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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厨房的规矩,杖打五板子,罚一月奉银。”
五板子?红儿闻言登时晕了过去,若非雪儿搀扶着,定是要昏倒在地的。
白菱心中正是一松,却又听周妈妈缓缓道:“白菱越俎代庖,私自处置小厨房之事,重打十板子,扣三个月奉银。”
白菱闻言登时浑身一软,十板子,这要是重打的话,自己哪里还有命去?
“我不服!周妈妈你也是犯了规矩的,为什么只拿我们开刀,却不惩罚自己?”一旁丫儿和赵粉拦住了白菱,可是尖锐的声音却是响彻了整个芝兰院。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看向周妈妈的神色也带着古怪,一个婆子忽然说了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更是让议论声大了几分。
“咳咳……”楚清欢轻声一咳,院子里登时安静了下来,周妈妈神色不变,缓缓道:“至于我,坏了小姐的规矩,二十大板,扣半年的奉银,姑娘可满意?”
白菱不能相信周妈妈会说出这话一般,只是灰败的脸色却说明了一切,嘴里彻底清净了。
“小姐,奴婢这样惩罚,不知是否合适?”周妈妈恭敬问道,显然是事事以楚清欢为先的了。
缓缓站起身来,环视众人,楚清欢亲手扶起了周妈妈,脸上带着笑意道:“妈妈处事公允,没有半点偏差,我自然满意的很。”
白菱心底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了,简直昏厥过去,却听楚清欢接着道:“只是此事因我而起,罪魁岂不是成了我?所以依我看,奉银都扣一月便是了,至于板子,倒是不必了,不过白菱和红儿不懂规矩,那便去抄写楚家家规,还有这芝兰院的规矩各一百遍,诸位觉得如何?”
听到不需要挨板子,白菱竟是又活过来了似的,勉强站起身来,也跟着众人一齐道:“小姐仁慈。”
“只是,周妈妈大热天出去也是为我办私事的,我自然是另有奖赏的。我芝兰院里向来是奖惩分明,若是想要侥幸过关我劝诸位好好想想,大热天的劳累大家都站在这里了,赵紫、红儿去把那冰沙绿豆汤分给大家,解解暑气。”
众人还未来得及高呼一声小姐仁慈,却又听楚清欢道:“妈妈昨个儿不是还跟我说天气热了,要给上夜的婆子熬一些绿豆汤解乏祛暑吗?我看这白日里也都熬着便是了,今年的暑气重,大家当差也都小心些才是。”
闻言,这几个屋里伺候的丫环还好些,当差的婆子们却无不是喜形于色,顿时议论道:“二小姐和周妈妈慈悲心肠,体谅我们下人,我们自然是好好当差的。”
周妈妈何曾向楚清欢提及过这事?顿时明白这是二小姐要用这事给自己树立威信,登时点头称是:“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是小姐想得周全。”
冰沙绿豆汤下肚,任谁对楚清欢却也是没了怨言,甚至于白菱都不敢说什么。看着一脸郁色的大夫人轻声道:“婆子丫环们都被她一番手段收买了,我就算是有心帮夫人办事,却也没有机会呀,夫人您不知道,如今这芝兰院被她们看得像是铁桶似的,要不是趁着给夫人送绣鞋的机会,奴婢根本走不出来。”
大夫人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我看你也被她收买了吧?”说着,拿在手中的绣鞋齐齐丢向了白菱,只打得白菱头晕脑胀,分不清东西。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呀!”白菱万分委屈,只是看着大夫人神色不佳,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正说着却只觉得身边一阵风似的刮过,她跪在那里却是被踢了一脚,那人影却是扑向了大夫人怀中。
“母亲,这丫头怎么了?不听话打发了便是,你可不要不开心。”
白菱心头一紧,只是想说话却哪里敢张嘴,只听六少爷道:“大哥非要拉我去练骑射,可是天那么热,我才不要呢。”
大夫人挥手斥退了白菱,将幼子紧紧抱在了怀中笑道:“我的瑜儿还小,秋老虎还这么厉害,咱们过段时间再去练骑射也不迟……”
大夫人还真是宠爱六少爷,这么大了住在后院不说,连字都认不全,只是听着这声音越来越低,只是摸着头上被绣鞋砸出来的包,白菱心中却是有些活动:也许,她该去见见二小姐好好说说了。
“小姐,白菱找了奴婢几次了,奴婢词都穷了,下次该怎么回她?”
画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楚清欢眼角闪过一丝笑意,“自然是再度回了她才是,对了,最近赵紫可是和红儿好得很?”
“是,红儿很是感激赵紫似的,这两个月来吃的玩的用的都送了不少,便是言辞间也没有对小姐半点不满。”
楚清欢看着远处的一簇菊花墨绿,不由笑了,“会叫的狗不咬人,楚常喜如今很是耐得住性子,让赵紫好好盯着便是了。”
两人正说着,却见楚锦绣从对面款款走了过来,一袭衣角带着桂花的裙子将她整个人都衬托成了月桂仙子似的,与走廊外一簇簇桂木遥相辉映,成就一篇锦绣文章。
“大姐。”楚清欢躬身行礼,却是被楚锦绣亲手扶了起来,“刚说要去找二妹,八月十三那天长公主府里有盛宴,届时邀请京城的闺秀们参加,二妹可是要好好准备。”
楚清欢愣了一下,长公主?
她倒是险些忘了,升平长公主寡居后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唯独在八月时节的会举办桂花盛宴邀请京城闺秀们赏菊饮酒作诗。
前世,她一直被京城闺秀们当做庶女,向来是没有机会参加这等盛宴的。只是如今……果然,太液花宴上柳皇后的无心之言算是给自己正名了吗?只是如今才刚刚过了几天,楚锦绣就又活蹦乱跳了么?
“小姐,这可是好事,眼看着小姐也快要及笄了,正好能凑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相看相看如意郎君……”
画眉一旁顿时兴奋起来,楚清欢却是心底里苦苦一笑,经历了那么多背叛,她怎么还会相信有什么如意郎君呢?真是玩笑,只是看到画眉那兴奋的模样,她却是觉得说什么都是扫兴的,只是嘴角虚着一丝笑意罢了。
“奴婢可是听说了,长公主的宴会,去了的可不止京城的闺秀们,便是皇子们也都去的,也不知道八千岁和沈公子会不会去。”画眉一旁兴奋异常,她一直觉得小姐可能去不了长公主府,所以即便是打探了消息却也不敢对楚清欢说,如今乍闻此事,顿时滔滔不绝起来,丝毫没注意到楚清欢听到八千岁时候神色异样。
那妖孽吗?楚清欢心底里浮起一丝异样,自从收拾了楚锦绣后他似乎绝迹自己的生活了,罗嬷嬷一开始也只是教导自己规矩,只是后来看到自己规矩礼节没什么问题后便也没有后文了,倒是经常和哥哥说说话。
似乎那个人的生活再度和自己隔开了似的,“怎么,肖想八千岁的绝色?”
“八千岁风华绝代,京城女子谁人不爱……啊,哪有,奴婢只是觉得八千岁会站在小姐这边的,这样子大小姐就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小姐也不必怕了。”画眉微微脸红,直到发现楚清欢嘴角促狭的笑意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戏弄了,登时大窘,“小姐,你欺负奴婢!”
主仆两人嬉闹起来,只看得长廊尽头,一人愣愣站在那里。
“云兄,怎么了?”看云剑英忽然停下脚步,楚文瑾不由回头问去,却见云剑英神色不变,摇头道:“没什么。”
楚文瑾觉得自己似乎有催促急了,不由小心了几分道:“云兄医术高明,家母身体抱恙,愚弟实在担忧,只好叨扰云兄清净了。”
似乎自己并未曾见她这般笑过吧,想起适才的一眼,云剑英不禁有些出神,嘴里胡乱应道:“应该的。”
楚文瑾不由好奇的瞧了云剑英一眼,见他眉宇间有些郁结,猜想定是因为那事云剑英才愁眉不展的,不由道:“云兄到底是所寻何人?不如告知愚弟,我虽是离京一段时日,可是寻个人却也是轻而易举的。”
自从云剑英在相府里住下,却只是每日里看看医书,偶尔外出却没有半点寻人模样,楚文瑾虽是好奇却也不曾多加过问,只是看这次云剑英神色有异这才问道。
云剑英却是缓缓摇头,“我自是能找到她的,二公子不必费神。”
知道云剑英向来不喜欢多话,楚文瑾也不再多说,只是将他往大夫人院子里引去。
大夫人神色间有些紧张,看云剑英久久不说话,心只觉得提在了嗓子眼上,半晌才见他收回了手,沉声道:“夫人梦熊之兆,只是这胎位并不安稳,还要多加保胎才是。”
楚文瑾登时愣在了那里,他如今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母亲竟又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