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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心一沉,心知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已经未必对付的了,现在又惹来其他对手,自己果真不该随徐定疆进来,现在那个疯子却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白浪不及多想,这时两方一掌一拳已经同时攻到,其中施拳的功力还格外高强,看来不比自己弱上多少。
白浪暗叹一声,两爪旋身暴张,以七成劲力应付那一拳,二成对付掌力,只听轰然一声爆响,四面气流一阵鼓荡,袭来的两人被白浪一爪击退,不过刘芳华却是趁此机会往后飘退,轻飘到五公尺外落地。
白浪知道已经杀不了刘芳华,不禁暗叹时不我予,他回头一看,四面已经层层叠叠围上了数百人,刘芳华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着王服的中年人,看来南角王已经到了。
白浪自知已无幸理,他横目望向刚刚攻来的两人,只见一个是“天猛龙将”赵平南,另一个拳力不弱的家伙正是当时陪着刘芳华走过大道的龙将,刚刚见那人不似一般龙将,果然功力深厚,白浪这么硬挺一击,内腑已经受了微创。
白浪自然不知道,都城的四大龙将直属“天定皇”,与一般的龙将大不相同,功力直追国使级将领,这位“海涛龙将”易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刚刚白浪能挺住这一击,在人族中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天猛龙将”赵平南看清白浪,惊噫一声说:“原来是你……?”他虽知白浪功力不弱,但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南角王”徐靖见到白浪也有些意外,他微微皱眉说:“小子,是谁带你进来的?”
反正已经冒犯了郡主,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虽说徐定疆这么溜走有些过分,不过白浪却不以为异,他从小就是在族人的牺牲中逃得性命,在他的观念中,能逃的本来就该走,总比大家一起陷住更好,所以白浪只轻哼一声,仍旧没有答话。
徐靖双目一寒,冷声说:“拿下了!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白浪可不愿束手就缚,他浑身功力急运,压抑住胸腹的伤势,只期望出手的不是“南角王”,若是其他人,他有把握换好几条命捞本。
四面众人正缓缓拥上,站在一旁的刘芳华迟疑了一下忽叫:“徐叔叔,请等一下。”皇储刘然与徐靖交情甚好,所以刘芳华直接称徐靖叔叔。
徐靖一挥手,四面众人停了下来,他回头望向刘芳华,和气地说:“芳华郡主,怎么了?”
“这人……”刘芳华顿了顿才一跺脚说:“他和定疆是一起的。”
白浪这下可满头雾水了,原来不只刘芳华认得徐定疆,听她言下之意,莫非南角王也认得?
徐靖果然认得,只见他眉头一皱,蓦然大喝一声:“混小子!还不出来?”声音洪洪发发地直传四方,直震得宫中一些走兽飞鸟吱哇乱叫、四散而奔,一些功力不足的人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白浪见南角王这么仰天大喝,看来不大乐观,莫非徐定疆不但得罪了芳华郡主,还早已得罪南角王?自己看来真是交错朋友了,不过南角王倒也好笑,若是这么一叫徐定疆就会出来,他岂不是个呆瓜?
白浪正苦中作乐的暗笑南角王的时候,没想到忽听到徐定疆的声音:“来了啦、来了啦……”
只见他悠悠然从顶端树梢上跃下,先向白浪眨眨眼说:“不好意思,让你挺这么久。”
原来他刚刚就已经躲到上面去了?但这时出来真是呆瓜无疑了,白浪诧异地叫:“你出来作什么?”
赵平南一见也叫了起来:“徐疯子!”
徐定疆又是尴尬地一笑,似乎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混小子!”徐靖沉着脸说:“还不向赵叔叔陪罪。”
赵平南听了一愣,望着徐定疆讶然说:“你……你是定疆小王爷?”
“小侄正是定疆。”徐定疆果然一个躬身说:“小侄一个月多前回来南角城,因为与老爸打赌,所以才不说出姓名,叔叔请恕罪。”
“原来……”赵平南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拍手说:“果然英雄出少年,叔叔栽得不冤。”
白浪却是其中最惊讶的,徐定疆是南角王的儿子?难怪徐定疆对外人不说姓名,一说大家可都知道他是小王爷了,也难怪他有这么高的身手、花不完的财富了。
“这是你的朋友?”徐靖目光转向白浪,沉声问徐定疆。
徐定疆脸色一正,向徐靖点头说:“这是孩儿新交的朋友,名叫白浪,他来自荒野,功夫自成一家。”
徐靖点点头沉吟说:“这年轻人功夫确实不错……也挺够朋友的……”
“是啊、是啊。”徐定疆连连点头,在刚刚那种情形之下能不出卖朋友的确实不多。
“可是冒犯了芳华郡主,一样有罪。”徐靖斥喝一声:“捉起来!”
“老爸……”徐定疆急得直搔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而白浪眼见四面众人又围了上来,他脸一沉,松开的双手又虚抓成爪,准备一搏,只恨自己大志未成,不能眼见刘姓皇族灭亡。
“徐叔叔。”刘芳华忽说:“这不关他的事。”
“哦?”徐靖一楞,回头说:“郡主的意思是……?”
“是我先动手的……”刘芳华先嗫嚅了一下,这才一挺胸说:“我本来是找定疆动手,没想到他却阻止我,我们才打了起来。”
“定疆得罪郡生了?”徐靖目光瞪向徐定疆,徐定疆好像老鼠见了猫,连忙躲到白浪身后,一面急急挥手说:“那有,那有……”
徐靖脸色一沉,不怒而威地说:“郡主都这么说了,你还敢狡辩?”
徐定疆大惊失色,哇哇叫:“喂喂……芳华!你别害人好不好?”
刘芳华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见徐靖疑惑的目光又望了过来,她脸上一红,忍不住又跺了两下脚才说:“徐叔叔,这是我跟定疆的事……”
“我明白了。”徐靖嘴角飘过一抹笑意,望着刘芳华点点头微笑说:“既然是你们年轻人的事,那叔叔就不管了。”他说完一笑转身望着徐定疆说:“定疆,你与芳华郡主先叙叙,等一下与这位白朋友一起上大殿来。”
“是,老爸。”徐定疆伸了伸舌头,看着自己父亲将一大伙官兵全部带走。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徐定疆拍拍白浪的肩说:“白老弟,刚刚让你受惊了,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白浪摇摇头。
站在一旁直瞪着两人的刘芳华,见没人理自己,忍不住怒气冲冲说:“徐定疆!你为什么只顾着溜?不肯和我好好比一场?”
“还打什么?”徐定疆一脸无辜地说:“皇族大会时我就已经输给你了……”
“你……”刘芳华一跺脚说:“你是故意的谁不知道?”看来她很喜欢跺脚。
“没有啊。”徐定疆连忙摇头说:“我已竭尽全力,终于落败,大家都看在眼里。”
刘芳华似乎更生气了,她声音越放越大地说:“我们一起习武二十年,谁不知道你的功夫不只如此?谁叫你让我?谁叫你让我!我又不一定会输!你……现在全都城的人都在笑我……连爹爹也笑我……”说着说着似乎眼睛逐渐红了。
“没有啊……唉唷……”徐定疆见刘芳华似乎要哭,急着搓手说:“你的轻功一向最好,而且那个……听力也好,我打不过你也不足为奇……”看来刚刚徐定疆就是想到刘芳华的听力才转身就逃。
“我不管。”刘芳华用力睁了睁眼,强忍住眼眶下缘转呀转的泪水。她斩钉截铁地说:“你要用实力和我比一场,这样我输了也甘愿。”说到这里,刘芳华忽然一转头,望着白浪说:“还有你。”
关我什么事?白浪一楞,不过他根本不想理会刘芳华,没立即出手杀了她已经不错了。白浪瞥了刘芳华一眼,哼了一声说:“徐兄,我到一旁走走。”说着立即腾身向大道奔去。
白浪奔出大道,望着不远的大殿,整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日光下闪耀着金光,白浪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刺眼的白天,他喜欢梦幻般的黑夜。
其实不只是他,大多数在牧固图大陆上生活的人类都喜欢牧固图大陆的夜晚,一到晚上,空中充满着一个个各形各色的月盘,有大有小,有的胖些,有的瘦些,当然更多的是大大小小的弯弧、上下左右地分散在这无尽的苍穹。
除了白天的日蚀之外,每夜不同的月蚀,偏蚀、全蚀都不少见,这些大大小小的片盘一面移动一面发出瑰丽多彩的光芒,在牧固图的夜里,整个世界好似幻梦一般,多情的少年男女,从不愿在夜里入眠。
自己呢?自己从小就没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