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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客气,不知道千岁爷如今怎样?”如今锦衣卫被林慕言掌控,罗嬷嬷有心关注姬凤夜的消息,可是却是不敢贸然用人。
何况这段时间朱沅作威作福,她不想看到那小人行径,罕少出门。
楚清欢笑了笑,“他如今很好,西凉小皇帝的王叔……”楚清欢忽然间愣了一下,“他是金花公主的儿子,不应该是小皇帝的舅舅吗?”
罗嬷嬷没想到,小主子竟是把身份透露给楚清欢,心中愣怔了一下旋即却是明白了,眼前的人已经彻底的得到了千岁爷的信任。
“千岁爷身份外人还不知,千岁爷对外大概是用当初金花公主早逝的侄子的身份,这样好歹还能顺理成章些。”
金花公主的侄子?楚清欢笑了笑,大概又是皇室辛秘了。
看到她神色有些倦怠,罗嬷嬷也没再多说什么,“小姐早点休息,京城的情形明天我再慢慢解释给小姐。”
楚清欢点了点头,点头示意苏绾跟着罗嬷嬷离开。
罗嬷嬷远在京城却是能知道姬凤夜所用身份,想来也是心腹中的心腹,只怕对姬凤夜的关心不是自己一两句话能满足的。
京城里的情形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只是楚清欢回来的消息几乎是一瞬间就传遍了京城。坤宁宫里柳皇后得知今天发生的一切,不由面色一寒,“都要大婚的人了,竟还是死心不改!”
只是对儿子的执念,柳皇后却是没有一点办法。他能够答应和宁沐岚的婚事,还不是因为一则是皇命难为,二来则是为了保护楚清欢吗?
“楚清欢,你若是再这么阴魂不散,别怪本宫对你……”长长的指甲几乎嵌入了手心,柳皇后一脸的狠戾,“去看看养心殿那边如何。”
她就不相信,楚清欢回来,养心殿里那两人会不关心!
养心殿里,长公主服侍宣武帝用药。
“父皇最近气色好多了。”
宣武帝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饮下了那一盏汤药。
看帝王脸上微微的不悦,长公主轻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女儿小时候,父皇不是经常这般对女儿说的吗?”
一句话勾起了帝王昔年的记忆,他不由笑了笑,“你倒是记住了,小时候你体弱多病,好几次太医都说你不行了……”
他彼时刚刚登基,内忧外患朝廷并不安稳,看着那小小的人儿痛苦的在挣扎,他竟是觉得好像看到当年的阿凰也是这么苦苦挣扎,最后却是不得不……
“女儿听嬷嬷说,要不是父皇当年悉心照顾,女儿只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长公主声音淡淡的,似乎说着的事情并不关系自己似的。
宣武帝闻言轻轻一笑,“是呀,这一晃二十多年都过去了,镜儿也都要大婚了,朕也老了。”
他一时感慨,竟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长公主连忙上前帮帝王顺气息,“父皇不要优思过甚,如今镜儿也长大了,能担得起这江山之重了。”
宣武帝闻言却是一笑,“他?还年轻的很。”
宣武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似的,“他若是有凤夜的几分手段,如今这江山朕便是放手不管又有何妨?”
长公主闻言微微一怔,不由怀疑帝王这一句倒是是称赞还是动了杀机,一时间竟是没有接话。
“怎么,想什么呢?”宣武帝问道。
长公主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儿臣刚才来的时候倒是听说清欢那丫头回来了,看来云家老太爷的情形真的不乐观了。”她避重就轻地提及了一下楚清欢,惹得帝王皱起了眉头。
“林慕言没查出来什么?”
长公主闻言摇了摇头,“那贼子下手极为隐秘,若非是云家老太爷忽然间病重,竟是谁也不知道他遭了毒手。听说客居云府的唐隐神医已经去寻找解药了,好像是和大昭有关。”
宣武帝闻言皱起了眉头,最后却是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思索着。
倒是长公主有些担忧,“镜儿大婚在即,大昭的使节明日也要到来,儿臣只怕这其中会出什么乱子。”
大周太子殿下的大婚,不止是大昭使节,便是蜀南和远在海外的月黎国还有西凉都派遣使节朝贺。除了突厥因为和大周还在僵战之中并不曾前来朝贺,如今的京城几乎是九州之中最为热闹的所在。
“嗯,你去把慕言唤来,朕有事吩咐他。”
长公主闻言袅袅起身,正要离开,却是听到身后帝王忽然间道:“说来,你和楚清欢倒也是关系不错,回头去看看她也是,这段日子凤儿你深居简出,都消瘦了不少。”
长公主背对着帝王,唇角扯出了一丝笑意,她听到自己说道:“儿臣知道了,多谢父皇关心。”
她唇角弧度弯弯,带着一丝嘲讽,在晚秋的明媚下,却是粲然无比的。
林慕言就在养心殿外候着,看到长公主出来不由躬身行礼。
“林大人这般尽忠职守,只是委屈了家中的娇妻女儿。”
楚云溪前段时间刚刚生产,清秀可爱的女儿,而当时林慕言却是在锦衣卫衙门里当差,赶回府中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安稳地睡了过去,而刚刚因为生产险些步入鬼门关的楚云溪也因为力竭而昏睡了过去。
京城百姓无人不知如今的锦衣卫由林慕言掌控,原本被柳皇后和承恩侯拉拢的林慕言现在却是帝王的近臣,地位简直和当初的八千岁如出一辙。
只是天子近臣又岂会是好当的?
妻子月子过了一半,结果林慕言回府的时间加起了还不到十个时辰。
生产后休养的楚云溪有些失落,只是看着女儿时眼中才飘忽起一些愉悦。玖儿见状,几乎想要说出所有的实情,只是到最后却还是忍住了。
林大人既然吩咐了自己保守所有秘密,就一定另有安排的。她怎么能擅自改变他的计划呢?
林府之中,并没有喜得贵女的喜悦,反倒是压抑着几分清冷似的,京城之中好事之徒更是多了几分揣测。
只是林慕言还是受到帝王的信任,即便是柳皇后对他也是客客气气,较之当初,几乎是有低声下气的嫌疑。
“探子回报,楚清欢的确是从西凉归来的,好像是八……千岁爷颇是受西凉小皇帝的信任,楚清欢则声称是他夫人。”
林慕言只不过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的回话便是利落了许多,“只是千岁爷一手调教出来的锦衣卫,再多的消息臣也打探不到了。”
宣武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道:“还这么敬他?”
帝王这一句似乎无心之问,只是林慕言却是微微皱起眉头,“回皇上的话,千岁爷与微臣有救命之恩。”
宣武帝闻言一笑,“那倒是,若你也和那群人一人,朕倒是不敢信你了。去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林慕言闻言退下,只是帝王原本舒展的眉宇却是慢慢皱了起来。
杜德全上前奉上一盏茶,“皇上,八千岁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西凉的权贵?”大周昔年声名显赫的千岁爷,如今竟是和西凉纠缠不清,杜德全眼中忽的一闪,轻声说道:“莫非千岁爷当初……”
宣武帝冷声一笑,“当初就给自己留了退路,朕命他处置西凉之事时,怕他就是有了这计划的。”
杜德全闻言不由一惊,“皇上这般信任八千岁,八千岁又怎么敢这般……”
这般托大,竟是早早就谋了退路?
帝王却是摇了摇头,眼中似乎露出一丝赞赏,“他若是朕的儿子,该……”幽幽一叹,却是没有说出那下半句话。
杜德全不由小心瞧了帝王一眼,他伺候帝王几十年岂会不清楚帝王话中感慨?
“太子愈发的行事稳重,皇上还是静心休养龙体才是。”
宣武帝闻言一笑,“都这么劝说朕,倒好像镜儿真的成器了才是,若真是若此,何以他竟是去城门外等楚清欢?优柔寡断,若是他有朕的几分果断,朕也不至于如今还……”似乎有些气馁似的,帝王不再往下说。
倒是杜德全听到这话不由心中敲起了边鼓,小心道:“太子重情,未必不是好事,只是眼看着便是要大婚了,倒是不能让他再这般恣意了。”
宣武帝点了点头,“你去叮嘱慕言,让他好生看着云府。”
杜德全闻言却是一笑,“皇上,说起来林大人和清欢郡主也算是亲戚,这般举动只怕是伤了林大人的体面。”
帝王闻言一愣,杜德全遂小声道:“刚巧林夫人如今刚生产,郡主闺中时倒是和林夫人姐妹情深,不如让郡主去照看林夫人一二,林大人府上向来是周全的很……”
宣武帝闻言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