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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陈东立吓了一跳。
“还不确定。”徐定疆不谈此事,重新举步,转个话题说:“你刚刚说报名的近万人?”
“没错。”陈东立也不追问,接着话题说:“小王爷的魅力果然不低,十个人里面选一个,那还怕不能挑出一队精英出来?”
徐定疆连忙摇头说:“不,除了确实不适合入军伍的可以淘汰,其他的就尽量收容,东立,你就找赵才他们帮忙,快一点整队完成。”
陈东立也不啰唆,他立即说:“好,我就让赵才当副将,池路、杜给他们五人就当五名管带,其他五十人各派任为校骑或领军,把队伍先建立起来。”
“嗯……”徐定疆想了想说:“赵才恐怕还不能当副将,暂时还是当管带好了,让他来统帅我的一千亲兵。”
俩人针对军伍的建立,彼此又交换了一下意见,一面安步当车的缓行,眼看峦圭殿将至,徐定疆才语重心长的说:“就这样吧,这件事情不能再等了,咱们提早两天开始审核,看能不能在两日后将编制定案。”
既然俩人已经说定,在身分上,徐定疆等于是陈东立的顶头上司,陈东立当即点头说:“我马上把赵才他们请来帮忙,两天完成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编伍造册之后就要发饷供粮,还有训练时的一般开销,万人与千人差了十倍,这些经费能申报吗?”
“先请南角城代垫吧。”徐定疆吐吐舌头说:“我明天去拜托安伯伯。”南角城中经费的控管是由“玉峰龙将”安赐满负责,自然必须与他打商量。
陈东立没再说话,心中却有隐忧,这么一来,这批编制外军队的主事者是南角城小王爷徐定疆、出钱的又是南角城,若被人认成是南角王私蓄兵力,那可就麻烦了。
这时玳姿等人已经迎了出来,陈东立眼见徐定疆在四人簇拥问候下进入峦圭殿中,陈东立在殿门前止步,想了想一转身,又向着议事厅掠去。
在东极城,这两日来,两军皆未交战,蛇族倒是试图冲出过两次,不过人族自然不能让错误重复发生,蛇族虽占了人数上的优势,但只要一出城,就会被数以万计的弓箭射了回去。
自刘然安然返回人族大军后,刘礼立即将指挥大权交出,刘然也不客气,当即将军队分配,从三面将东极城团团围了起来。在此三面围绕之下,若是蛇族撤军,必定是向东面出海,刘芳华率领的东极旧部自然必须立即追击,也就是说,东极旧部应安排在南方,这才方便由东极河乘船追击。
而城西的地道既然是“玄枪部”、“碧戈部”挖掘出来的,这场战功自然不好让给别人,所以习回河城的支援部队便安排在西面;至于都城的“磐石”、“海涛”、“霸刀”三部,当然只好排到北面去了。
这么一分配,与之前东西对峙的情况便大不相同,蛇族也知道人族即将大举进攻,出城的次数自然也更少了,不过许多人心中却难免有疑惑,以七万大军攻击躲在城墙后的近万蛇人可有胜算?这么作会不会太冒险了?
刘然却是另有想法,一来城西已有地道随时可炸破城墙,二来城内尚有数千残存部队准备接应,三来蛇人以人为食,要等到他们自行退出东极城,哪不知道还要拖过几年,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刘然认为,只要城破,东极城的残留军民自然能逃出东极城,到时候蛇人无利可图、无粮可食必退无疑,所以只要被城之后占据了一定区域放人出城,那就无须与蛇人继续缠斗,蛇人也必然出海南逃,那时候东极旧部的追击才是重点。
以两万余人追击近万蛇人自然是笑话,更别提蛇人本就较人族擅于泅泳,所以怎样能创造出最大的战果才是最重要的。
基于这个因素,刘然留于东极旧部之中,东极旧部也从一开始的残败军伍,一跃而成为指挥中心。
南、北两面的大军心里有数,这次出击,南、北两面算是配角,西方才是主角,所以创伤未愈的白浪及其名义上的师父白炰旭两人,便陪着刘然在南面新设的高台上远观。
因为才到两天,白氏一族的三百余人并没有时间混入东极旧部中,白浪索性安排白彤等人率领一半的族人专门护卫着移动迅速的刘芳华,另一半则由白广率领,与两千士兵在高台下防御,暂充皇储刘然的亲兵。
而东极旧部中实际领军的四位管带便依照着高台传出的旗号行动。
炎热的炽夏,沉闷的空气笼罩在整个东极城四周,四面一片寂静,无论是城内城外,都充满着紧绷的气氛,每个人都有种感觉,决定性的大战即将要开始了。
城头的蛇人,随着太阳向西方偏移的脚步而越来越多,蛇人身上独特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青绿色的闪闪光华,远远的望去,整排蛇人竟是亮晶晶的,面对着人族军容严整的大军,一个个蛇人面无表情,仿佛城墙上的装饰口出股。
南面高台上,刘然遥遥望着北面的东极城。自从下了全军准备的号令后,刘然就一直遥望着东极城不说话,现在各级将领都在各自的队伍之中,高台上除了刘然外,只有白浪与白炰旭了。
两人自然也感到了局势的紧绷,在这种气氛之下,谁也没有心情说话,白浪望着下方整齐的军容,只见刘芳华穿着一身火红的战袍,背后斜背着月华剑,英姿爽俐的站在队伍前端,不时还会回头望了望高台,对台上的刘然等人露出微笑,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对刘芳华来说,这次父亲出困,使她担心了一个月的心事霎时放下,而现在整个东极旧部的指挥权也交由父亲负责,她更是轻松许多。她自从上一次杀入战场,发觉到自己并不喜欢掌握所有军队的一举一动,反而较喜欢自由自在的在战场中纵横,这虽然有些不符合将领的特性,不过现在反正无须为此烦恼,她乐的不去思索。
她望望父亲,目光转到一旁的白浪,就是这个男人救回了自己的父亲……虽然因此他晋升为龙将,但这是父亲的意思,自己不知应该如何报答他?想到这里,刘芳华忽然念起自己与白浪间若有若无的情愫,刘芳华脸微微一红,心中暗骂荒唐,就算感激对方,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答。
白浪见刘芳华忽然急急的转回头,他自然有些莫名其妙,他转过头来,却见刘然正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以身分来说,白浪自然不能与刘然对视,白浪心里一楞,诧异的微微低下头,不知道刘然有什么话要说?
一旁的白炰旭,自然将这些事情都看在眼内,白炰旭思忖片刻,忽然开口说:“启禀皇储,老朽有一言相询。”
刘然回过神来,微笑说:“包老请说。”
白炰旭咳了一声之后才说:“老朽冒昧的问……皇储与‘神山卫国使’的关系可好?”
刘然一怔,望着白炰旭片刻才说:“包老为何会如此发问?”
“听小玟他们说……”白炰旭笑笑说:“……‘玄枪部’与‘碧戈部’的许多行为,似乎与营救皇储的目的背道而驰,老朽担心皇储不防,忍不住问上一间。”
刘然脸色沉了下来,也没直接回答白炰旭的话,转过头望着白浪说:“白龙将,你们真是这么认为吗?”
白浪望了白炰旭一眼,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才说:“‘玄枪部’与‘碧戈部’自行挖掘地道、私设天鹰传讯……属下认为皇储确实该小心,不过‘神山卫国使’其实并没有明显的……”
“不。”白炰旭打断白浪的话说:“‘神山卫国使’驻守习回河城已经十余年,与‘习回河王’关系匪浅,唐赣夫妻的事情他脱不了干系。”
刘然思考片刻,忽然皱眉苦笑说:“包老,说老实话,若二弟真有反意,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们初入军伍,若是投效到二弟的旗下,他想必会重用,为什么反而提醒本王此事?”
白炰旭没想到刘然会这么说,他正要说话时,却听刘然街着又说:“别说什么正统存续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本朝本是武力夺来的天下,占有不过五十余年,我相信对包老来说,刘氏皇族并不是您一向效忠的对象。”
白炰旭自然知道,自己的回答若是不能说服刘然,只怕日后再也不能获得信任,他思索了半天才说:“皇储说的没错,若老朽寄望功名富贵,只怕也会选择‘神山卫国使’……”待刘然微微颔首了之后,白炰旭才接着说:“……不过,老朽确实已经无意于此,这次出山,只是为了看看白浪他们是否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据老朽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