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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之前听说你救过他一命,所以这两年来颇受他赏识。”
原本微微垂下的头颅缓缓抬起,看着那抱养的竟好像是二十五六岁少妇的容颜,不由勾唇而笑,难怪阿史那也门会为了她篡权夺位,这的确是一张不错的脸,值得冲冠一怒。
“不过水满则溢,月圆则亏,如今太子监国,你又该以何自处?”
北宫公主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言辞间却满是上位者的威严,柔美与威严并存,这足以让男人沉沦。余光扫到那李统领痴迷的眼神,楚清欢笑意更甚了几分。
“昔日公主二嫁,都能安然自处,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本督又何惧他们?”
姬凤夜开口犀利,李统领顿时恼火,“大胆,竟然在王太后面前放……”
北宫公主柔声打断了李统领的呵斥,“宗道,你先下去。”
原本怒火狂做的李统领听到北宫公主这吩咐,却是瞬间变了颜色,低眉顺耳地离开,只是看向姬凤夜的眼神却满是警告,似乎他若是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自己定会好生教训他的。
“公主倒是养了一条好狗,不过李宗道是西凉王室的旁支,公主却是能降服,着实不易。”
楚清欢闻言皱眉,西凉王室?北宫公主竟是把手伸的这么长?而且,姬凤夜一语点破,她竟是连神色都泰然得很,没有丝毫变化!
忽然间,楚清欢对这位大周的和亲公主多了提防,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又岂会是弱者?柔弱的女人,深不可见的心思,更是恐怖。
北宫公主却好像并不在乎姬凤夜拆穿了李宗道的身份,“我于他有救命之恩,西凉王室向来恩怨分明,有恩必报。”
姬凤夜却是笑了一句,“公主所言甚是,不过西凉王室却还一个特点公主可否知道?”他上前一步,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递给了楚清欢,旋即才道:“有仇必报。”姬凤夜声音甚至放轻了几分,可是楚清欢却觉得这话如千钧重。
一直神色柔和的北宫公主此刻也是皱了皱眉头,“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这般执着呢?”
她又是一句佛唱,似乎悲天悯人。
姬凤夜不过嘲弄一笑,“公主若是请我们前来只是为了这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话说完了,告辞。”
姬凤夜转身便要离去,北宫公主又是眉头一皱,“他未免太过于宠你,以致于这般没了体统。”
“体统,公主又拿什么立场来跟本督说体统呢?”姬凤夜冷声一笑,满满都是嘲弄。
北宫公主脸色大变,看向姬凤夜的眼神柔和不再。
“烈女不侍二夫,公主虽然是嫁到了突厥,可到底是大周的公主,不是吗?前朝的同昌公主嫁到突厥后,同样也面临着二嫁的局面,可是她宁愿玉碎不愿瓦全,便是那冒顿王对同昌公主气恼不已,却也是为她修建了王后陵,享受后人供奉。本督倒是想要知道,待公主千年之后,你的陵寝却又是落在何处?究竟是也门王的王后,还是葬在也田王的陵寝一侧呢?”
北宫公主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看向姬凤夜的目光竟是露出一丝杀机。
她便是当初二嫁,却又有谁敢对她的选择置喙呢?如今却是有人敢这般说自己!
“或者说,公主打算学则天王后自立为王?不过本督奉劝一句,公主可要三思,如今的突厥可今非昔比,公主您觉得呢?”
姬凤夜骤然的犀利出乎北宫公主预料,便是楚清欢也诧异了一下,姬凤夜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这般年轻气盛,难怪他这般宠你,你可真像是他年轻时候,肆无忌惮。”
北宫公主轻声一句,姬凤夜闻言不由皱起眉头,“是吗?可惜我不是他的种。”
这话说得粗鄙,北宫公主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姬凤夜的目光透露着不满。
姬凤夜却并不在意,拉着楚清欢便是离开,只留下这小佛堂内木鱼声脆。
听宫人禀告姬凤夜和楚清欢,李宗道放轻脚步进了小佛堂。
“他们两人这番心机不纯,主子为何不趁机除去他们?”
而且,除去姬凤夜还能和大周的人缓和关系,何乐而不为?李宗道眼中杀机更甚,北宫公主却是轻声道:“他们杀不得,你别打这个心思了。姬凤夜前段时间在西凉国动作频频,难道你就没有察觉?”
李宗道闻言一愣,“他和叶墨焕争权,最后却是棋差一招输给了叶墨焕,败军之将何足挂齿?”
北宫公主冷声一笑,“败军之将?你怎么能确定他不是佯败呢?”
思及这个可能性,李宗道顿时一身冷汗,跪倒在地,“主子恕罪,我这就去查。”
李宗道也是数得着的高手,此时此刻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北宫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旋即却又满是无奈,“罢了,打探清楚他们的动向。这两人都非池中之物,这次前来定当是有图谋的。”
高估姬凤夜也就罢了,可是……“楚清欢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郡主而已,如今更是混迹在商贾之流,又有什么好重……”
“蠢材!”北宫公主一下子掷出了手下的木鱼,砸在了李宗道脑门上。
“商贾之流?便是这商贾之流当初让突厥险些亡国灭朝!她若真是个寻常女人也就罢了,别忘了王宫里的那位可是对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是无可奈何。别看她刚才一句话都没说,心底里想法可不见得少到那里去,回去好生探查,若是再说出这般没脑子的话,别管本宫翻脸无情!”
李宗道被砸的眼冒金花,只是看到主子竟是罕见的动怒,他顿时收起了轻敌之意,“是,属下定当好好探查。”
千岁爷很不开心。
后果很严重。
脑中浮现这几个词的时候,苏绾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和画眉、虚灵被拦在了那小佛堂外,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是看小姐似乎又安然若素,苏绾觉得更是迷茫了几分。
“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便是画眉和虚灵都觉得如遭大赦,顿时点头如捣蒜。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看着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楚清欢笑了笑,“你认识那李宗道?”
姬凤夜笑意冰凉,“何止是认识……”看着身侧的人,他又道:“其实你也认识他的。”
楚清欢顿时眼神迷茫了一下,“我也认识?”
身旁姬凤夜却是走到了一个小摊前,看着摊子上的几根簪子,眼中带着几分捉摸不透。
“客官,要买簪子?这款松香木的,很是适合客官您。”小商贩很是热忱地招呼,只是姬凤夜却并不看一眼。
小商贩碰了个没趣,看到楚清欢走到姬凤夜身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给妻子买发簪呀。
“客官,你看这秘银簪很是不错,花样简单,可是最是适合尊夫人这气质。”
夫人这个词略微有些刺耳,楚清欢闻言不禁皱眉,倒是姬凤夜似乎心情大好,却是选了另一个银簪。
簪身上雕刻着藤萝枝蔓,虽是式样简单,可是倒显得几分雅致。楚清欢只觉得眼熟,却见姬凤夜抛给了那小贩一锭碎银子,将那银簪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那银簪我没带在身上,姑且先送你这个。”
楚清欢愣了一下,脑中有片刻的混沌,为何姬凤夜却是这般热衷往自己头上插东西,当初是柳枝,如今却是簪子?
小商贩看着这对贤伉俪只觉得一阵羡慕,只见男人悄悄附在了他妻子耳边,似乎轻声说了句什么,那夫人花容失色,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诧。
姬凤夜附在楚清欢耳边,声音轻飘飘的,“丫头,难道忘了当初云安城里你丢了的那只银簪了吗?”
楚清欢猛地转过头去,看向姬凤夜的眼神满是震惊,良久之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原来当年那人是你,我还以为那银簪被我落在孙家宅院里了。”
姬凤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当时身受重伤又被人敲昏了去,若非是属下找到,也许就死在那里了,丫头,你说这谋杀亲夫的仇,我该如何报才是?”
小巷里并无他人,楚清欢看着神色间带着几分玩味的人,却是有些猜不准姬凤夜忽然间告知自己这事的缘由了。
“我刚回相府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
不然,他为何偏生给自己一段柳枝?
沉默,却也是回答,楚清欢又是皱起了眉头,前些日子在忻州,姬凤夜还对自己说过曾经那伤了他的人,岂不是就是指的自己?
“你当初就是为了羞辱与我?”
那柳枝分明是嘲弄,不过被她借着由头而吓唬了楚锦绣她们一番而已,而每日里登门入户却也不过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