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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
方枕寒问道:“公公可看见什么?”
星公公叹口气道:“对方显是用心良苦,预先在山坡后辟出捷径,可在转瞬间从近百丈之外迅速赶至,发动突袭,当真是厉害得紧。”
方枕寒道:“哦?”他沉吟片刻,又问:“这位村姑可是你们所救?”
星公公道:“正是,这姑娘被悬在山崖边上,我们赶到之后,破去迷阵,差一点不能将她救回。”
方枕寒缓缓道:“对方算准婆婆必然先去,公公则必后援,显是对你们非常了解。”
月婆婆冷哼道:“还不是那两个老魔头,他们三十年前就是我们不共戴天的冤家对头。”
甘破败端详着从地上捡起的铁箭,忽道:“少爷,这种铁箭似乎正是当年官军之中的神机营所用那种。”
方枕寒道:“哦?”随即默然。
星公公嘿嘿一笑,喃喃道:“这可真有意思。想当年,郑国公海彬麾下的神机营曾经所向披靡、百战百胜,陈国公吕蒙兴则以精通阵法著称,据说,‘握奇阵法’正是他的那手好戏。难道竟是他们?还是,对方故布障眼法……”
方枕寒微笑道:“对方确是老谋深算。不过,他毕竟还是性急了一点。所以,就算他障眼法再多,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咱们不妨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轿帘一掀,方枕寒缓缓步出官轿,他回过头来,看了眼那顶轿子,叹口气道:“可惜了,好端端的一顶轿子。”
凌飞虎一愣,忙伸手去摸那轿子。哪知手刚触轿杆,便听见嗡然数声,那轿子倾刻间化作无数木块碎屑,塌落尘埃。
众人皆是一惊,随即明白,定是方枕寒在与“天残”“地缺”对掌时,将对方“残缺神功”的内力转入了那顶轿子。
“残缺神功”既霸道又阴狠,能使轿子质碎而形存,可见其厉害之极。但方枕寒在这顶早已吹弹得破的官轿中运功疗伤,谈笑风生,然后态度从容,昂然步出,使官轿看去仍似完好无损,足见他举重若轻,定力惊人,比起“天残”“地缺”自是更胜一筹。
星公公不禁连赞两声:“好!好!”
方枕寒微微一笑,随即脸色肃然,伸手掸去身上的灰尘,迈步走向那辆马车。
那妇人心中暗惊,双目注视着对方,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方枕寒走至那辆马车近前,却不理那妇人,脸朝那帘幕低垂的车厢,躬身行礼,朗声道:“微臣方枕寒拜见公主殿下。”
那妇人脸上一呆,随即叹了一口气,苦笑不语。
马车中一时间静寂无声,里面那少女不知在想些什么。稍久,才听她格格笑道:“哼,我就知道迟早瞒不过你。”
“碧湖八捕”与“雁荡四杰”都是一愣,立刻明白马车中坐的竟是当朝皇帝的御妹建平公主,便纷纷躬身行礼。星公公、月婆婆却站在一边微笑不语。
方枕寒道:“公主千金之躯,岂能轻涉险地。倘若一但有所差池,教方枕寒如何向圣上交待?”
建平公主道:“什么险不险的,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倒是挺热闹有趣的。”
方枕寒道:“公主私出京城,圣上一但得知,定然挂念。还请公主……”
公主恨恨道:“怎么,你是要逼我回去不成?”
方枕寒苦笑道:“微臣岂敢逼公主殿下,只是奉劝……”
建平公主冷然道:“方枕寒,用不着你管,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办你的案,我走我的路,咱们各不相干。”
方枕寒叹口气,半晌道:“公主既然不愿回去,还是与微臣同行为好,一路上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建平公主转怒为喜,轻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拿我没办法。”
方枕寒苦笑一声,转身面向那坐在马车前面的妇人拱手道:“这位可是‘麻衣仙姑’祁雪君前辈,方某有礼了。”
那妇人似早已料到,微笑还礼道:“方大人不必客气。”
建平公主奇道:“咦,她是我师叔,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你怎么认识?”
方枕寒道:“玉壶山‘翠微门’中,‘羽衣身法’有如此造诣,又能将‘锦袖掌法’融入鞭法之中,使得出神入化的人,除了‘翠微门’掌门翠衣神尼,看来只有长年闭门不出、修静炼性的‘麻衣仙姑’了。”
“麻衣仙姑”祁雪君笑道:“方大人过奖了。”
方枕寒道:“祁前辈方才出手相助,方某自是感激不尽,只是这一路上或许还有凶险,公主乃千金之躯,还请前辈全力护卫公主,其余之事尽可交给我等来应付。”
麻衣仙姑道:“方大人之意,我已明白,请尽管放心。”
建平公主吃吃笑道:“方枕寒,用不着你来为我瞎操心。”
方枕寒不语,又行一礼,转身走回,道:“我们走吧。”
星公公道:“少爷,你还是坐我的马吧。”
方枕寒笑道:“你在马上闷得无聊,想找我做替身,我可不上这个当。”
月婆婆也道:“少爷,你是官,咱是民,还是上马为好。”
方枕寒道:“婆婆何时也讲起这些俗套来了,我从京城坐到这里,也该走走活动一下了。”
星公公忙道:“我也走,不骑这劳什子马了,省得老打嗑睡。老婆子,你呢?”
月婆婆骂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叫我一个人骑在高处,丢人现眼不成?”
众人哈哈大笑。月婆婆却又要让那被救的村姑上马,怎奈那村姑硬是不肯,只得作罢。
于是,方天、方地、方雷、方风高举牌匾在前开道,方枕寒、星公公、月婆婆和那村姑走在中间,建平公主的马车紧随其后,“雁荡四杰”两旁护卫,方水、方火、方山、方泽殿后。一行人虽是时而有说有笑,却也队伍整齐,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萧天祥忽问:“少爷,今晚是否直接入金陵城?”
方枕寒道:“不,先去城外的栖霞集。”
萧天祥奇道:“那不是京东西路马步军指挥使尉迟亮将军的军营?”
方枕寒道:“正是,我有事要先去面见尉迟将军。”
众人催动脚步,展开轻功。这队看去人马奇特的官队,沿着山路,疾行绝尘而去。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金陵城南十里的大路上,缓缓走来一个青年书生,但见他一袭白衣,跨着沉甸甸的青布包袱,一副赶考举子的模样。
这书生并非旁人,正是昨日在张八岭上指挥若定,力战“天残”“地缺”的新任京东二路按察使兼金陵知府方枕寒。
此时的方枕寒,脸上仅是恰到好处的稍作易容,与原先的相貌相差不远,似是而非。只是,昨日他那英气勃发、凛然逼人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看去倒是平添了七分清秀,显得极其文弱单薄,浑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昨日深夜,在栖霞集的京东西路马步军的大营中,方枕寒与指挥使尉迟亮、星公公、月婆婆经过一番密议,认为慕容英一案,敌在明,我在暗,破案诸多不便。方枕寒遂决定对外假称受伤未愈,暂住军营,暗中则易容扮装,孤身先入金陵城中,探明虚实。
尉迟亮虽是赞同,却替方枕寒的安危感到担心。星公公和月婆婆则素知方枕寒技高胆大,倒也放心让他前往。只是二老千叮万嘱,一路上务必留下记号,以便随后暗中策应。
于是,方枕寒瞒着建平公主,连夜易容换装,只身离开大营,由城西的栖霞集绕城直奔城南,然后再折道北上,扮作从江南北上路过金陵的举子。
晨星疏落,东方吐白。远处的树林中传来鸟雀的欢叫声。方枕寒迎着拂面而来的清风徐徐而行,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油然而生。
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少,多是一大早赶去金陵城中做生意的菜农、商贩。
路边开着一家小饭店,店门外一面陈旧破烂的酒旗在晓风中招招摇摇。
方枕寒迈步走了过去。
小店内已经坐着十来个人。方枕寒走向东头一张空着的桌子,取下包袱,缓缓坐了下来,然后吩咐店小二要些茶水点心。
就在刚才走进小饭店时,方枕寒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店内,他立刻发现了一些颇不寻常的事情。
店中间四张桌子上三三两两坐着一些客人,看去并无任何异常。引起方枕寒兴趣的是西首和北面两张桌子上的客人。
虽只是匆匆一瞥,方枕寒却已将那两张桌子看得一清二楚。
西首的桌子上,坐着一个黄衣少女和三个灰衣人。那黄衣少女看去容貌清秀、明眸皓齿,特别是那双妙目,更是眼波流慧,美如秋水。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