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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才落,二人已经凑到一处,拔都身高臂长,一拳重重击在了顽石肩头。这一拳重可碎石,但顽石和尚却只微微一晃,随即一掌拍在了拔都的臂上,拔都面色微变,便即挥拳攻上。二人一招之间,都已试出对方横练功夫了得,拔都展开蒙古世传的伏牛拳法,招招进逼。顽石和尚虎吼连连,少林黑虎拳法施展开来,也是寸步不让。
台上打得龙腾虎跃,台下众人也看得目眩神驰,只有陆亮羞愤遇死,忽然将脚一顿,转身待走。一旁的柳淑娴一把将他抓住,问道:“呆子,你要到哪里去!”陆亮黯然道:“今日遭此大辱,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不如死了算了!”柳淑娴却将手在他腕子上重重一抠:“你这呆子,往日的豪气都到哪里去了,”眼见他面红耳赤,双目无光,心中忽然怜惜之情大起,低声道:“你今日舍命救我,我……欢喜得紧!”陆亮闻言,脸上阴云一扫而光,道:“当真么,柳姐?”反手将她双手紧紧握住。柳淑娴忸怩作态,正待言语,站在一旁的任笑云和玉盈秀再也忍耐不住,忽然一起笑出声来。这一笑,陆亮倒又红了脸,柳淑娴却将俏脸一扳,怒道:“你看什么看,笑什么笑?”
笑云急忙咳嗽一声:“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小弟可不敢‘非礼’柳寨主,只是……瞧那两人打得有趣!”声音未落,却听台上二人齐声大喝,顽石和尚胸前已经中了一腿,与此同时他尽力击出的一招“放虎归山”,也结结实实打在了拔都肋下,只听得咔嚓嚓一声响,也不知打断了拔都多少根肋骨。二人同时中招,同时倒地。双方群豪全吃了一惊。微微一沉,顽石和尚忽然一跃而起,笑道:“好小子,咱们再来打过。”话一出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拔都也奋力站起,但身子突突打颤,显是难以再战。“中了老夫这一招还能站起来的,”顽石和尚忽然将大拇指一竖,“你算是第一个!咱们还打不打?”拔都口中鲜血汩汩而出,兀自咬牙道:“打!”顽石和尚嘿嘿一笑:“好,这份胆气着实难得,适才你多多少少已经打过了一仗,顽石不能占你便宜。这一战咱们便算作平手如何!”
话一出口,双方群豪都觉诧异,此时拔都身受重伤,便是一个寻常汉子上前都能将他打倒,想不到顽石和尚居然如此大方!何竞我忍不住道:“顽石兄,不可莽撞呀!”顽石却将眼一瞪,道:“怕甚么,老子艺高人胆大,下一阵打胜了就是!”这人也真是铁打的,在台上绕场一周,调息片刻,便又生龙活虎。拔都面现感激之色,勉力说出一声:“多谢!”便给两个蒙古汉子搀了下去。陆九霄心有不甘,正想言语,一旁的赵方已经忙不迭地高喝一声:“第二阵,蒙汉双方平手!”跟着铜锣一响,这一阵就算板上钉钉了。
一片惋惜声中,蒙古小魔子布里孛阔已然缓步上台,向顽石微笑施礼。笑云见这人一身打扮和那五魔子差不多,只是年纪更轻,瞧上去也就二十五六,一张脸青惨惨的更增邪气。顽石和尚眼见对手病恹恹的向自己咧嘴一笑,心内虽然厌恶,却也合十还礼。哪知布里孛阔身子未及立起,蓦地左臂一扬,五指如钩,已经疾向顽石的秃头插来。这一抓迅疾如风,事先毫无征兆,台下众人忍不住全惊叫出声。好个顽石,危急之下大叫了一声,一势铁板桥硬声声地避过。
小魔子怪叫一声,左臂一振,五指上登时弹出黑黝黝的尺长指甲,一把便将顽石胸前衣襟撕裂。这时台下忽然闪来四五个萨满打扮的蒙人,在擂台下挥铃念咒,又跳又唱。
笑云凝神瞧了片刻,只觉这布里孛阔的武功比那五魔子着实又高了一大截,更怪的是他十指之上都留着长近半尺的指甲,随着他诡异的招式霍舒霍缩,有时明明顽石和尚已经避开他的招式,但给他指甲一弹,衣襟肌肤便给撕破。笑云眼见布里孛阔招法古怪,不由皱眉对玉盈秀道:“秀儿,你瞧谁赢?”玉盈秀皱眉道:“这萨满招式太过邪气,我瞧这假和尚要遭殃,待会你上去对付他,只需奋力强攻,不要给这小魔子施展邪法!”一旁的沈炼石却笑道:“还轮不到你上,魔高一尺,佛高一丈,再过片刻,这假和尚便会扳过来。”片刻之间,二人已经过了三四十招,顽石和尚胸前、左肩的僧袍都给小魔子撕破,光头上给划出了三道血痕,背后更中了两拳,瞧上去狼狈不堪。西首高台蒙古显贵看得兴高采烈,台下众萨满跳喊得更加买力。
酣斗之中,只闻小魔子沉声低啸,身子如蝙蝠一般在半空一转,十指如电,当头击下。顽石和尚蓦地大喝一声,扬手一拳挥出,拳指相交,小魔子哇的一叫,左手三根手指已然应声而折。笑云眉飞色舞,高叫了一声“好拳!”话音才落,布里孛阔右臂一展,身后的斗篷划出一道青影向顽石当头罩来。那青影一闪而逝,顽石和尚却蓦地大叫一声,斜步窜出,双肩之上已经插了两把蓝汪汪的小刀。他疾退几步,终于盘膝坐在了地上。东首群豪一起破口大骂:“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直娘贼,竟敢使喂毒暗器!”只郑凌风冷冷道:“事先又没说不准施展暗器,这又算得了甚么!”
一片鼓噪声中,布里孛阔右掌已经掣出一把短刀,凌空扑下,疾刺顽石咽喉。危急之间,顽石和尚蓦地震天价大吼一声,身子一仰,反腿踢出,这是今日顽石和尚第一次用腿,却一腿踢中了小魔子的胸口。小魔子闷哼声中,右指疾弹,那短刀脱手飞出,直插入顽石右胸。这下子双方一起中招,各自栽倒在地不能起身。
两方群豪不敢怠慢,急派人抢上擂台,各自救下两人。顾瑶和梅道人急忙在药囊之中取出药物,为他拔除毒刃,剔除中毒处的肌肤,顽石和尚缓过了神来,又破口大骂对手无耻。那一边小魔子却伤重得多,给抬回西首高台后一直伤重难起。
这一阵两败俱伤,自然又是平手之局。赵方上前便又唱了下一阵的对阵名号,却是“草原飞鹰”耶律弘对阵任笑云。黑云城主之子耶律弘在草原上名声素著,赵方喊出他的蒙古名字时,台上台下立时欢声一片。在他们心中这位英气勃勃的汉子是草原上无敌的英雄,他一出马,蒙古一方必会大获全胜。
眼见气宇轩昂的耶律弘走上擂台,何竞我忽然转身对笑云道:“笑云,还记得你上次你大战阎东来时,我曾给你敬酒一碗么?”笑云道:“自然记得,上一次大获全胜,多亏了你老人家这一碗酒!”
“好,”何竞我双眉一扬,“这一回酒却没有了,但你若是胜了这一场,便是为国为民立下了一件大功,我若一喜,便会答应你一件事情!”笑云何等机灵,见何竞我目有深意,心内登时一阵狂喜,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向玉盈秀瞅去。玉盈秀也面现红潮,妙目之中亦羞亦喜。“多谢,”笑云扬眉叫道,“这一阵弟子便是拼了命也要拿下来!”
“不必拼命,”何竞我用手在他肩头一拍,“你的刀法在他之上,只要你不缩手缩脚,便会稳操胜券!”笑云心内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何堂主是怕我顾念兄弟之情畏手畏脚,却抬出秀儿来点我!”当下点头道:“弟子理会了!”沈炼石也道:“笑云,两军相遇勇者胜,你这刀法当世难有敌手,只是万万不可失了气势!”任笑云应了一声,转身向擂台走去。
这时红阳欲坠,草原上空一片紫蓝,透彻得如同一块巨大空灵的紫水晶,两只苍鹰在擂台上方高阔的天宇中展翅翱翔。一身蓝衫的任笑云与一身白衣的耶律弘便凝立在擂台之上。
“兄弟,”耶律弘淡然一笑,“我早该知道你并非凡人,天下哪有什么马贩子有如此武功?”笑云面上一红,道:“小弟也是不得已,还望兄长见谅!”耶律弘将手一摆,道:“那是各为其主,也没有什么!只是牧民之苦,兄弟早见了,我们离不开马市,大汗以战迫市,这一次是师出有名。”笑云心内一沉,眼前霍然闪过那些面如黑炭、破衣烂衫的蒙古牧民,暗道:“何堂主说,我这一战若是胜了,那是为国为民立下大功。却不知蒙古若因此失利,马市难开,这群穷苦汉子更加的缺衣少穿了。我这么做,却不知是对是错?”想到这里,手上便渗出了一层汗珠来,他干笑两声,极力掩饰心下的慌张,道:“大汗为了蒙古百姓过得好些,多次挥兵杀来,让我们中原的百姓流血死人,嘿嘿,在他眼中,我中原百姓便不是人么?”一语出口,又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