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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广进来过一次,总算还记得「养龙阁」的位置,三人转了转,眼看养龙阁就在眼前,忽见前方暗影中无声无息的绕出两个人,白浪与白炰旭心里都是一怔,两人虽然并没注意四周,但这两人能隐身在暗影中不为两人所觉,功夫绝对不差。
仔细看去,这两人穿着的也是类似都卫军的服装,不过都卫军的钉甲皮革上面染有鲜艳的翠蓝,这两人的制服却是一色黑,连钉甲都黑漆漆的,三人对望一眼,都不明白对方的来路。
这突然冒出的两人望着三人片刻,其中一人面睡表情的沉声说:「是包九日包老、白龙将、陈广吗?」
「正是。」白广回答。
「请跟我们来。」那人接着说:「皇上在浮云殿设宴等三位。」
在皇城内总不会出问题吧?三人虽觉异样,仍随着这两人而行,又绕了约莫五分钟,越来越是深入皇城内地,两人忽向前方的一座殿宇一指说:「三位请继续往前走。」
三人抬头望夫,果然在殿宇前有一块横匾,明明白白约写着「浮云殿」三个字,殿前左右站着共十名卫兵,服装与刚刚的两人完全相同,白浪等人这时已经隐隐感受到,皇城内部还有另一股势力,看来这股势力可算是刘然的心腹。
「三位到了?」一个全身也是一色黑的中年将领由殿中走出,看服饰居然是国使级,三人一面点头,一面仔细的打量此人,只见此人面色平和,头发削的极短,一副精明干练的神色,白浪踏出一步说:「在下白浪,不敢请教……?」
「徐乾。」那人淡淡一笑说:「白龙将曾与我二弟徐峰并肩作战,本人十分感激。」
徐乾?徐峰?白浪一阵迷糊,却听白广已经讶异的说:「原来是『龙安护国使』
当面,失敬、失敬。」
这人就是暗探组织之第二号人物?不过白浪还是弄不清楚他的二弟徐峰是谁,於是拱拱手说:「参见护国使,但贵弟徐峰……」
「他将皇上从蛇人巢穴中救出。」徐乾会意的说:「但终究不敌蛇人大军,尚幸白龙将恰好潜入东极城,皇上这才得保无恙。」
原来就是东极城的暗探首领?白浪想起当时没能救出那人,惋惜的说:「当时若非令弟犯险探入,在下也无法可施,可惜在下无能,没能……」
「白龙将无须自责。」徐乾摇头说:「当时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能救出皇上已经是大喜了……现在皇上、『威远护国使』、『馨馥护国使』都已到达,只等三位了。」
刘芳华也来了?白浪可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三人一入殿,只见前方一个中型圆桌,刘然、刘縯、刘芳华则坐在一旁的软凳,一见三人,白浪等三人立即向前躬身说:「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好。」刘然笑着挥了挥手。
白浪再转向另两人,吸丁一口气才说:「见过『威远护国使』、『馨馥护国使』。」
说完白浪不由得在心里叹息,自己几乎没叫过刘芳华「馨馥护国使」,没想到今日倒是开了首例。
刘芳华却也不大习惯,只点点头没说话,刘縯却是好好的上下打量白浪,这个年轻人确实生的还不错,五官分明还加上白白净净,不过一张脸冷冰冰的就似乎不大好亲近,刘芳华个性如此爽直,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冷面孔?
「好几日没见了。」刘然呵呵笑说:「快来入席。」
七人依序落座,白家三人自然坐在下首,刚坐定,美酒佳肴就如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待酒过数巡,刘然笑着说:「包老,贵族大会时,您哪几位高足会参加?」
白炰旭微微一怔,随即呵呵笑说:「这些事情我都交给我的大徒弟了,白浪,还不回皇上的话?」
刘然有些愕然,转过头望着白浪,白浪其实也有些意外,但这时总不能不说话,於是白浪接口说:「启禀皇上,如无意外,至少会由陈汉、陈广出场比试,争取任命。」
这下轮到刘然皱眉了,他有些疑惑的说:「只有两人?陈彤、陈垒呢?……还有小玟呢?」
见刘然提到白玫,三人的心里都是一凛,谁都知道,刘然对白玫有份特殊的情感,若他知道白玟随徐定疆南返,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启禀皇上。」白广微笑着说:「小玫慧眼识英雄,随若定疆小王爷回南角城了,我们不清楚她对贵族大会有没有兴趣。」
别说刘然的脸色立即产生了变化,白浪与刘芳华两人也同时绷紧了脸,天威难测,白广这么一来岂不是害苦了徐定疆?
大皇子刘縯根本不明白状况,他望见众人脸色各有不同,诧异的笑说:「怎么了?除了那位之外,还有两位又是如何?」
白浪吸一口气,强稳心情说:「阿彤今日练功受伤,至於阿垒,他对率领军队没兴趣。」
「他没兴趣?」刘縯诧异的说:「听说他在东极城表现的很好,怎么会对军队没兴趣。」
「也不是。」白广知道白浪说话一向简短,补充说:「我们的五师弟陈垒,他好像比较喜欢侦查敌情。」
「据我们所知……」自进来后一直没说话的「龙安护国使」徐乾忽然说:「陈垒曾独自潜入东极城,也曾旁听刘礼谋反的重要谈话,以一个未经训练的人来说,他的表现十分优异,若他真有兴趣,可以考虑与我碰个面。」
白浪听了是又喜又忧,能混入暗探系统,那对白家的未来可是大有帮助,不过白垒已经逐渐变成自己重要的左右手,常探听到重要的消息,若是让他离开,这个功能岂不是失去了?
见白浪没有立即回答,徐乾笑了笑说:「成为暗探就等於没有自己的生活,任务也更危险,他可以多考虑考虑。」
自听见白玫与徐定疆南行之后,刘然就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白炰旭见状打岔说:
「启禀皇上,等皇上正式即位之后,老夫也将离开都城。」
「什么?」刘然一怔,诧异的说:「包老忘了朕提过的『幻萃阁』吗?」
「当然不敢忘。」白炰旭叹声说:「但老夫於乡野闲散数十年,早不惯都城的繁华生活,既然徒弟们都各有出路,老夫也可以安心的退隐了。」
「这……」刘然顿了顿才说:「朕自然不能勉强。」不过脸上却是更显阴沉了。
白广见状暗叫糟糕,这事怎能在刘然心情不佳的时候提?他连忙笑着说:「贵族大会时到底多少人出场,其实皇上心中该有最好的想法,我们当然会全力配合,刚刚只不过是我们私下的一些看法,当然算不得定案。」
这话听的远比较顺耳,刘然微微点头说:「不过你们的想法也很重要……这样吧,你们来了这些日子,对都城的情势多少也有些了解了吧?」
「不敢说了解。」白广微笑说:「多少有注意一些。」
而白浪可有些惭愧,这几日自己根本无心注意外界的事务,白浪偷瞄了刘芳华一眼,却见刘芳华刚好也正望着自己,两人的目光一碰立即快速的转开,脸上都有些尴尬。
刘然没注意到两人的表情,点点头说:「现在四大龙将两人叛变,东极、南角自顾不瑕,论起兵力,我们不如习回河城,对这件事,你们有什度看法?」
白广明白白浪不擅此道,当即开口说:「千兵易求、一将难得。就算兵力略少,论起人才,都城远胜於习回河城,而且虽说习回河城军力较多,但估计起实际战力,叛军其实是习回河城十万加上宿月城四万,而我们则是都城六万,刀轮城四万,北域城六万,以十四万比之十六万,加上将领的数目,我们仍占七成赢面。」
「有道理。」刘然捻须微笑说:「既然如此,叛军何以未趁我们尚未出兵前先收服北域、刀轮两城?」
「不过『易守难攻』四字而已。」白广侃侃而谈的说:「边疆各城城厚墙高,以十馀万兵马攻击北域虽非难事,但却耗日费时;另外刀轮城素有第一难攻之誉,虽非要冲,却随时可断敌后路,而都城军力又随时会到,如此一来,叛军优势转眼尽丧,岂非自掘坟墓?」
「说的好。」刘縯不禁鼓掌说:「原来如此,那他们现在莫非是坐以待毙?」
「这又不然。」白广轻轻摇手说:「与南角城相同,北疆因有熊族觊觎,北域、刀轮兵力不敢擅离,就算都城尽起兵力北上,以六万兵马攻击习回河城可谓以卵击石,叛军大可等收拾了都城军队之后,再慢慢的联合宿月城一统北疆,那时局势已定,东极、南角也只好俯首称臣。」
这席话一说,席上众人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