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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玟正思索间,没想到徐定疆突然回头说:「小玟,你要避一避吗?」
白玫一怔,心里多了几分感动,徐定疆虽然遭逢大变,对自己总还算关心,她想了想,轻柔的摇摇头说:「不,既然你们要碰面,总会问到我的事,我还是当场说清楚的好。」
刘礼等人出帐,却无须走到崖下,刚踏出营帐,刘体与徐定疆的目光就对上了,直到陈康出帐的时候,徐定疆的脸色才微微一变,目光转过了去,死盯了陈康片刻。
陈康倒也并不怎么害怕,他那时虽猝不及防的被徐定疆轰得无处可逃,但现在有手持裂地刀的刘礼,以及手持追风刀的徐苞在场,徐定疆再横也没把戏可变,何况那时也有几分意外,若当真放对,谅徐定疆也没这么容易伤了自己。
刘礼却也不急,等徐定疆瞪够了陈康,目光转回时,刘礼才开口说:「徐小王爷,这么快又见面了。」他的声音与徐定疆这么轰轰发发向四面轰传的形式大不相同,而是十分平稳的向外散发出去,听起来似乎比徐定疆更胜一筹。
徐定疆心里倒有些好笑,他只要微微提起功力,说话自然而然就会有这样的效果,但刘礼可就辛苦了,若是多对答两句,只怕会中气不足。若是平常,徐定疆说不定会多开两句玩笑,但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他也不说破,只微微一个躬身说:
「参见卫国使。」他这么从高而下的躬身,却是一点也没有施礼的味道。
「免礼。」刘礼望着徐定疆,脸上挂着微笑说:「不知小王爷有何事见告?」
「想请教卫国使。」徐定疆面无表情的说:「为何率部队围困我军?」
「小王爷是明知故问了。」「习回河王」徐苞蓦然抢着开口,他的功力决不比刘礼低,心里也有数,这么对答下去刘礼吃亏,所以自作主张的开口答话。
「说明知故问也行。」徐定疆摇头说:「无论如何,卫国使是打算将咱们这群官兵赶尽杀绝了?」
「这倒不然。」「左督国王」陈康也开口了:「二皇子关怀大度,愿降者既往不咎。」
这老不死还敢开口?徐定疆目光一凝说:「有康公在,二皇子想广纳英才,只怕没这么容易。」
陈康脸上微微一青,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刘礼开口说:「恕我眼拙,小王爷身旁的可是白玫姑娘?」
「小玟是去劝降的,岂可随意留难?」白炰旭忍不住说:「徐小子,还不放了小玫!」
果然扯到自己头上来了,白玫若是开口,自然也能将声音传到崖下,但与这几位比起来可就差太远了,白玫索性闭上嘴,目光也不敢望着白炰旭。
徐定疆见白玟没打算答话,他便回过头说:「小玫与我情投意合,等回都城之后便将成婚,到时还要请前辈主婚。」
徐定疆说到一半,白玫已经红遍了双颊,逃命般的溜开了山崖边,毕竟这话当着数万人面前说出去,白玫再怎么大方却也待不下去了。
白炰旭却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楞在当场,破口大骂说:「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日久自知。」徐定疆脸一沉说:「现在可不是谈儿女私事的时机。」
这等於是把白炰旭刮了一巴掌,白炰旭可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就心眼较小,这下可更是恨透了徐定疆。
刘礼咳了一声说:「徐小王爷,无论如何,白玟姑娘总把本皇子的心意转达了吧?」
「这倒没有。」徐定疆脸色恢复平和的说:「她看得出来我不愿降,也就省了这番口舌。」
这是什么话?岂不是说自己白费唇舌?刘礼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面色一舒的说:
「无妨,我且再说一遍……只要小王爷愿降,南角王、右督国王两职,小王爷可任择其一,就算还有其他要求,也可以商量。」其实东极、北域也成,不过刘礼知道徐定疆对那两城不会有兴趣,也就不提。
条件果然丰厚,徐定疆微微一笑说:「卫国使这么爽快……好!」
这下崖上崖下众人同时一惊,只听徐定疆接着一指陈康说:「若能先杀了这害死我父亲的老贼,一切好商量。」
这下成千上万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康身上,大部分崖上的南角城部队却都是一头雾水,南角王明明是先中白浪一击,再被刘礼分尸而亡,怎么扯到了陈康?一些官兵却也同时想起,当时徐靖一殁,徐定疆确实放下了白浪转而寻找陈康,看来陈康确实大有问题,只不知问题在哪里?
陈康不愧老奸巨猾,他一捻白须哈哈大笑说:「这是笑话了,若因两方为敌,小王爷视本王为仇不足为怪,但徐王爷之死却与我有何关系?」陈康心里算计,徐靖可能会投降一事徐定疆决不至於说出,那他如何将徐靖之死归责到自己身上?
徐定疆却没被难到,他哼了一声说:「两军交战,伤亡难免,你若光明正大投向叛军,我也无话可说,但若非你包藏祸心,故意押后部队出击时间,三万大军岂会这么晚才出动?若非苦守无援,先父岂会受围攻致死?不只如此,因你阵前倒戈,阵亡官兵更是多达数万人。你根本是利欲薰心、背主忘义,这数万人命……陈康!
你难辞其咎。」说到后来,徐定疆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没想到徐定疆居然扯到这里来了?陈康可是楞了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而在这一瞬间,崖上崖下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都有些不满与轻蔑,却是听徐定疆这么一说,敌我两方的官兵难免都会觉得,陈康这次叛变,做的太不择手段了些。
刘礼暗暗觉得不对,虽然他未必赞成陈康所为,但也不能让徐定疆这么煽动部队,他连忙张口岔话说:「两军交战,难免会用些计谋,这也是为了保护部队,减少损失,小王爷以为然否?」
徐定疆暗暗佩服刘礼,没想到他不但带兵高明,言词间也不稍让,徐定疆蓦然燃起了一股斗志,哈哈笑了一声说:「说的好,但这么一来,岂不是任何诡计都可施用?是不是也可以引蛇族、熊族入境?是不是也可以滥杀农民以减低敌方战力?
是不是也可以任意杀害降兵?」
徐定疆轻描淡写的一说,刘礼如何作答且不细述,白家众人却同时想起白浪与熊族的关系,尤其是还坐在马车中的白浪,听到此言不由得一惊,算算时间,那位周广前辈早谈到了熊族,却不知道把自己背信的事情说了没有?白浪想起熊族少主宏仑的个性,心里不禁暗暗发急,宏仑父亲只怕会发兵南攻,这事可得快生告诉刘礼,否则现在北防空虚,若给熊族攻入,这批部队可说是腹背受敌、无处可逃,若这批部队也被熊族吞没,只怕都城也难保,人族岂不是要被灭了?
躲在木屋中的白玫却是听的心中暗暗挣扎,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徐定疆呢?说了之后徐定疆的战略必然改变,但到底是好是坏……她一时实在想不清楚,这下真的顾不得害羞,白玟咬咬下唇,重新走出了木屋。
刘礼自然不知道白家人心中有这么多的变化,他只是暗暗惊讶,没想到徐定疆的口舌如此犀利,还好徐苞哈哈一笑,替他解围的说:「小王爷此言差矣,当年若非王爷向先皇投诚,岂会有这五十年的太平盛世?小王爷将之与那些天怒人怨的做法相比,岂不是太过了?」
徐定疆刚刚自然而然的发笑后才说话,但一面说,心里一面有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已经两日笑不出来了,没想到与对方斗口斗智的同时,竟能稍获解脱?说到底,自己沉浸於悲伤中,对谁也没有好处,只要记得替父亲报仇,确实也不该这么悲伤下去,想到这里,徐定疆蓦然感到一阵轻松,反而觉得前两日的情绪低落,似乎稍嫌矫情了些。
徐定疆既然想通了,神情也放得轻松了些,他斜斜望了徐苞一眼,哼了一声说:
「天怒人怨是吧?懒得跟你们穷辩,好吧,你们看来是打定了……卫国使,让我说句公道话,好不?」
徐定疆态度突然一变,刘礼可是大不习惯,他怔了怔才说:「小王爷请说。」
「你们那种没用的攻击省省好不好?」徐定疆哂然一笑说:「还是想到了有效的方法再攻。说老实话,我们上面万馀兵马,只要一、两千人轮流看守,你们怎么样也冲不上来,还落个累累伤兵,何苦呢?」
这句话可是把站在刘礼身后不远的何威凡损了一下,他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但在这种场合,他自知没身分发言,只好闷不吭声。只见刘礼脸色却也不大好看,只点点头说:「承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