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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欢也坐了下来,捏了一些鱼食往小池子里抛洒了去,“男儿志在四方,你母亲也不过是担心你罢了,别再让她担心了,回头好生照顾自己,南疆不比京城,那边情形复杂,定是要多长个心眼才是,万不能这般小孩子脾气了,知道吗?”
楚文琏瓮声瓮气地点了点头,却依旧背对着楚清欢,似乎不想多说什么似的。
她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可到底对这个堂弟却也是有几分感情的,“怎么,这就要走了,就不想看我一眼?”
她话音刚落,却是楚文琏一下子扑倒在她怀里,哭嚷着道:“我不是不想,是怕看到二姐姐不舍得走。”
天知道,他之所以执意前往南疆,是为了什么。
怀抱里的孩子比自己小,比自己高,可是却哭得稀里哗啦,楚清欢想笑,可是鼻腔内却满是酸涩,“好啦,等你功成名就回来的时候,二姐姐定然十里长亭亲自去接你好不好?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知道吗?”
楚文琏点了点头,却是将楚清欢递给他的锦帕收了起来,“二姐姐,这帕子留给我吧,就当一个念想,你放心,我一定会建功立业,回头保护你的!”
楚清欢闻言心中骤然一动,对上了楚文琏那带着坚毅的眼睛,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楚文琏流露出投军建功立业的心思还是在老夫人的寿诞上,彼时他也不过是说说罢了,真的随着镇南公去了京畿营那是楚文瑜死后。
她一直以为楚文琏之所以这般是为了气恼宋氏罢了,却不想他却是为了自己。
“我能保护我自己,你放心。”她轻声说道,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楚文琏却是异常坚决,“不!二姐姐,我投军就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大堂姐她有伯父伯母宠爱,有舅家的表兄疼爱,五姐姐有老夫人宠爱,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不然,大堂姐怎么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你?我要成为像姑丈那样的人,这样子我就能护你周全,任谁都不能欺负你!”
楚清欢终究是没有忍住那一滴泪水,犹如珍珠般的泪水犹如洪水一般流淌出,楚文琏伸手轻轻抚了去,“二姐姐,你和大哥就把我当亲兄弟好不好?你等我回来,我保护你们一世安康喜乐。”
将楚文琏紧紧揽到自己胸前,楚清欢泪流满面,“我等着那一天。”
世人都以为她心狠手辣,可是谁又知道,她用坚硬给自己做了厚厚的壳,可是所有的坚强背后,她也曾有过软弱。
夜里忽然梦醒,梦见她那尚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哭嚷着问她,“娘,你为什么不要我?”她只觉得心如刀绞,之后便是一夜无眠。
姬凤夜固然给她保护,可是却到底不信任自己。如今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对她许下承诺,说将来由他来保护她,她怎么能不感动?能不哭泣?
不远处,楚云溪见状想要分开两人,虽然是堂兄妹,可是落到有心人眼中却也是极不好的。
身畔之人,却是伸手拦住了她,“无妨,去看看母亲吧。”
似乎没想到丈夫会阻拦自己,楚云溪看了他一眼,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今日她本来在府中准备修剪花草收拾一下庭院的,却不料慕言却是匆匆回来,说是小五今天回府,后日就要随着镇南公开赴南疆了。
对慕言的话,她自然是相信的,便随着他一同来了帽子胡同,听门房上的说楚清欢也来了,楚云溪多少有些吃惊。
小五提前一天回来,楚清欢却是比自己早早来到的,待问清楚是岳妈妈亲自去相府请的人,楚云溪饶是明白缘由可是心底里却也是有些不乐意的。
母亲记得通知楚清欢,想要让她来劝说小五,难道就忘了小五是自己的亲弟弟,她和小五才是血脉至亲吗?
楚云溪的隐怒一直持续到路过假山,看到楚清欢流泪,她忽然间却有些同情她了。
也许她是比自己荣耀,可是她却也是很可怜的。
生母早逝,便是连嫡女的身份都没了。宋氏刻薄与她,如今老夫人也和她生分,还有一个犹如孩童的兄长要照顾。
比起她来,自己幸福多了,为什么还要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想通了这些,楚云溪伸手挽住了林慕言的臂弯,“慕言,我忽然间发现我之前很笨。”
林慕言转过头去,青铜面具遮掩下,他神色都掩藏了去,只是声音却是一如既往,“是有点。”
楚云溪却是没听见这句话似的,“你不知道,之前因为二姐身边的丫环的事情我还发过脾气,真是太小肚鸡肠了,慕言……”
耳边流淌着淡淡的笑意,楚云溪这才反应过来,适才林慕言究竟说的是什么,她不由俏脸一红,“慕言,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竟然都不知道安慰自己,还说自己笨。
“你都嫌弃我笨了,为什么还要娶我?”
林慕言笑声中带着压抑,“当初,是你要我娶你的。”
楚云溪顿时停下了脚步,看着林慕言道:“那我让你娶我你就娶我呀!”她有些气恼,好像是自己强迫了他似的。
难道这段时间以来她对自己的好,全都是假装的不成?
骤然松开了手,楚云溪气恼着就往前快步走去,恨不得早早离开这里似的,只是她的手却是被人抓住了。
林慕言轻轻用力,将自己的小妻子拉到了怀抱中,压抑着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我想,我缺了这么一个大胆泼辣的妻子,不如正好娶进门好了,只是却不料娶进门后才发现,我的小妻子却是最是贤惠的,将我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你说我是不是娶了个宝?我这样一个人,竟然蒙你看得起,你说嫁给我你是不是有些笨呢?”
楚云溪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湿润,“慕言,你很好,你很好,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可是你对我真的很好。”
她轻轻摸着冰凉的青铜面具,隔着那一层冰凉,似乎想要感触到林慕言脸颊的温暖。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温存,可是他从不曾摘下过这面具罢了,楚云溪觉得自己都习惯了。
出乎她意料,林慕言忽然间摘下了那面具,那张脸似乎罕少见多阳光一般,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看着这一张娃娃脸,楚云溪有些愣了。
林慕言说话的时候声音偶尔带着冷冽,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眸很是冷酷,可是谁也想不到,冷酷背后,那青铜面具后面是一张娃娃脸,可爱的犹如泥人师傅捏出来的阿福。
“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慕言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紧张,这是五年来,第一次有人看到自己的脸,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知道,他的小妻子,看到自己这张脸时候的表情。
楚云溪愣在了那里,锦衣卫臭名昭著的两人,都指挥使八千岁姬凤夜和同知林慕言竟然都是这般……可爱的人。
娃娃脸上带着几分不解,除了那深邃的眼眸,犹如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似的,让她忍不住想要捏一下。
鬼使神差的,楚云溪看着自己的手停在了林慕言脸上,她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慕言,对不起,我……”
“云溪,你在这里做什么?”
同样被楚文琏提前回府的消息召唤回来的还有楚文琛,看到楚云溪竟然是在自己府邸里和一个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楚文琛顿时有些紧张,连忙分开了两人,看着陌生男人,一脸的警惕。
“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楚云溪刚想要解释,“哥哥,他……”却是被楚文琛拦住了。
“你给我回去,本以为你嫁出去还会好点,怎么现在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楚云溪顿时苦了脸,看来慕言的面具根本摘不得,不然这闹出去不知道的还都以为自己红杏出墙了呢。
“溪儿如今是我的夫人,便是亲如兄长如你,也说不得。”
霸道的语气让楚文琛松了手,却发现自己身侧的娃娃脸却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林慕言那熟悉的青铜面具。
自己适才,看到的是林慕言的真模样?楚文琛一时间有些愣怔,看着楚云溪道:“云溪,慕言他……”
楚云溪连忙拦住了自家兄长,她可是能够打包票,自家兄长过会儿会说出什么话来。
她拉着楚文琛往外走了几步,“哥哥,你别再胡说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不然就是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锦衣卫同知的夫人胆敢红杏出墙,只怕这消息一传出去,不消说八千岁会不会下令让慕言亲手结果了自己,只怕是京城里的锦衣卫儿郎们也容不得上司被如此欺凌而动手暗杀了自己。
便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