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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这个自觉,可真是太好了。”吃遍天哈哈地笑了起来。
“然后你就想向我们要求自由么”艳骨幽幽地开了口。
“哈,我哪里敢要求太多”单乌立即低头,不敢再忤逆艳骨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只是希望有稍稍宽松一些的环境而已,譬如说,给我个小院子什么的”
“可你的心里分明不是那么想的呢。”艳骨嗤笑道,“你替自己架设的未来,似乎是想我们两个当成你养的看门狗”
“嗯”吃遍天的脸上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呵呵,做梦而已,做梦而已”单乌讪笑着低头,向艳骨祈求着谅解。
“他到底想了些什么”吃遍天看向艳骨,继续追问。
“他假设的是,我们放了他完全的自由,然后又担心他的逃逸,所以就一直盯在他的左近跟着他上山下海,甚至由得他借着我们的声势狐假虎威地找别人麻烦,而他只需隔段时间切几块肉下来赏赐给我们,便可将我们两人哄得仿佛被投喂了肉骨头的叭儿狗。”艳骨没有理会单乌的恳求,将她在单乌梦境之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啧。”吃遍天闻言,赞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单乌,“你可真不愧是我见过的最敢想的小子。”
最后的最后,单乌当然没能得到梦想那种美妙的待遇,同样也没有得到离开镜厅的许可,不过艳骨似乎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原谅了他,至少允许他的舌头继续留在口了。
后来又过了几天的样子,艳骨再度出现在了镜厅之,并给单乌带来了一个小院子。
那是一个长宽不过一尺的玩具一样的小院子,里头分割出了大大小小的院子房间,甚至还有看起来颇为考究的花圃这个小院子就这样被艳骨安放在了一个小小的水晶莲台上。
“这是”单乌小心翼翼地向艳骨询问,他的意识之差点就有了波动,被他迅地以一片房屋风格有些类似的城池的构型掩盖了过去。
“是不是一样的”那城池之,一个小乞丐拉住了过路女子的衣袖,讨要钱财未果之后,飞快地问了这么一句。
“一模一样。”面目模糊的女子如此回答,“甚至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那水晶宫之的构型与这边那镜廊也是一脉相承的关系。
然后这女子愤愤地甩开了那小乞丐的手,继续往前方走去,那小乞丐也开始掉头寻找起另外的目标这本就是城池之随时会发生的场景。
艳骨察觉到了单乌心底的波动,斜眼看了单乌一眼。
“这房子看起来有些亲切感。”单乌讪笑着回答。
“有亲切感那就再好不过了。”艳骨很明显是检视了一番单乌心所想,此时方才点了点头,“这便是我给你准备的院子。”
“这院子”单乌还想再多嘴两句,瞬间便觉天旋地转,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仰面躺在了院子的花圃间的小道上,那迦黑月就在他的附近,也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样。
艳骨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了天空,一片阴影笼罩下来,竟让人隐隐有了天塌了的错觉。
“好好呆在这个院子之吧。”艳骨如此说道,“如你所言,要变得更好吃哦。”
“这儿是哪里”艳骨离开之后,那迦黑月环顾左右,露出了茫然之色她能感觉到这周围的都是实体,却不知为何艳骨能够以那么大的实体形式出现。
“他们赏赐给我的院子。”单乌回答,“我承认我是希望能够离开那镜厅换一个比较宽松点的,或许可以打些别的主意所在,却没想到到头来竟会被关到这更微妙的地方”
“自作自受。”那迦黑月撇嘴,嘲笑了一句。
“确实如此。”单乌点了点头,“不过,在这院子里,视野看起来比在那镜厅之还开阔了不少,不是么”
“自欺欺人有意思么”那迦黑月的眉头微微皱起。
单乌看着那迦黑月,突然就深深地躬下了腰,向她行了一礼,甚至连称呼都刻意地改变了
“我的女神,请接收我的自欺欺人吧。”
第七百一十八回 海外飘萍(上)
随着单乌的称呼的转换,那迦黑月如今所拥有的唯一的一点信力突然又变得明亮了一些这意味着单乌对那迦黑月的信仰已经不仅仅只是为了寻找安慰,而是开始具备了一定的愿意为那迦黑月而战的意识了。
那迦黑月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随即便因为害怕被艳骨等人窥视到自己的异样并发现自己心里的念头,硬生生地调转了视线,看向周围的那些花花草草。
“他的信力在增强,如果他的信力能够强大到一定程度,真正成为神使的话,我或许能够通过他重新打开那些通道,而我的力量或许能够通过那些异界的信力恢复一些。”那迦黑月的心里,一些被深埋了的心愿渐渐有了破土而出的迹象。
“可是,他的信力真的能突破那个界限吗”虽然看到了一线希望,但是悲观的预计依然占据了那迦黑月的主体情绪,“并且,他这样对神明之道了解得如此通透之人,交付给我的信力是真实的么还是会另有什么别的损人利己的陷阱”
“然而我现在其实是别无选择。”那迦黑月认识到了这一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单乌的识海之中,出现了一个神龛,而他的身形正跪在那神龛之前,悉心跪拜,就如同之前他见过的那位闇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神龛之中的神像并不是一团无形的光影,而是实实在在的那迦黑月漂浮在暗月之前的形象。
“神明为强者,信众为弱者,信众仰望神明,对其悉心供奉,以求得心愿得偿,而神明则需万千信众供奉,才能感应天机”黎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意识从单乌那一头撤出,并发出了如此感叹,“颠倒世界,强弱调转,轻而易举。”
“与此可类比者,于凡人世界中,便是那些达官贵人与平民之间,统治与被统治供养与被供养的关系;那么在修真界中便可假设,如果蓬莱统领的海域之中凡人们全部消失了,会是什么样子”
“唔,单乌所在的那个世界,虽然找不到凡人的踪迹,但是那或许是因为灵力过于充沛的原因所以人生下来的时候基础便已经高过一定程度了”黎凰又发现了一些被自己忽略掉的地方,“但是似乎不管是我还是单乌,都一直没留意到其中老弱妇孺的数量,而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应该是存在一定数量的这种弱者的”
“可惜他现在被困住了,无法亲自去求证。”黎凰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所推断的元婴之道,此时已经再度陷入了瓶颈之中。
千鹤站在楼船的边缘,看着眼前那茫茫大海,一脸沉静在回忆之中的模样。
自从那一日她被九龙强行派人押上这楼船并离开陆地之后,她已经记不太清自己这是在茫茫大海上经过了多少时间了,每日里抬眼看去,所见皆是海天一色,单调乏味的景色让她越发地怀念起陆地来,同时,更是深深地思念着单乌。
“不知道父皇说的劫难是怎么一回事”千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却只能默默等待,不能去给他们拖后腿。”
“父皇应该是成功地得道飞升了,而单乌那么厉害,应当是能够逢凶化吉的吧。”千鹤的手指默默捏住了自己腰带上挂着的同心结,那是当初单乌为了哄她而教她编织的,而单乌甚至还在那同心结的末端挂上了护花铃,据说是不管相隔多远,他都能够凭借这护花铃找到千鹤。
千鹤当让知道单乌那些话只是哄自己开心:“再厉害的法宝,也是会在距离面前失效的如今我距离那片陆地何止万里之遥这铃铛到底是无用了”
而就在千鹤皱眉垂眼叹气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孩子跌跌撞撞地从后方跑了过来,一个踉跄,一把揪住了千鹤的衣服下摆,才险险地没有摔倒,而他的身后,一群侍女们仿佛做了错事一样,哗啦啦地跪了一片。
“还请公主恕罪,我等没能伺候好小主人。”那群侍女请罪道。
“无妨。”千鹤回过神来,对那群侍女们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弯腰,抱起了那个小孩子。
“娘亲,姐姐们总要我修炼,可我觉得修炼没有意思啊。”那小孩子正是明泽,此时他两个胳膊搂在千鹤的脖子上,一脸撒娇的表情。
“这世界上有很多没有意思的事情,都是必须要做的啊”千鹤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明泽的脑袋,劝说道,“不过,你觉得修炼没意思的话,什么才是有意思的事情呢”
“娘亲,你再跟我说说看爹是什么样子的人吧。”明泽嘻嘻一笑,找了个千鹤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