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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宋成平大声反驳道。锦绣怎么会偷人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楚清欢声音冰凉,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却是残酷至极的,“皇甫殊让她偷了个够,我想想,那天三皇子府上除了楚锦绣还有她院子里的人之外,还少了六个侍卫,我想楚锦绣死的时候应该很是满意的,毕竟她都丑如鬼母了,竟然还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与之交……”
“住口!我不准你这么说锦绣!”宋成平双眼通红,好像是暴怒的豹子,苏绾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刻将小姐撕裂了去。
只是楚清欢却是轻蔑一笑,“这可是事实,骁骑将军究竟是气恼什么呢?让我猜猜……”楚清欢顿下了脚步,“是气恼自己冰清玉洁的表妹被人玷污了,还是气恼她偷人呢?对了,我可以告诉将军,楚锦绣偷得人其实你也认识,你妹夫东方闵。”
“你说什么!”宋成平怒火又是上升到另一个高度,几乎要将楚清欢燃烧成灰烬似的。
楚清欢笑了笑,“难道骁骑将军不知道,宋灵月为什么会被遣回安平侯府?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心心念念的人是楚锦绣,东方闵终于得偿所愿,即使是受了临平侯责罚也不以为意,还真是痴情男子呢。”
余音袅袅,却是压倒了宋成平的最后一丝理智!
“这禽兽!”
因为宋成平的粗暴动作,房门咯吱作响,几乎是要毁了一般。
楚清欢见状一笑,“说得好像自己不是似的。”
苏绾却是心有余悸,“小姐,你何必这般戏弄与他?若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
看楚清欢缄默不语,苏绾继续苦口婆心,“而且,你还故意煽风点火,就不怕他们回头对了证词,然后知道您故意骗人吗?”
“他们不会的。”楚清欢淡淡笑道。
苏绾闻言不由皱眉,“为什么?”
“因为宋成平这人锱铢必较,他少年成名,又岂会听信别人的意见?凡是和楚锦绣沾边的,他几乎是毫不怀疑就会相信的,何况东方闵又不是没做什么,只是没做到底罢了,这又有什么差别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苏绾觉得这依旧不能说服自己,“可是,如今宋成平可是掌控着冀州的大军,小姐这般,就不怕……”
就不怕他借机要挟,害了孙将军和定国公吗?
楚清欢笑了笑,“我怕,可是你觉得孙延人和老国公爷是什么样的人?”
苏绾为之一噎,孙延人深不可测,就好像是另一个千岁爷一般,可是苏绾却又知道,千岁爷只有一个,孙延人只是孙延人而已。
“他们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皇甫华和宋成平并不足畏惧。”
将军莫不是功成名就万骨堆砌,孙延人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呢?而定国公,心有牵挂,这一仗关系着萧月如的未来,他不会输了的。
似乎应了楚清欢的想法似的,萧月如很快到来。
只是此时此刻的萧月如,却没有了之前的明媚,眼神中都有几分陈黯,楚清欢见状不由皱眉,旋即却是笑了起来,“怎么,去视察军情了?”
萧月如女扮男装,是皇甫华的近侍,所以她的出现,也说明皇甫华已经回来了。
“清欢,我担心爹爹。”萧月如毫不掩饰,她甚至有些后悔,“我知道爹爹为什么而来,可是他并不告诉我,甚至连突袭吉州都不告诉我。”
她害怕了,害怕失去这十多年来最强有力的靠山,失去自己这个血脉至亲。
看着忽然间落泪的人,楚清欢低声一叹,“那你可曾后悔?”
骤然抬起眼眸,萧月如目光炯炯,落在楚清欢身上,微不可察的哀恸,可是却还是倔强了,“我不后……我不知道!”
她骤然间失声,扑在楚清欢怀中,委屈的像是个孩子,“我不知道,清欢,我真的害怕。”
萧月如身上还穿着甲胄,楚清欢只觉得浑身被狠狠撞了一下似的,硌得有些疼痛,只是看胸前萧月如委屈却又是不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又是心疼。
“你害怕老国公爷出事,害怕因为自己而害死了疼爱你的父亲,甚至害怕皇甫华见死不救,自己爱的人却是害死了父亲。”
萧月如所有的担忧都被楚清欢一一道出,那样苍白的担忧,脆弱的只如一张宣纸,几乎是一触就破。
“可是,你害怕又能如何?老国公爷依旧是身处险境,皇甫华现在还没有出兵增援。”
抽泣声停顿了下来,萧月如抬起头来,看着那最后值得自己信赖的面庞,低声问道:“我知道,可是我该怎么办才好,清欢,我害怕……”
也许这就是老国公爷的目的,用自己的一条性命做赌注,来换取女儿的成长。
萧月如何等幸运,有这样一个父亲。
楚清欢轻声道:“月如,其实这只是一个结而已,最后能解开这个结的人,只有你自己。我只问你一句,假如时光倒流,你又会怎么做?”
萧月如愣在了那里,嘴唇微微一动,她刚想要说话,却是听到皇甫华的笑声,“一听说你来,月如就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呢。”
北疆的风沙让皇甫华的一身贵气所剩无几,粗砂磨砺出来了几分男儿气息,还有几分粗糙。
楚清欢眉头轻轻一挑,“殿下去视察军情,不知准备何时出兵?”
她问题尖锐,萧月如微微颤抖,显然也是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皇甫华却是皱了皱眉头,“如今我与骁骑将军一同镇守冀州,不容有失,他久经沙场,我自然是听他的更多几分。”
“是吗?”楚清欢皱了皱眉头,“刚才骁骑将军倒是来过问粮草之事,说是只待粮草到来,便是要与孙将军、国公爷三面发力,看来这就要出兵了的。”
皇甫华神色骤然一变,可是看楚清欢却又是神色平静,根本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模样,他不由心中怔怔,最后虚笑着道:“是吗?我回头找他商量对策,如儿,你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清欢皱了皱眉头,“月如到底是女儿身,留在营中多有不便,还是与我一同好了。”
皇甫华脸色微微一变,看楚清欢模样却并不像是作伪,他不由看向萧月如,“也……”
“不用了,你也是累了一天了,我明日再来寻你。”却是萧月如拒绝了楚清欢的提议。
楚清欢有一瞬间的不解,只是看到萧月如那神色却又是明白,就算是决绝,也要给她一点时间,去做一些交代。只是楚清欢没料到的事,便是自己这一时的心软,却是让很多事都发生了改变。
皇甫华看向萧月如的目光带着几分温柔,只是后者却是有些回避这样的目光。两人并没有在楚清欢的小院中多做停留,便是离开了。
“适才,皇甫华来了多久?”
卫三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没多久,并没有听到什么。”
楚清欢放下心来,那便好。皇甫华将责任推卸到宋成平身上,如今再这么说怕是并不能欺骗萧月如了。
没有了羁绊的萧月如很多事情也都恢复了正常的判断,相信她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小姐,奴婢刚才出去,听到了大少爷的消息!”
画眉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只是一双眼眸却是闪亮亮的,看着楚清欢骤然站起身来,她连忙道:“有人说云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和一个青年男子在一起,身边还有个伺候的小丫环,一直在军中给将士们治病。”
师父果然没有骗自己,那青年男子是哥哥无疑,至于那俩伺候的,一个便是柚儿,只是周妈妈的儿子……
“可是问清了哥哥他们现在在哪里?”
看着主子着急的模样,画眉点了点头,只是却又有些心虚道:“云公子听说忻州有不少伤兵,带着大少爷去了忻州。”
画眉只觉得云公子实在是不靠谱,大少爷和柚儿两个人都没半点功夫傍身,他们怎么绕过兰州去了忻州,这不是冒险的很吗?
以致于,画眉很是不敢去瞧楚清欢的神色。
楚清欢却是毫不犹豫,“去忻州。”
画眉和苏绾对视一眼,最后轻声道:“小姐,可是去了忻州,这边该如何处置?”
毕竟,这次主要的任务可是押解粮草。
楚清欢犹豫了一下,“去把林副将请来。”
画眉愣了一下连忙去请人,倒是苏绾有些担忧,“小姐,冀州这边也不安稳,只怕三少爷对付不来宋成平和皇甫华的。”
楚清欢笑了笑,“那我若是不来呢?”
难道冀州形势便能好转不成?
明知道楚清欢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