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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神色无风无浪,很是平淡,双眼抬起,微微扫过这两个心腹,又收回去,淡淡的说道:“楚才,你之方法虽然保守。我方虽仍难免失败,可是却可保存大部分实力。”
耶律楚才眉头一扬,知道成吉思汗还有下文。
“镇海,你之方法实为顺我之意,却无己见。下次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啦!”
镇海俯身应是!
成吉思汗评点完两个心腹的意见。沉吟片刻,才无奈说道:“这些日子我不断反思这次大败地原因,多少有些醒悟。别人都说我铁木真战无不胜,可我自己知道。我一生失败的大小战斗不知有多少!”
耶律楚才有些听不懂了,看了看镇海。发现他也是茫然望着自己,无奈下。只好转而说道:“大汗过谦,大汗胜战不知凡几,征服了无数敌人,除了昔日十三翼之战外,也只有现今利州之战落在下风。那有大汗说的如此严重?”
成吉思汗的眼中似乎有了笑意:“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在来利州以前。我和你想法一样,认为战斗就是消灭和打败敌人。
依靠战斗什么都可以获得。就是因为这样我和合撒儿杀了异母兄弟别克帖儿,因为这样,我在家里竖立起自己地威信,也让自己变的孤立,但母亲却告诉我团结地重要。我娶了蒲儿帖,却在敌人前来偷袭的时候,抛下她独自躲了起来,让她被敌人掳走。后来还是靠义父和义兄出兵帮我,才抢回自己的妻子,但我却吞并义父的部落,杀死了义兄,获得整个大草原。我以前受了巫师阔阔出地挑拨,要杀弟弟合撒儿,母亲劝阻了我,但我还是故意慢待合撒尔,让母亲因为忧郁担心而快速老死。后来我才知道,阔阔出居心险恶,故意挑拨和我亲人之间的关系。
我曾经养了一只雕,有一次我带它去打猎,来到一条清澈地小河边,我感觉口渴,想喝水,可是这只雕却一次次将我手中的清水撞掉,我很生气,就在它再次飞来地时候,我拔刀杀死了它。看着它死在我面前后,我却感到不解,于是顺着上游寻去,我方才发现,原来上游水潭边,一条毒蛇死在里面,毒涎流出来,整个小河里面都有毒。雕飞的高,所以看的见,我站的矮,所以看不见。我厚葬了雕,并发誓从此后再也不轻易动怒,一定要弄清事情真相后才处置,可我却没有做到。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你们说,我失败地战斗还少吗?”
耶律楚才和镇海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不好答,若将人生也比做战斗地话,成吉思汗的确失败了许多次,老婆都怀了别人地孩子,这样的人生不失败,谁失败?可统一整个草原,西征万里,这样的功绩也是前无古人的,这样的人生不成功,谁成功?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成吉思汗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以前的时候,母亲和我说起,说人老后,就喜欢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她还告诉我,她很想我的父亲也速该。我父亲是被塔塔儿人毒死的,后来我为他报了仇,可我母亲却并不感觉快乐,反到很想念我的父亲。我当时不明白,认为战胜敌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快乐,何必还要想那些东西?可我现在却很想念我的母亲,想她带着我们几兄弟艰难度日的情景。你说人在得意后就忘记本来,是不是也是一种失败?”
被问到的耶律楚才一时想不到如何接话,过了片刻才无奈的说道:“这个,大汗心胸宽广,拥有广大的草原,何必为这些小事烦恼?”
成吉思汗望着他,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才低沉的说道:“你和镇海都是我身边少有的明白人,其他人冲锋陷阵可以,但要让他们明白胜负之间的道理却很难。此次利州大战,我率领的军队有三十万,比我消灭花剌子模的人还要多,可结果却是如今这个样子,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已经被几次提及过,耶律楚才和成吉思汗两人也多次交换过意见,此刻听到提及,耶律楚才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宋军严阵以待,器械犀利,我军准备不足,措施失当!”
镇海也说道:“赵昀此人才能不凡,比之金帝强了数倍,宋军主力顽强,不逊色于我,加之情报失误,导致如此!”
成吉思汗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们,眼中的神色很不满意,但却没说他们。叹息了一声:“你们还是害怕我会怪罪你们。其实此战之败,你们说
原因都只是表面原因,最重要地原因是我们都太骄傲自己的对手,我。察合台,窝阔台。都是如此,但我们的对手却是异常重视我们,多方设谋,激怒诱惑我们自投陷阱。我西征花剌子模。他们将军队收缩到一个个城市里面,结果却被一一击破。占领了广大领土。和西夏贺兰山一战,杀的他们再度俯首称臣。军威大震。
和宋军在临洮一战,虽有损失,却更增我军骄气,认为宋军不过如此。当宋皇赵派出那个窝囊使节后,更让我觉得他也不过如此。没什么了不起。以至在骄傲之下,一怒攻进利州。其实现在仔细想想。从宋军让出巩州后,我们就一直是被赵昀牵着鼻子走,我们的每一步行动几乎都在赵昀地算计下,他针对我们设下天罗地网。你还记得阿刺海别吉的那封信吗?”
耶律楚才想了想,点头表示记得!
“她在信上要求我们快快离开利州,不要和宋军纠缠,并说自己在大散关很好,不要挂念她。当时我没想清楚,以为她就是让我们撤离,但我后来仔细想想,她应该是想告诉我,从大散关这边离开,才是唯一地生路。”
帐中两人惊讶的嘴都合不拢,大散关为天下雄关,从这里离去,没弄错吧?
成吉思汗对他们的惊讶视若无睹,眉头也深深皱起来:“我感觉的到,如果我南下突围地话,很可能就又中了赵昀的算计。”
耶律楚才也不是愚笨地人,顺着他这话想了想,猛然大震,连声说道:“是啦,派到南边的探马不出十里必无消息,特别是进入成州地探马,没一人回来。反到大散关这边的通信未受多大影响,当时我还以为这是虚者实之,可听大汗这番言论,想必他们是故意如此。难道他们想在成州围歼我们?”
镇海外交行,可考虑军机就有些逊色,不过他也算明白,南下是条死路,而北上方能有些生机,这和他的想法一样,不禁有些窃喜。
“不妥,不妥!”耶律楚才突然连连摇头,“公主在那封信上提到赵对击败我们信心很足,况且大散关以及周围聚集了近二十万宋军精锐,我们从这里突围,似乎更不可能。”
成吉思汗微微一笑,很是高兴的说道:“不错,你也想到啦,不过这就要看我们如何做!”
“大汗难道有方法?”
“明日攻打大散关!”
“啊……”
耶律楚才真的弄不明白啦,这算什么方法?今日只是试探一下,大散关上面地宋兵士气高昂,丝毫没有受到赵昀之事地影响。虽然停留凤州期间,制造了不少攻城器械,可凭借这样的器械攻克大散关似乎毫无可能。
如果战事拖延下去,四面宋军一合围,跑都没地方跑,这算什么生路,绝路还差不多!
想到此处,他偷偷看了看成吉思汗,发现他地神智还算正常,心中就有些闹不明白,今日的成吉思汗给人的感觉和昔日完全不同,特别是那番感叹之言,让人颇感意外。眼角余光突然扫到成吉思汗的发辫,却猛然惊觉,原本还是花白的头发,已经大半变成白色,只剩下少许黑丝搀杂,看上去就像个迟暮老翁!
难道大汗是年老糊涂?
这个念头在心中闪了闪,又湮灭下去。
大帐中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直到成吉思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望着两个各怀心思的亲信,淡淡吩咐道:“楚才,你把那边的东西准备好,随时执行计划,镇海,你联系建康,告诉他们,赵昀死了!”
这个命令虽然下的很突兀,但两人反到没先前的惊疑,齐齐站起领命!
“出去吧!”
耶律楚才和镇海抚胸退出!
出了大帐,镇海拉住耶律楚才,大惑不解的问道:“大汗今日到底什么意思?”
耶律楚才自己也很糊涂,想了片刻,才说道:“大汗告诉我们那些往事,可能是想激励我们无需为一时的失败沮丧,应该要目光长远。”
镇海想了想,还是感到不可理解:“我看大汗似乎有很多感叹,如今大战在即,乌图合撒尔大人应该多劝劝大汗,一切以战事为重!”
耶律楚才点点头,没接话,镇海也没再多说,两人在帐前告辞,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