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没有丝毫夸张,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些河北地方豪强们的势利,他们跟随胜利者步伐的速度,永远都是第一时间,更何况以蒙古人地统治手段来说,这些人要对蒙古人生出忠诚之心,那实在是比较奢望的一件事情。
史天安和史天祥没有接话,都看着史天泽。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只有四条路,一是成为流寇,效仿蒙古南征,反其道而行之,杀回北方草原,投奔四王子;二是南下金国,假做投靠,以换取存身之地,一待事情有变,再归蒙古;三是和张柔他们一样,投降火凤军团,成为赵彩云的属下;四是干脆越过山东,直接进入两淮,向宋国投降。这四条路,你们怎么看?”
史天安两人一听有四条路,本来还挺高兴,可听完,却发现这四条路都不是那么好选的,史天祥还多问了一句:“投降赵彩云和投降宋国不是一样的吗?”
史天泽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一样,这一点等会解释,二哥怎么说?”
“还是三弟先将这些道道说清楚,不然我脑子一头雾水,不好选啊!”史天安显然考虑不清楚这几条路的异同。
“也好!”史天泽也不推辞,解释道:“先说第一条路,我们史家自从父亲归顺大汗以后,受到不少封赏,不过这些也是靠你我兄弟血汗拼来,还搭上大哥一条命,说来也是应当。
不过我们史家本身在大汗那边没什么得力庇护,而我们史家被蒙古所看重,也是因为我们在河北这些年的拼杀,如果离开河北,我们就如同失根的浮萍,只能任凭他人宰割。选择此一条路,不说北上地艰难,只怕就算我们侥幸到达草原,也会因为丢失河北,而被蒙古问罪,到时没有一个有力庇护转|U,你我兄弟只怕很难保全。”
“三哥,不是还有四王子吗?”史天祥忍不住的插了一句。
“这也是我加上第一条路的原因,若不是有四王子地因素在,我根本不会考虑这条路。只是我琢磨着四王子离开后的种种动向,总觉得有点问题。如果大汗倘若在世,那四王子保我们周全,相信是不难的,但听传言,似乎大汗在西北已经过世,在这种情况下,你我就算侥幸逃到草原,能否见到四王子都在两说之间。”
止住两个兄弟的发问,史天泽继续说道:“你们说说,自从四王子离开后,这河北和草原那边的通信是不是少了许多?再说,四王子在回草原之前,给我们来了封信,一说让我们安心守好河北,他最多半年就会回来,二就是让我们不要挂心草原上的家人。你们觉得他们为何要这么说?”
“估计是不放心我们!”史天祥对这点看的到很清楚,史天安却沉默不语。
“我开始也是如此想,后来却觉得不对,四王子是何等人物,我们都知道。就算他只说一句半年后率军回归,我们也不敢怠慢河北的军事,但他却偏偏加上后面那句,明是问候,实为威胁。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又在担心什么?”
没人回答,史天泽看着两个兄弟,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怀,蒙古本部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甚至连四王子都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我们这个时候到达草原,十有**也见不到四王子当面。”
史家兄弟都不是蠢蛋,稍微联想一下史天泽说地,一个清晰的信息浮现出来:“蒙古汗位!”就算他们没读过多少史书,可在中原,因为继位而爆发的腥风血雨从来没有少过,推己及人,他们也不相信蒙古汗位的继承会顺顺利利,而往往这个时候,越是兄弟,就越是要防范,甚至痛下杀手都有可能。
拖雷不是蒙古的继承人,史家兄弟都清楚,但至于拖雷有没有夺大位地野心,那他们就不敢保证,这个话题从来都是禁忌。不过他们到听过,草原上,惯有把其他儿子分出家门,让幼子接受自己遗产的传统。无论这个传统是不是会被实行,仅仅凭借这一条,拖雷若不成为大汗,就一定会被新汗所猜忌,这没什么道理好讲,肯定如此。
想到这个可能,史家兄弟心里都是一寒。这个时候去投奔四王子,带去的还是蒙古中原军其他将领叛变,河北失守的消息,就算蒙古真的大量,不怀自己等人,也不追究责任,那以后地日子也不会好过。如果再加上汗位地问题,那自己等人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地。
千辛万苦逃回去,反到要被猜忌,甚至生死两难,这对于史家兄弟来说,太难以接受。
不能选择这条路!
史天泽从面上就知道两个兄弟的选择,暗叹一声,继续说第二条路:“金国地情况我们知道,他们已经是日落西山,时日无多。我们投靠过去,量他们也没能力约束住我们,这样就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但金国毕竟非久留之地,所以有一线可能,还是要回到蒙古这边。但若选择这条路,到时就算我们回到蒙古这边,给他们地印象恐怕也不会太好,甚至会认为我们首鼠两端,要想取得现在的地位,可就难比登天,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史家兄弟互相看看,然后一起摇头!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