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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救。」吴层笑嘻嘻的说:「只要你合作。」
「若非合作,岂会到这里来?」白广自嘲的说:「阁下有话请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吴层也觉得白广应答的得体,若白广这时候还不断询问为什么抓他来,吴层反而会看不起白广。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你们既然来自西沧扬池,就从西沧扬池、你的家乡开始说起吧。」
白广心里一震,知道自己最担心的问题终于发生了--就是白家众人的身分问题。却不知对方手中有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白广却也暗暗庆幸,幸好抓来的是自已,若是白彤、白敏,只怕三言两语间就会露出破绽,就算是白垒、白汉,六成也只懂得抵死不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西沧扬池位于南角城西北方八十公里的半帖山东麓,高两千五百公尺,半枯山属西塔兰山馀脉,山高四干公尺,西沧扬池乃由周围山脉雪水汇集而成,池西岸山林间有一小村,村民约莫二十馀人,自五百年前人族大乱时迁居于此逐渐繁衍而成,一向少人闻问。我师父包九日二十年前得悟玄功,功艺大进,遂收我等为徙,后眼见西沧扬池人丁单薄,师父便决心要我们重投朝廷,报效人族,大师兄白浪是最早离开的。」
吴层…面听一面点头,见白广终于说完,他才经笑说:「这么说来,你们那些官兵不是从西沧扬池来的?」吴层虽只是轻笑,但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皮也自然的产生了变化,看来更是诡异。
「不。」白广立即说:「他们之中虽然也有一小部分是我们的同乡故友,但大多数还是自南角城附近招募而来。」
白广自己知道,最大的问题就是三百部队全都是贵族,事实上,想很快的找到三百个无所事事的贵族并不容易,但若说所有人都来自西沧扬池更是离谱,白广只好死撑。
「我不该打断的,你继续。」吴层目光中闪出一丝寒芒,脸上却依然带着微笑。
白广思忖了一下,才接着说:「当时到西沧扬池的贵族共有四姓,分别是陈、裴、白、包,也因为自闭于山中,过了五百年,居民们大多是贵族。」
「都是贵族?没有皇族、士族?」吴层问。
「当然也有少部分士族,比如浪大哥的母亲,不过也越来越少。」白广一笑说:
「就算当年有皇族来,现在血统早已混杂,不可能还有纯粹的皇族了。」
「很好。」吴层漫不经心的说:「也就是说,你们过了这五百年,一直都没让南角城知道你们的存在?」
「正是。」白广点头说:「一直到五十年前,住民们还是不愿意出山,直到我们这一代,才对这样的方针产生质疑,终于离开家乡。」
「很好的计划。」吴层顿了顿说:「你们的领导人物……」
「领导人自然是功夫最高的,也就是我师父--包九日。」白广胸有成竹的说:
「再来就是师父的八弟子,其中当然以大师兄白浪为首。」
「所以你们是领导群了。」吴层脸色忽然微微一沉说:「你们八人的父母呢?
总不会一个个死于非命吧?」
这话可要命了,对方若真的有心,必然会察觉到这三百人中没有八人的父母,白浪的故事是母殁父不明,其他人的故事可没编好。白广轻咳了一下,情急生智的说:「除浪大哥外,我们七人本为堂兄姝,也都是孤儿,不然怎么会被师父一起收为徒弟呢?」
吴层见白广总是有问有答,似乎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他摇摇头忽然说:「你们的功夫叫做『青灵爪』?」
「不。」白广胸有成竹的说:「该叫『无伦神爪』,『青灵爪』是更高一层的功夫。」
「好。」吴层忽然转到白广身后,白广还没会过意来,背后倏然间又是一刺,白广心里大震,这可不陌生,正是不久前才尝过的「五针定穴」。
转回白广身前,吴层浑身的薄皮一阵抖动,脸色转为阴沉的说:「我们与左府不同,一开始总会任人好好的撒一次谎,现在我们从头来……」他转过身,在右侧墙角取起一个寒光闪闪、前端极锐利的小叉子,呵呵轻笑说:「一向都这样的,不花点功夫,不会老实说。」
白广一怔,那个小叉子在一瞬间已经插入了自己右臂内侧,白广刚刚是全身发痒,这时那股剧痛立即传遍全身,白广在意外之下,忍不住惨叫出声。
「还是这声音习惯。」吴层脸上露出不知是惋惜还是得意的表情,轻轻的绞动了一下白广的创口,轻描淡写的说:「你们都住在哪里?」
白广忍着剧痛,混身颤抖的说:「西……西沧扬池……」
「很好。」吴层猛然一挑,白广右臂的血肉立即被勾裂了一个大口,吴层一翻手,这下直穿入白广的胸口两分,在白广的惨嘶声中,吴层晃晃利叉说:「我再问一次,你们一向住在哪里?」
白广固然能够想像刑罚的痛苦,但他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折磨,这时已几乎痛的说不出话来,也没什么智谋机巧可用了,白广只猛力咬着牙关,一句话也不吭。E「这个没用?」吴层叹了一口气,将叉子往左墙一扔,取过一个小布包,在白广面前摊开。
白广眼前一亮,但却伴随着胆战心惊的感觉,那布包里的东西不是别的,却是二、三十根闪亮的锥状长针,上面还有各种不同的刻痕与造型。
白广望着那包东西,还来不及求饶,吴层已经取出一根笑说:「这是我精心设计的,每个都有不同的用途,你觉得能撑到几根?」
「住手--」白广挣扎的说到一半,一根锥形长针已经穿过了白广的右大腿,他立即说不出话来。
「拔出来的时候,保证每一根的滋味都不一样。」吴层又取出一根,摇摇头说:
「我懒得一直问,你什么时候想交代清楚,自己说。」
白广几乎想要放弃了,但这时他内力又失,连自尽的能力也没有了,在第三根钢针入肉时,白广横下心来,猛的一咬自己的舌头,但又只是一阵剧痛,根本无法咬断,白广这才知道,原来「五针定穴」不只是全身无力,连牙齿开合的力道也大幅降低,反而让自己多受一种苦楚,这一瞬间,白广心底真的忍不住想到--自己是不是该放弃一切、全盘托出?
「你没见到白浪?」左督国王府中,刚回来的卢一天正对着其姝卢冰皱眉问。
卢冰摇摇头,有些惋惜的说:「我也没想到出来的会是包九日,使我一时慌了手脚……他们还真有警戒心。」
「反正你也不常做这种事,应变不来是正常的。」卢一天顿了顿,缓缓摇头说:
「但白浪不出来还是不合理,这事儿透着蹊跷。」
卢冰冷峻的面容在卢一天面前似乎比较不明显,她有些意外的说:「会有什么不对?」
「白浪最后的行程是什么?」卢一天目光一转问。
「他们已获赐玉符。」卢冰明快的说:「前天夜里,白浪、包九日、陈广三人一起晋见皇上,之后也是一起出来……不过昨日白浪与陈广本应邀参与陈康的晚宴,但临时由陈汉替代……」
「等一下。」卢一天打断卢冰的话说:「前天他们一起出宫,但有一起回营吗?」
卢冰一怔,楞了楞才说:「那天他们才拿到玉符,其中只有陈广第二次进宫……」
「旅飒营区那儿没布哨。」卢一天明白问题所在,他不满的吸了一口气说:
「二妹,自己大哥才说你,你未免太不小心了。」
卢冰脸沉了下来,但却没有辩驳。
卢一天望望卢冰的表情,他顿了一下才说:「现在呢?」
「当然布置了。」卢冰臭着脸说:「若有状况,自然会回报。」
「总教头。」门外忽有人说:「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卢一天扬声说。
门外进来个身着便服的年轻士族,他向两人一礼后便说:「总教头、卢副总教头,刚刚传来讯息,陈汉、陈敏、陈垒三人带着六个士兵,在卢副总教头到达后十五分钟,从旅飒营区西方出口离开。」
「作贼心虚。」卢一天冷笑一声说:「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有两队弟兄跟着。」那人恭谨的说:「等确定了去向,会再度报告。」
卢一天挥了挥手,那人立即退了下去。
卢冰一咬牙说:「大哥,不然我们乾脆立即派兵把他们全抓来?」
「先弄清楚白浪在哪里。」卢一天摇摇手沉稳的说:「陈广失踪还能大家打打迷糊帐,若要动白浪或包九日,持有玉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