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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来,宋军的伤亡也是直线上升,而且因为有些游骑小队贪功冒进,反被对方埋伏,损失也不算小。不过这些伤亡,不仅统帅,连战士都没太放在心上。战场上你杀我,我杀你,每个人都是猎人也是猎物,实在太过平常。
邻近中午时分,赵范一方围剿消灭的蒙古骚扰小队加起来接近二千,还意外歼灭了蒙古一支近千人的救援大队,可说战果辉煌。不过己身损失也有近千,战损比例在比左右。综合而论。蒙古损失远超宋军,有些战士甚至杀敌超过五人,引得其他还未立功的战士眼热不已。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下午再接再励,也夺一份功劳。
在众多战士地请命下,赵范决定下午派出更多的游骑,彻底清剿顽敌!
中午休息的时候,赵范回到南路军向孟珙汇报战果。
“哦,战果既然如此丰厚,可有大队蒙人地消息!”
“有。据一些俘虏交代,他们来到西边的队伍总共不过两万,在我军连续打击之下。伤亡近半,剩下的听说意图逃回东边!”赵范一边说,一边走到地图前,把得到的最新情报标注出来。
“东边?”孟珙在地图上看了片刻,有些疑惑的自问一句,“难道蒙古人真是想瞒天过海?故意在西边闹出这么大的声势?”
赵范洪声说道:“我看很有可能!”此刻他的心情舒坦,以往对孟珙的一些意见也随之消散,心中不断在想如何多立下一些功劳。
孟珙没有接话,看了片刻地图,才对赵范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得不防,照我看,你我两军间隔还是缩小地好,我觉得蒙古人的动向有些不对!”
“不对?”赵范沉吟片刻,“你看出什么了吗孟珙摇摇头:“说不上来。但我觉得蒙古人不可能逃向东边,黄龙军团和翼骑兵已经压向东边,他们此刻去东边,不是自投罗网?”
“也许是慌不择路,未及细思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孟珙仔细想想。也觉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现在蒙古人被包围了,加上伤亡这么大。心慌意乱之下做出不智决定也是很正常地。只是心里还有些疑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赵范和孟珙又探讨片刻,赵范就回到北路军,刚一回来,就见到己方战士正不安的在议论什么,眉头一皱,连声呵斥了一句。
参军皮胜走过来禀报道:“将军,情况好像不妙,派往东边的数百人全都失去联系,只发出一个遇敌焰火,你看这……”
赵范浓眉一皱,大声喝令安静下来,随即抽出一个一头尖,一头平的竹筒,将尖的一截插进泥土中,伏下身子将耳朵靠在上面仔细倾听起来。
周围战士自觉的屏住呼吸,放轻动作,生怕惊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范一跃而起,吐气开声的吼道:“五里外有大批骑兵,全军戒备!”
皮胜一惊,不及多想,马上将命令传达下去,各种传递信息的焰火也飞上天空,爆出各色浓烟,传达不为外人所知的信息。这正是大宋军部研究出来地烟火星语,白日冒彩烟,晚上飞焰火,方圆十里可见。乃遇敌示警的必备良品,甚至还可传达一些特定的复杂信息,大大提高宋军战场通信能力。
转眼之间,天空就飘荡着各色彩烟,经久不散,景象惊人!
彩烟升空不久,原本在各处游荡的游骑斥候纷纷归队,南路军那边也传来焰火消息:正在全速赶来!
青龙铁骑也是精锐主力,一边派出流星探马探听情况,一边整备队列,所有动作忙而不乱,很快就做好作战准备!
流星探马也纷纷传回消息,前方出现大批的蒙人,并带回几名身中数箭,奄奄一息地斥候,几个濒死斥候断断续续说出一个情报:前方东,西两个方向都出现大批的蒙人骑兵,观其人数不下数万。
这个消息让赵范先是一惊,进而兴奋起来:难道蒙人主力真是转到这边来啦?
不暇细想,前方远处出现了一个骑兵,他策马停在一个小坡上,望着宋军这边,观其装束,正是蒙人的前方探马!
赵范的眼睛眯了眯,用手摸了摸战马,嘴角露出一缕嘲笑:这些蒙人还真不知死活,以为自己这边是好捏的柿子不成?
很快,大批地蒙古骑兵策骑出现在战场东边,阵容严谨地向宋军缓缓逼近,就在宋军转过马头意图接战的空挡,西边又出现了大批地蒙人。数目乍一看上去比东边的要多出数倍,不下五六万。赵范先是心中一跳,随即仔细一看。笑了,西边的蒙人未必比东边要多,但他们地战马要比东边多出三到四倍,所以看上去他们要多的多!
难道又是战马冲撞这招?
未容赵范转过第二个念头,铁蹄溅尘,灰烟弥漫,西边数万战马和骑兵一起发起冲锋,整个战场瞬间被其填满。举目望去,全都是奔腾的马背和夹在其中的少数骑兵。
赵范呸了一声,不甘示弱。大声吼叫:“进则生,退则死,随我进攻!”威猛之声瞬间传遍战场,甚至盖过奔若雷鸣的马蹄声,压过一切!
青龙铁骑战刀出鞘,齐声大吼:“死战不退!”
心跳若鼓,吼声似雷,一股热血豪情充斥胸腔,一夹战马,丝毫不避的迎头而上。战刀挥舞,光胜春阳!
蒙人马蹄震山河,宋军战刀耀日月!
双方的距离瞬间就被拉近,近了,近了。很近了,可以看清敌人的身影,可以听到他们地呼号声,瞳孔之中映出对方狰狞可怖的长脸,满脸的杀气。还有人伸出舌头添添嘴唇。露出残忍疯狂地笑意……
一边杀气腾腾,一边气壮山河!
刀尖碰刀尖。铁锤撞铁锤!
两股汹涌的巨浪接触瞬间就激荡起惊人的死亡血浪,战马嘶鸣,人声吼叫,双方迅速交错而过,无数的战马翻倒在地,大批的战士跌落尘土。
没有停顿,没有躲避,也没人对倒下去的战友投上一眼,他们此刻眼中只有敌人,只有奔腾不息的战马群,他们保持着速度,伏下身子,紧紧靠在马背上,用脚刺的微小挑动来指挥战马做小幅度的规避,躲避开一匹匹无人的战马,实在躲不过去才战刀前指,劈死拦路地战马,不过这个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战马冲撞到,十分惊险!
青龙铁骑怎么说也算经年和金人交战的队伍,骑射赶不上蒙古,但骑术还是很不错的。蒙人策马攻击,表面上看威猛十足,但对青龙铁骑的影响并不大,他们不是步兵,在队形上也没步兵要求的那么死板,他们三人一组地变成一个个小三角形,穿插在战马之间的空隙,若有机会,就追杀混杂在战马群中的那些蒙古人。
双方你来我往,互相纠缠到一起!
这些蒙古兵似乎已经有必死的觉悟,他们眼见战马冲撞这招没有效果,也不躲避宋军的追杀,勇敢地扑了上去。战刀挥舞,战马疾驰,不过百步地尘土飞扬,却已经是他们一生命运的最后终结。他们红着双眼,嘶叫着意义不明地音节,没有恐惧,没有悲哀,没有害怕,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疯狂和杀意,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凶狠而狰狞。
这里就是彼此的归宿!
一小队蒙古骑兵撞入宋军的战阵之中,和宋军优良的装备比,这些穿着皮甲,只在胸前有防护的蒙古轻骑兵,就和没穿差不多。锋利的长枪可以轻易的刺入蒙人的胸膛,简陋的皮甲连稍微阻截一下都做不到。横挡宋军寒光四射的战刀,却连人带刀的被劈开,借助战马之力的犀利战刀,越发无可抵挡。
一具具被长枪贯穿的身体,一颗颗被战刀劈开的头颅,死亡的降临就像呼吸般的自然,前赴后继的后来者,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继续向着前方杀将而去,口中喝喝有声,战刀灼灼刺眼。犹如以卵击石,惊涛卷岸,浓烈的血花在瞬间艳丽的开放,带着生命的精华,消散在杀气如潮的战场之上。
蒙人的决死拼杀,不可避免的也给宋军带来惨重的损失,双方都红着双眼,没有丝毫海阔天空的打算,直接刀对刀,肉对肉的互相撕咬着,就像两头疯狂的野兽,不把对方咬死,绝不罢休,丝毫不顾忌彼此已经是伤痕累累。巨大的混战旋涡在战场之中形成,战刀和肉体的对话,勇气和鲜血的握手,人喊马嘶,刀枪撞火,死亡的浪潮扑面而来……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上千大宋男儿地鲜血涂满了大地。蒙古一方情形更惨,虽裹挟战马冲撞,却未取得理想战绩。反被青龙铁骑冲进队伍纵深,杀的是尸如小山,血流成溪。
眼见这支蒙古骑兵抵抗不住,一直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