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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送别九阿哥,皇上说了一些事儿……”汪铭道虽然被震了一下子,可他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仅仅是眼神有些晃动。不过,佟国维却并没有注意他,而是又接着诉说了在畅春园时所发生的事情。
“皇上的性格向来就是喜欢乾纲独断,就算要向我们咨询意见,顶多也只是想从中找出一些缺失进行补充……可我今天却觉得,皇上他是真地拿不定主意。而且……”佟国维顿住了话头,又抬头思考了一下。这才对汪铭道说道:“我也想不到,那份弹劾于中的奏折会是谁呈上的!知晓于中跟西洋人秘密往来的事情,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于中身边的人,至少,这个人也要在印度,可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据九阿哥讲,那份奏折上连署名都没有,这实在是奇怪的很!”
“东翁,您到底是为皇上此次的犹疑不定感到奇怪,还是为那份不知来历地弹劾奏章而觉得费神呢?”汪铭道已经听明白了佟国维的意思,顺口问了一下。
“这……”佟国维愣了一下,“先生何不将这两样都为我说道说道?”
“呵呵。东翁,其实您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两件事情的缘由,又何必非要汪某来为您解惑呢?”汪铭道笑道。
“哦?还请先生为我释疑!”佟国维说道。
“东翁您为那不明来历地奏折感到奇怪,皇上就不会感到奇了?”汪铭道笑道。
“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奏折是谁写的,皇上又岂会不知道?”佟国维奇道。
“东翁,九阿哥看过那份奏折,可他却说那份奏折上没有署名……这就说明,这是一份匿名折。”汪铭道顿了一下,又道:“于中在云南改土归流。又征服缅甸,接着再平印度,若论功勋,可谓当朝第一,称其为‘大清第一武将’亦不为过。而且,他先前的那些部将,岳钟麒为奋威将军,延信为西宁都统,穆尔察提督北洋水师,年羹尧纵横西海……再加上马德等人,此等势力之下,居然还有人胆敢向皇上密告于他,这只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佟国维追问道。
“一,于中功高,且势力遍布云南、贵州、四川、青海、西藏、缅甸、印度……我大清西南疆域,其实已经是尽在其势力笼罩之下。若非他手下的武将大多忠于朝廷,恐怕其势力比之当初地三藩还要让人畏惧三分。所以,这个上奏折的人肯定是看到了这一点,认为于中早晚会惹起皇上的不满,这才上奏折弹劾,可这人又不留姓名……这说明,此人行事谨慎,这份奏折,恐怕只是想引起皇上的心病,只是投石问路之用。”汪铭道说道。
“投石问路?这岂非是出力不讨好?”佟国维沉声问道。
“非也。东翁,这可不是‘出力不讨好’,这是一心一意为朝廷着想,不为一己谋私利!”汪铭道笑道。
“什么意思?”佟国维问道。
“虽不留姓名,可是,既然有奏折,那肯定就会留有一些蛛丝马迹,皇上何等精明?如果到时于中真的犯了事儿,肯定会有人凭着这份功劳得到皇上的嘉许的!”汪铭道说道。
“如果真如先生所说,那这个可真是够谨小慎微地了!不过,如果这个人到时候露了面,我佟某人肯定第一个饶不了他。这么一个阴险的家伙,放在朝中可是一大祸害……”佟国维冷笑了一声,又接着向汪铭道问道:“那第二个可能呢?”
“这第二个可能么……”汪铭道看了一眼佟国维,又咂摸了一下嘴唇,“汪某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于中试探皇上的举动!”
“什么?你……你说什么?”佟国维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于中何等样人?此人向来少与敌人大战于沙场,可却每每立下天大的功勋……朝中曾有不少人都说他是走了大运,可是。现在呢?还有有谁胆敢再如此大放厥词?仅凭行军,就险些将西寇数万大军陷于死地,这种本领,我大清绝对没有第二个。‘于中出兵,兵马未动。其对手便已败了三成’。这就是本事,我大清历代以来的诸多名将都没有的本事。……试想,如此一个行事缜密,行军打仗一环套一环,从来都是让敌人毫无还手之机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人抓住自己地把柄?东翁,于中凭满洲水师奋起之时。您便已入主中枢,这么多年以来,那么多弹劾他的奏折。您可曾见到过有人拿到过什么真凭实据地吗?”汪铭道问道。
“没有!”佟国维肯定的答道。
“没有!可这一回……如果皇上愿意,就可以以‘私通敌国’之名将他治罪。就算如今印度不稳,可是,有嵩祝和岳钟麒两人在侧。朝廷也不用怕没有他于中会惹出什么事来!”汪铭道说道。
“可……可于中他为什么这么做?”佟国维感到难以理解。
“我一个小小的幕僚就已经觉得于中等人地势力太大,何况身在其中的于中自己?灭国之功啊,东翁!您想想,于中已经灭了多少个国家?缅甸、尼泊尔、印度……还有日本,也已经差不多成了我大清的郡县。而这日本跟印度,这都可以称得上是大国。功高遭忌!所以,汪某觉得。他极有可能是想以退为进!弹劾自己,虽得小罪,却可安然得领得大功,轻松退出朝廷,做他的富家翁去。而且,皇上百年之后,看在他以往的功劳上,新君也绝不会对他如何。”汪铭道答道。
“以退为进?”佟国维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朝廷向来的传统就是‘墙倒众人推’。以于中等人的精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何况,他们先前得罪地人又那么多……难道他就不怕这一退就要退到无底深渊之中,从此家破人亡吗?”
“不怕!”汪铭道肯定地答道。
“哦?为什么?”佟国维奇道。
“东翁,您忘了咱们的皇上是什么脾气?如今于中刚刚征服了缅甸,刚刚打败了西寇,刚刚平定了印度……这么多的大功摆在那里,皇上如果将他治罪,岂非就是在戕害功臣?如果这么做了,那些正在前线地将士们会怎么想?那些人有多少都是于中的部将出身?又有多少都是靠着于中的提携才能升到如今的地位地?这票人心,皇上是绝对舍不掉的啊!何况,当年索额图想把皇上饿死在大漠,回京之后,皇上也只是将其圈禁了事,连谋逆之人都如此善待,皇上又岂会对单单对他于中如此残酷?”汪铭道叹道。
……
“我明白了!”听完汪铭道的话后,佟国维又仔细想了想,终于还是摇头叹了口气,“于中他不这是在以退为进,依我看,他反倒应当是在趁机试探。若那封匿名折真是他呈上的,再配合着他提前呈上的那道请战的奏折……嘿嘿,皇上若是对他心有不满,肯定就不会轻易同意他再去立功,可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嗯,……应当就是这样!看来,还是东翁想得透彻!”汪铭道在旁说道。
“透彻?呵呵,先生过奖了……”佟国维冷笑了一下,“咱们这位振远大将军居然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手,我可没有料到。怪不得今天九阿哥辞行的时候皇上要先问问他地意见……如果我没有猜错,九阿哥回到印度之后肯定会对于中提及匿名折之事!朝中有人告状……这可是皇上变相的警告,警告于中,他的身边就有皇上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于某人能不能体会到圣意了!”
“皇上想通过九阿哥去警告于中,想来也是想到这匿名折有可能会是于中自己呈上的原因……”汪铭道沉吟了一下,“可这岂非是表明,皇上的心里还是想着跟西寇再战一场,不想让那帮蛮夷突然撤回欧罗巴去?”
“应该是这样吧。要不然。皇上恐怕也不会非要让九阿哥去传这个信儿……只是,今天看皇上的样子,我总觉得他好像还有点儿什么烦心事儿似的!真是让人想不透啊。”虽然已经大致想通了一件事,可是,佟国维地眉头却始终不见舒解!……于中如今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当朝第一大将。如果康熙真要把他拿下来,那云贵、青藏、缅甸、印度一带可就有地玩儿了,朝中恐怕也会有一番巨大的动荡,可是,很显然,这件事还不算最紧要的!朝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这个当朝首辅呢!
……
除了有限地几个人之外,没有什么人对清廷可能会发生的人事变动觉察到什么。他们只是清军对西洋人的再次突击感到有些吃惊。
虽然谈判顾问突然在中途“叛变”,可是,这并没有妨碍欧洲人跟清廷进行谈判的本意。既然无法通过战争来获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