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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德全大梦方醒似的,“太后息怒,这些日子因为六皇子的事情,陛下并没有让金太医请平安脉,是老奴失职,还望太后降罪!”
太后闻言脸色一变,只是看向杜德全那苍老模样,却又是指责不了。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不明白?若是帝王一意孤行,杜德全能如何?金太医能如何?便是自己怕也是劝不了的。
“敢问杜总管,这段时日陛下是不是进食了不少大补之物?例如人参、灵芝之类的?”
刘太医忽然开口,杜德全愣了一下才说道:“最近北疆战事紧急,皇上每日里要处理朝政,所以要御膳房多炖了一碗人参汤,偶尔也用灵芝,难道是?”
杜德全一脸的惊慌,“这人参汤陛下也不是没吃过,怎么好端端就出了事呢?”
刘太医若有所思,“皇上最近思虑过重,如今内政外交急迫,怕是心底里着急咱们也不知道,加上服用了这大补之物,又是气急,所以这才急火攻心的。”
“那你说,该用什么法子诊治才是?”太后眼中带着几分期望,毕竟相较于金太医的单从脉象上判断,刘太医这分析更是合理了几分。
刘太医看了金太医一眼,却是轻声道:“肝火旺盛,血气太足,若是要立竿见影,唯独放血。”
“放肆!”几乎刘太医尾音还未落下,柳皇后就是一阵怒喝,“皇上龙体,岂容损伤?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给本宫拖下去斩了!”
谁也没想到,柳皇后竟是突然间这般发难,只是刘太医心里却是坦然的很,既然他敢说出这话来,自然是想到了后果的。
“且慢,金太医,你怎么看刘太医的方法?”太后神色中任是谁都看不出究竟什么情绪。
金太医看了眼龙榻上昏厥的帝王,最后却是低头道:“微臣以为,刘太医的方法是没错的,只是这方法用在青年人身上无碍,可是陛下如今身体怕是难以承受。”
他这番话看似不偏不倚,其实却是对刘太医的方法认同的,“皇后娘娘,刘太医也是关心国事,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冒犯之处,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太后的和风细雨多少让柳皇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如今金太医又是求情,柳皇后冷哼了一声却也是没有多说。
太后却是点了点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样,皇帝的病先用温和的药养着便是了,至于朝政,让太子监国便是。”
太后此话一出,养心殿内众人目光莫不是齐齐变色。
太子监国!
如今宣武帝尚未册立储君,又哪里来的太子监国?
长公主拧着眉头,“皇祖母,父皇不过是小病而已,他正当壮年,哪来的什么太子监国?”
太后向来对长公主优渥几分,只是这次却是半点情面也不留,“妇人之见!”
这话一说,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太后却是沉声道:“皇帝病情根本瞒不住,若是此时朝廷没有储君,岂不是长了突厥的气焰?”
长公主听到这话不由汗颜,只是却还是低声问道:“只是父皇一直没有册立储君,皇祖母让太子监国,却也要先有太子才是。”
这一句话却是问到了点子上,如今宣武帝还剩下三个儿子。所谓太子监国,自然太子是要在京城的,皇甫华如今已经开赴北疆,自然根本不是太子的候选人。
那么这太子人选自然是从皇甫镜和皇甫殊之中挑选了。
皇甫镜很是意外,“皇祖母,父皇如今卧床,我和三弟自然是会尽心国事的,只是太子之事,还是回头再提吧。”
听到皇甫镜说这话,楚清欢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皇甫镜对帝王之位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热衷的。
皇甫殊却是没想到皇甫镜竟然会这般说辞,其实太后既然提出了太子监国,这个太子自然是不会落到自己身上的,“孙儿定当尽心尽力辅佐大……太子殿下!”
皇甫殊的改口让皇甫镜很是不适应,他刚要反驳,只是柳皇后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太后也是赞赏的点了点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便是你们父皇醒来看到你们兄弟和睦,齐心为国也是安慰的。”
谁也不曾料到,明争暗斗了许久的太子之位就是这般事出意外的落在了皇甫镜身上。
长公主主动请缨留在养心殿里照顾宣武帝,柳皇后本来是要拒绝的,只是看太后神色,最后还是同意了。
太后一手将她儿子送上了太子之位,这个顺水人情,她自然也是要给的。
皇甫殊离开养心殿后却是并没有去陈贵妃的甘棠宫,而是直接出了皇宫。他脸上带着悲伤,知情的不知情的却都是以为他在担忧帝王的病情,只是却不敢多问一个字。
回到府中后,皇甫殊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碎瓷声不绝于耳,只吓得书房外伺候的小太监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自己从没有听到这声音。
而皇甫镜却是没有出宫,和皇甫云芊一同将太后送回寿康宫后,他被雷总管请到了坤宁宫。
柳皇后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只是看到儿子的时候却又是忍不住有几分恼火,“你就这么不在乎这一切?非要把我一切苦心都浪费了不成?”
皇甫镜自然知道柳皇后的心思,他从小就知道,“母后一心要我当太子,可是母后可曾问过我,是否想要当这个太子?”
柳皇后闻言愣了一下,看向皇甫镜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讶,“你不想?”
待意识到皇甫镜并不是单纯的冲自己发火的时候,柳皇后笑了起来,带着十二分的冷意,“你不想当太子,不想当皇帝,那当初为何要投生在帝王家?”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皇甫镜即刻反驳道,只是换来的却是柳皇后的冷笑声,“这不是你能决定的?那么,和兄弟相争,为了帝王之位争得个头破血流那是必须的!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既然身上流淌着帝王家的血脉,那你的血液里面就不能有优柔寡断!”
皇甫镜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目光中满是失望,只是他却是不知道,柳皇后更是失望,“我从小教你文韬武略,不是为了让你当一个废物,如今你是太子,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皇甫镜,你给我记住这一点。”
“母后你是在威胁我?”
皇甫镜笑了起来,“我若是将来继承帝位却又是一事无成,母后你会不会垂帘听政监国呢?”
“啪”的一声响,柳皇后看着儿子脸上迅速一片红,她有些慌乱,只是最后却还是稳定了下来。
“这是你该对本宫说的话吗?”
皇甫镜冷笑不语,只是眼底里的温度却是逐渐的消失。
那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失望导致的,最终导致的不外乎是母子离心。
柳皇后看到这皇甫镜这目光忽然间害怕起来,只是旋即她却又是冷冰冰道:“镜儿,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为了楚清欢,这个太子,你不当也得当!”
原本愤怒转身离开的人听到熟悉的名字忽然间转过身来,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怒意,若是放出来,那怒火是能将整个坤宁宫毁于一旦的。
柳皇后毫不怀疑,此时此刻她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她却不得不用这个女人去要挟自己的儿子。
这是何等的悲哀,她只觉得心在滴血,可是却又是语气冰凉。
“有了太子身份,你就可以与姬凤夜一较长短,不然,你拿什么去跟他争?你父皇宠爱一个佞臣甚至比宠爱你们这些皇子皇女。”
听到柳皇后毫不留情的戳破这事实,皇甫镜竟是无言以对。
母后她说的不错,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去跟太傅争夺楚清欢,而太傅,之所以提出和自己争,和自己抢,不过就是为了戏耍自己而已。
他明白的,太傅并没有从心底里把自己当做一个对手,因为自己只是一个皇子而已,没有功业,没有父皇的那份子宠爱。
而太傅一个外臣,却是有这些的。
看着皇甫镜神色松动,柳皇后咽下了自己心头的无限苦涩,沉声说道:“之前我不同意你和楚清欢,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你父皇对楚思远当初斩尽杀绝,楚清欢能侥幸逃脱一死实属万幸,若是当初你一心投入进去,万一你父皇想要降罪楚清欢,岂不是将你也牵扯了进去?那时候你非但不能保护她,甚至还会被她拖累。可是如今,你是太子,大周朝向来太子继承皇位,从来没有废太子的先例,若是楚清欢成了太子妃,就算是看在你的颜面上,你父皇也不会再动她。”
柳皇后一番话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皇甫镜的神色,半晌她才看到皇甫镜转动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