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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李文轩又是始料不及,自己这一手上确实是用了些力气,但还没有到能伤人的地步,那戴斗笠的人却像是稻草做的,一碰就倒,李文轩人正自纳闷,心道他一定是故意装蒜,打算掀开他斗笠看个究竟,那知道又见那人捂着肩膀喊疼,而且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去碰触陌生女子的身子,已经是与采花贼的行径没多少区别了,如今要是再去掀人家姑娘家的斗笠,自己被人误解了不要紧,可万一这一切都是误会,那叫人家姑娘的名声怎么办?
李文轩的手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嗖的一下就缩了回来,哪里还管什么人跟踪自己,只是觉得对面前这女子是十分的歉意,弯身说道:“姑娘……”
李文轩是想要上前道歉,可刚刚一开口,却听倒地的那女子惊叫到:“你这人,还要做什么,还要欺辱我不成?这大庭广众的,你有没有王法了?”
李文轩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是百口莫辩,愣在当场。
路上的许多行人,早就看见了李文轩举止古怪,三步一回头的,起先还当他是有什么毛病,现在总算是全明白了,他这是回头偷看人家大姑娘呢,看了姑娘还不说,竟敢当街毛手毛脚的,那还了得?当即就有十多人围了上来,冲着李文轩指手画脚的,纷纷都说李文轩如何道德败坏,伤风败俗,色胆包天,小淫贼等等如是。
李文轩离开莆田寺西行的时候,一路上过的日子跟乞丐差不多,没少受人的冷眼,自以为脸皮已经是练的颇有一番境界了,可此时此地,被人误做了淫贼,就算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也挡不住脸红了,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诸位,我……我不是……有意欺负这位姑娘……”
地上那带着斗笠的女子,一昂头,向众人哭诉道:“乡亲们,大家伙给我评评理,我就这么好端端的走着,光天化日的他就……”说道这里,那女子似乎是伤心过度,后面的话已经讲不下去,又嘤嘤啼哭起来,那哭声是叫人揉碎心肠,围观的众人是无不动容。
自来英雄救美人,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那带着斗笠的女子抬头时,恰好背对着李文轩,李文轩没瞧到她的面容,可这外头围观的人却是有不少瞧的清楚。此时这看热闹的人已经是围了好几层,有几个年轻后生想要在这姑娘面前为她出气的,当即就从人群中挤到了李文轩面前,紧了紧腰带,又撸起休息,说道:“你这淫贼!快点向这姑娘道歉!不然别怪爷么们不客气!”
李文轩自己也糊涂了,不晓得那姑娘是被自己给碰倒的,还是她自己倒的,但是此时此地,哪里还有那功夫细细分辨?若是能道歉了事,已经是十分求之不得了,于是说道:“好,好,我道歉。”说罢就一本正经的要向那戴斗笠的女子去作揖。
李文轩的身子刚刚弯下,却听那女子哽咽着说道:“我不要他道歉,我不稀罕,你欺辱了我,道个歉就要了事吗?”
李文轩一想,也是,倘若这姑娘确实是因为自己那一巴掌给打翻了,就给人家道个歉,也实在是有些不够意思,于是说道:“姑娘,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知道我要怎么做,姑娘才肯消火呢?”
这围观的人多了,也就什么人都有,当下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人,扯着公鸭嗓子喊道:“不如你将这姑娘娶回家算啦!”
若不是此地人多,李文轩定要将那人的嘴巴给堵上,可那姑娘听到那人的调侃,脑袋垂的都怪贴到脚尖了,双手捂着脸,一对小肩膀抖动的厉害,想必是哭的十分伤心。
李文轩张大嘴巴,一直“我……我……”的说不明白。
人群中又有人道:“人家这是好姑娘,跟了你岂不是亏死了?你还是赔钱吧,要不就送官!”
这个人说的倒是在理,一时四下许多迎合之声。
李文轩给寒儿买了一把剑,又吃了两碗面,童老大给他的几两银子也是花的差不多干干净净了,全身上下一共就十几个铜钱,本来还想着买些馒头路上好做充饥用的,但事情实在无奈,只好摸了出来,说道:“我……我身上一共就这么多钱了……要是不嫌少……”
人群中又有人说道:“你这人,就这么几个铜钱就向要拿来糊弄人啊,不行!叫我说,还是把他送官吧!免得将来祸害别人家的闺女!”
李文轩身上背着命案,又是刚从杨幺的大寨里出来,若是送进了官府,当真论起刑法了,脑袋怕是保不住,只能四下作揖求饶。
围观的都是瞧热闹的,生怕事情闹的不大,李文轩也渐渐看明白了,知道自己想要脱身,还得求这位姑娘才是,于是一揖到底,说道:“姑娘,我实在是没钱了,又不想进官府,求求你大恩大德,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那姑娘一直双手捂着脸,虽说暂停了哭声,可身子还是颤个不停,见李文轩低声下气的向她求饶,手指头呲开了一条缝,向李文轩身上打量了打量,说道:“只要不送你去官府,你当真什么事都答应我?”
李文轩见这姑娘话语有了转机,想都没想,当即点头道:“是的,但凭姑娘吩咐!”
那姑娘森然道:“我就看你身上这把剑不错,应当挺值钱的,不如就赔给我吧!”
围观的人听那姑娘这么一说,也都向李文轩的剑上看去。
青霜剑的剑鞘是乌木所制,外行人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那剑柄上的纹理镶钻,却是十分的精巧,许多地方还都是黄灿灿的,说不定都是金子做的。许多人都瞧出了李文轩这剑有些门道,只叹这地上的姑娘有眼光,被人碰一下就能换得这样一把好剑,当真是不亏了,人人只恨自己不是个姑娘家,不然被李文轩这样的主多摸几下也是求之不得。
李文轩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恨自己不该信誓旦旦胡乱承诺的,这青霜剑来历非同寻常,比自己的性命都紧要,怎么能这么轻易与人,但那姑娘点名要青霜剑,李文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方才上前的几个后生见李文轩似乎是要赖皮,互相一使眼色,当即左右涌上,分别扯住李文轩的手臂,不叫他开溜。
他们上前偷袭,李文轩自然看的清楚,只是不想与他们动手罢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理亏。
一个后生叫道:“姑娘,我们抓住他了,你来取他的剑吧!”
李文轩此时是万分的为难,忽又听人群外远远的有人叫道:“哪来的臭小子,赶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采花贼是吧?我采他祖宗!”
这声音李文轩熟悉的很,正是那洞庭水帮号称三八棍的田国慧。李文轩心道只怕是他也是听到动静来瞧热闹的,可自己这副模样若是被他瞧了去,以后再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扬一番,自己过去的种种污名上再记上采花贼这一条,这怕这辈子都是没法见人了。
李文轩情急之下,只好一咬牙,说道:“各位,得罪了!”
李文轩双臂轻轻一震,抱着他手臂的那几个汉子只觉得手心中一阵酸痛,便纷纷向后倒去,不过李文轩只求脱身,使力有分寸,并没伤到他们,众人见李文轩有这本事,都是一惊,纷纷向外散开了许多,只有那带着斗笠的姑娘丝毫未动。
李文轩心神已乱,没瞧的仔细,快速将身上所有的铜钱往那姑娘的面前一搁,说道:“姑娘,对不起,我这剑不能赔给你,先给你这么多钱吧!”
李文轩说罢,不等那姑娘回话,纵身一跃,就上了旁边的屋顶,一翻身又到了另一边的街道上,不敢再多停留,生怕被田国慧看见自己,急急奔走远遁。
李文轩没抓到跟踪自己的人不说,反倒是赔上了身上所有的铜板,更兼染了一身的鸡蛋腥气,还被人当做了小淫贼,那心情岂是郁闷两字可以言语的?
李文轩垂头丧气的沿着之前的方向往前走,时不时的还忍不住回头望望,但此时身后却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那跟踪的人更是不晓得去了哪里。
出了这个镇子,李文轩本来是想走快些,早日离开这个让自己倒霉的地方的,但此时心情不佳,浑身上下也觉得没了力气,就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一路看看风景,发发感慨,顺便瞧瞧有没有什么野物可以让自己捉来打牙祭,此时身上没了银钱,也只好拿这路上的野物开刀了。
运气不好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李文轩运气不好了,却是如此是,其时已近初春,本来天气应当是还有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