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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华、白浪顺着陈东立的目光往旁转,只见两道冷冽的目光正盯着白浪,白浪正觉莫名其妙,刘芳华却是皱眉低声说:「讨厌!」
刘芳华讨厌的还得了?白浪立即问:「那是谁?」
「东极王的两个儿子。」白玫接口说:「白广猜,伤了汉哥的就是他们俩。」
「有机会找回来的。」白敏蹦出来嘻嘻一笑说:「他们也想抢都城龙将,到时浪大哥教训教训他们。」
这倒简单。白浪确实颇有自信,除了徐定疆外,差不多年纪的皇族中他未必还有敌手,只不过他还不知道那两人为什么紧盯着自己,自己还不算已经坐定了这个位置吧?
「对了。」白浪想想忽然说:「刘冥呢?」他可颇担心刘冥又来找刘芳华的麻烦。
徐定疆眉头微微一皱说:「听说被两位供奉爷爷除了……不过却没听说裂地刀的消息,不知道赐给谁了?」
徐定疆倒不是为了裂地刀赐给谁而皱眉,只不过这个消息一传出,「埳山老人」便不辞而别,连周广也打了个招呼便云游去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管他裂地刀赐给谁?白浪听了安心许多,刘冥那套怪功夫实在难以防御,他死了至少比较能安心睡觉。
众人分头归入自己的队伍中,刘芳华也不能总是随着大家乱跑,论身分,她必须站在他大哥刘縯之后,比南角王为首的众人又低了几个班次。而白浪的班辈该算更后面,却因徐定疆的安排,白家人就由白浪领军,整群人排在南角城部队之后,南角城部队加上白家人,这一批正是人数最多的一群。
不久后,仪式便在数声炮响以及千人合奏的悠扬乐音声中开始,隆重肃穆的仪式随之展开,刘然在百官簇拥下,缓步登上了「承运台」。
其实大多数人都认为习回河军必会趁此时攻城,所以专心的人并不多,连易岚、陈扬都没回来参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必定是留驻城北,以防止习回河军趁虚而入。
可是从早上到中午,又从中午到下午,整个仪式经过了谢天、敬祖、传承、受民、袭爵等等繁琐的仪式,刘然也被众臣上了一个「天昌皇」的封号,城北依然是平静无波,似乎习回河军当真是不敢进犯。
到了最后一个步骤,也就是受勋的阶段时,腰配泰古剑的刘然,志得意满的站在台上,向下望着众人,脸上显现出一股欣喜交杂着得意的神色。
他的表情并不令人意外,自古以来,直到了受勋这个阶段,也就是帝皇正式以皇帝的身分下令封爵,这个过程中,权利的象徵更多於实际,代表着所有臣民都在他的权利下俯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城外仍有叛军虎视眈眈。
刘然目光扫射四面片刻,终於张嘴说:「大供奉刘尉达、二供奉刘尉莽,保卫皇室、训练皇族有功,朕今日正式将『秘阁殿』更名为『幻萃阁』,两位封为『幻萃阁』大、二供奉,除过往权责外,『幻萃阁』更担负精创武技,宏扬人族武学的责任。」
今日是「幻萃阁」其名首次出现在人族的历史中,后来也成了皇族高手汇集的地方,在武技的创新与传承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且不管两位供奉的职责有些换汤不换药,针对「秘阁殿」的更名,众人听了都有些意外,虽说「秘阁卫国使」已经不在,但「秘阁殿」依然是影军的老窝,皇上这么一说,那影军要安置在哪里?
刘然却没提到影军的问题,只见他胸有成竹的说:「『右督国王』刘方庭、『左督国王』陈康,公忠体国,在先皇驾崩时适如其分的暂行政务,更有效的保护都城的军民,特封赤铠宝带一条,兼『幻萃阁』供奉。」
刘然目光又转至东面,望着徐靖与徐乾说:
「『南角王』徐靖,以一城兵力镇守南疆,攘外安内,朝廷从来无须为此烦心,徐王爷功不可没,赐玉袍、騜带,兼议政大臣、参议,可直骑入宫。
『龙安护国使』徐乾,皇城戡乱有功,晋升『龙安卫国使』,统管五千影军,镇守皇城……」跟着又是一串分封的名单。
这也并不意外,只不过还没说出影军要调到哪去?一面听一面思索的徐定疆心里估算,下一个就该轮到刘芳华、白浪了吧?这次东极城大战中,刘芳华与白浪的功绩十分明显,刘芳华就算没升「卫国使」,也总该有些赏赐。
没想到刘然目光转回南面,朗声说:「其他相关封赏,由左、右督国王,左、右相合议拟上。」
这就怪了,徐定疆心里一沉,心知必然发生了自己未能估计到的事情,却不知是福是祸?
「朕今日登位,都城欢庆三日……」刘然说到一半,南面的人民中便隐隐传出了一些嗡嗡的议论杂声。刘然心里有数,现在人民最想了解的便是北军南犯,都城如何因应,他不慌不忙的接着说:「虽有习回河城叛军大胆南犯,但无论军力,情势、天命,朝廷都有充足的信心,所以各庆典仍依正常举行,都城防务仍由易岚龙将、陈扬龙将主持,并由故东极王陈克之子──陈儒雅、陈儒庸兄弟暂任龙将协同管理……」
话说到这里,连白家人都感到怪异之处了,徐定疆更是急急回头,却见两千都卫军已经悄没声息的围在白家众人之后,外围更有三千影军,徐定疆暗叫糟糕,正要移动之际,右手忽然一紧,却是被自己父亲徐靖一把抓住。
徐定疆全身无力的听着高台上刘然正缓声说:「……现有白家馀孽三百馀人混入人族,众官兵,把这群人通通拿下,如有抵抗,格杀勿论。」话声一落,所有人同时哗然,白家馀孽?这可是死罪一条!
难道刘然终於相信右督国王刘方庭的话?难道他有证据?白家人面色大变,在这刹那间情势忽变,白家人也不知道该不该抵抗,若抵抗,那是死路一条,且不要说背后的五千官兵,身前还有南角城的两千馀部队,这下真的完了。
白炰旭的目光转向徐靖,目光中流露出愤恨的神色,看来八成是徐靖搞的鬼,可能连他儿子都骗过了。
白浪也涌起了怒气,莫非连徐定疆都骗了自己?但又无法相信此事,若以自己的功力,说不定有机会往外冲,要不要冒死一搏?
白汉见白玫脸色惨白、白广心神若失、白浪脸色铁青,三人都没能说话,他慌忙问白炰旭:「大伯……我们是不是又要投降?」
白炰旭还没说话,却听得南面不远,一个清脆的声音急急开口说:「且慢!……
启禀皇上,白家确实有欺君之罪,但他们确实是诚心归顺。」
那是刘芳华。
白浪涌起了又悲又喜又混和着自怜的情绪,这一刹那间,酸甜苦辣通通涌上心头,至於生与死似乎也不是这么重要了。
一听刘芳华的声音,徐定疆心一横,脱开父亲的手,扬声说:「启禀皇上。属下也是近日得知此事,已获得白家所有人一致允诺,正准备在大典后呈报皇上,所以今日才让他们全体到场。」
两人话一说完,刘然目光在两人脸上凝住片刻,沉着脸说:「你们两个承认知道此事?」
刘芳华点了点头,低下头没有说话,徐定疆却是一脸坦然的说:「微臣自与白玫交往,不久后便获得此讯,但仍瞒着父王推动白家向皇室舒诚。自南角城返都城,微臣两日前才与白家人碰面,白家已决定於登基之日向皇上请罪,却不知皇上可否从轻发落?」徐定疆话语中轻轻巧巧的把徐靖撇到一边,省的把自己老爸也拖下水。
「大胆!」刘然脸色一沉说:「白氏馀孽此事何等严重,多拖两日岂能由你决定?若非看你当日率军救驾有功,连你也一起惩处!」
刘然虽然发脾气,徐定疆却不怎么害怕,只尴尬的笑了笑说:「皇上恩典,微臣惶恐,但当日东极大乱,白氏族人可称救驾首功,且今日为皇上登基大喜之日,正该从轻处置,请皇上明察。」
刘然自然早已想到此事,不过徐定疆这种时刻提了出来,却是有些不识相,刘然脸色更难看了,过了片刻才说:「若白氏众人一体束手,朕会详查他们是否确实心无他意,不会冤枉了他们。」
也就是说,只要白家抵抗,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徐定疆冒着刘然发火的风险说到这里,若白家还抵抗,徐定疆「安国使」的称号只怕马上就会被摘掉,他也不再说,回过头远远望着白浪,目光中露出了期望。
白玫见徐定疆一直为了白家人说话,不禁痴痴的望着徐定疆,但当徐定疆目光转到白浪身上,白玫心下却是一凉,自己在徐定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