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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属于我,我从来无所畏惧!
前进,前进,我们健壮灵活的战马!
让你们的身影为异民族带来惊恐。
我们永远不会勒住手中的缰绳,
直到用“最后的海洋”之水洗尘
雄壮地歌声驱散了悲伤,往昔胜利的荣耀重新回到战士的心田,兵败利州。大汗陨落的哀伤逐渐被新的希望所取代,一种混合着哀戚和愤怒的情绪在队伍中酝酿,每个人都似乎找到自己的目标,向着前方坚定的走去。
“轰隆隆……”
突然之间,一道炸雷响过,堆叠若墨的云层之间连续炸响了滚雷,雷声在厚厚的云层中滚动挣扎。好像被无数床棉絮给紧紧包裹,无尽地威力一时爆发不出来,被迫发出几声委屈迟钝的闷响,宣誓着自己的来临,表达着自己的存在。
伴随着声声闷雷,高昂的战歌声越发响亮,似要和天争,和地夺,更似要对天地宣布自己的不屈服,宣读着威胁的战书。
那只猎鹰仍然在天际翱翔。它似乎不畏雷电地爆裂,不顾死亡的喧嚣,奋力的拍着双翅,继续扑击着云群,就像要把这云群刺穿,要把这雷电驱散,张开硕大的羽翼,对着天地表达自己的存在,以不断的飞翔来回击闪电雷鸣的威胁。它是成吉思汗的猎鹰,它是猎鹰中的王者。它生来就是高傲飞翔于天际之上,不会屈服于雷霆闪闪之中!
上天似乎被这个举动激怒,一道电光斜插而下,如同一把利剑,瞬间接通天地。带着无声的威胁。光亮地炫耀,表达自己不可违逆的尊严。
猎鹰不甘示弱。它以飞舞的双翼回答了上天的警告!余音慢慢消散,天地也突然沉寂下来,没有电光,没有雷霆,只有翻滚的黑云,飘洒的水丝,预示着愤怒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猎鹰高声鸣叫着,扇动拍击着,高昂头颅,向着厚厚的云层发出浓浓的挑衅!
“啪……”
一道耀眼的,惊人地,扭曲空气的巨大闪光冲破黑云,撕裂天空,拉出一道曲形豁口,紧接着一声霹雳雷霆,由远而近,震的天地一阵动荡,云层也发出不安的闪动。未等这只狂妄的猎鹰从震响中恢复过来,一道拖带出一溜火球地炸雷突然爆响,震地猎鹰晕头转向,飞速坠落!
一时之间,电光闪闪,雷霆隆隆,天地发出抖动,臣服于这无与伦比的上天之剑!
猎鹰发出悲愤地鸣叫,竭尽全力的扑扇着羽翅,只是一道又一道的天地雷霆,让它再也无力展翅高飞,最终嘴角流血,发出绝望愤怒的一声嚎叫,双翅猛的一展,向着地下的队伍撞去……
“砰!”的一声,这只猎鹰在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前,就撞在一辆车上,一辆拖着棺木的灵车上。
猎鹰躺在棺木之旁,头颅弯曲,嘴角挂血,巨大的羽翼无力垂下,明亮的双眼逐渐灰暗,最后归于沉寂!竟是以死明志,誓死相随!
棺木之旁的耶律楚材阻止了他人干扰,带着敬佩,带着感叹,带着惆怅的注视着殉主的猎鹰,自从成吉思汗死后,它已经三天食水未尽。自己本猜到它有殉主之志,只是没想到它会以如此壮烈悲愤的方式结束生命!
禽亦如此,人何以堪!
长叹一声,一滴雨水落到脸上。他抬头看向天空!
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绝了口子,又像长江奔泻而下!
闪电穿梭着乌云,雷霆震荡着天地,整个天空都漏了。雨点变成雨柱,雨柱变成雨布,转眼之间,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的倾泻而下,暴雨拍打着地面,泥飞水溅,群山刷响!
粗大的雨点密集如墙,视野中的山木林石都陷入茫茫地雨墙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天地玩了个大魔术。狂风吹过。卷起无数雨帘,若一条条长鞭,狠狠的向着四面八方抽打,横冲直撞,呼啸泼洒,若惊涛,若骇浪。低吟嘶吼,气势万千!
抬眼四顾,雾水茫茫,被风一卷,变化成道道波浪,前推后赶,凶猛无比。几道闪电劈落,那无数道波浪被照的白花花,亮闪闪,煞是清晰好看!
雷鸣电闪。狂风骤雨,横扫天地!
归行的蒙古队伍在暴雨中苦苦挣扎,不时有滑倒跌落的战士大声喊叫,还有更多地战士,用衣服,用牛皮,用帐篷,用盾牌抵挡着暴雨的冲刷,艰难的向前迈进,逐步挪移着距离。
鸣呼。我主!雄鹰腾飞民之上兮,汝昨非翱翔于天宇耶?
呜呼,我主!灵车轧而行兮,今岂载汝而去耶?
呜呼,我主!贤妻爱子世所罕兮。汝果离之而独去耶?
呜呼。我主!忠臣良将愿效命兮,汝岂弃之而不惜耶?
呜呼。我主!雄鹰矫健展翅飞兮,汝昨非盘旋于天宇耶?
呜呼,我主!马驹欢跃狂奔驰兮,汝岂忽而倒地耶?
嫩绿新革正值春兮,竟遭暴风而折披耶?
六十年征战擎大意兮,今将住合乐一统兮,汝岂离费而去
汝岂堰眠而不起耶?同招魂的歌声,是队伍中的萨满巫师客列古台,虽然成吉思汗严令不得给他发丧,但一些必要的招魂仪式还是要举行的,因为蒙人相信这样才能让成吉思汗的魂魄回到故乡大草原!
在萨满的呼唤声中,灵车在暴雨中缓慢前进,八思巴,拖雷,耶律楚材都骑马走在灵车之旁,浑身都已经湿透,但没人愿意停下来,就连受伤的窝阔台,也坚持骑着战马,跟在灵车边,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地某种意志,传达出新的大汗同样有坚强的意志和决心,一定能够带领蒙古走向低谷,再度迎来辉煌队伍穿过沟谷,走过平地,迎着劈头盖脸的暴风雨,坚定执着的向着北方前进,那里有广阔无边的大草原,那里才是蒙古人地故乡!
“咔嚓!”
拉车的战马脚步一滞,车身一偏,一下就陷在泥坑中!
“车轮被陷住,来几个人,和我一起推!”一直在旁边的忽必来大声招呼一句,下马走到灵车旁!
呼啦啦来了二十多个昔日汗帐卫士,二十多个精壮的汉子围拢在灵车旁边,喊起号子,一起使力推,灵车纹丝不动!
“将马拉过来,再过来几个!”忽必来大声吼叫着,震的满头满脸的雨水纷纷滑落!
又在灵车前面驾上几匹战马,拖雷和护卫也加入推车的行列中。随着赶车人的一声清脆鞭响,所有人再度使劲,牙根紧咬,青筋暴起,号子喊的震天响,连瓢泼的大雨也被他们地喊声震到一边去,不敢过来凑热闹!
战马的绳具已经被拉的咯咯作响,推车的汉子更是脖粗筋暴,直吼粗气,可是灵车还是死死的停在泥坑中,始终不肯起行!
“你们全都过来!”忽必来额头上青筋不断的跳动,面目狰狞可怕,双眼发出野兽般的光芒,粗暴的招呼剩下的卫士过来!
“别忙,别忙,这是大汗有话要说!”萨满客列古台跳出来,制止了其他卫士的蛮干,就在其他人焦急询问地目光中,客列古台围绕着灵车走了一圈。最后望望四周的环境,突然大声说道:“这是大汗的英灵有话要告诉过我们,好像有位远方地客人就要到来!”
这话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虽然传说中萨满能够通行人间地府,传达上天旨意,可是说成吉思汗能够传达这个信息。实在是让人难于置信,若不是他此刻的地位过于特殊,窝阔台等人只怕已经斥责于他。
经过成吉思汗时代,通天巫阔阔出欲篡夺蒙古领导权一事,蒙古上层对萨满神权已经采取了限制措施,对那些假借上天之名以谋己私利地行为,都要加以限制。
此时正是送成吉思汗灵柩回故乡地时刻,若这个客列古台闹出什么来,还真不好收拾!
窝阔台抹抹脸上雨水,摔掉手中的水珠。双目深邃地看着客列古台,脑中飞快猜测着他要干什么!
正在思虑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即骚动越来越大,很快,几个游骑带着一个红羽信史急匆匆冲来,这个信史一冲来。就看见停在泥坑中地灵车。
这名信史一个激灵,从战马上滚落,跌倒在泥浆中,很快他又爬起来,不顾漫天的风雨和泥水,一把扑到灵车旁,嚎啕大哭起来,此刻窝阔台等人才发现,这名信史惊人的年轻,甚至可说幼小。观其身材相貌,最多不过十岁,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是丧服,窝阔台等人都觉得他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他是什么人!
“撒里答,你怎么来啦?”拖雷走上前来,惊讶的看着这名信史,他竟然是大哥术赤的孙子,拔都的长子撒里答!
“四叔公,爷爷去年死了。父亲差我来报丧,我从大草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