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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因为二哥的事情卧床养病,大姐为了避嫌不便出面,若非是二姐挺身而出,三姐你的吃穿用度还能一如往常?”
虽然没骂楚常喜狼心狗肺,故意要掀起风浪,可是却也是没留半点情面,更是把楚文瑾的事情捅了出去,顿时,连同楚锦绣的神色都难看了几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真是辛苦清欢你了。”常氏握紧了楚清欢的手,神色中微微动容,只是看向楚清欢的目光却又有异。
楚清欢微微一笑,“婶娘说的是,咱们一家人何必说见外的话?只是侄女年幼,这院子布置的那里不妥当称心,还望婶娘包涵些个。”
常氏四下望去,点头笑道:“哪里有不妥当,妥当得很。”
楚锦芙闻言笑了起来,“那婶娘可要给二姐包一个大红包,为了知道婶娘喜好,二姐可是找了府里许多老奴仆的。”
“芙儿你个促狭的,是不是也要母亲给你包一个大红包?”楚云溪已经去看了自己的住处,对于云溪楼的布置十分满意,看向楚清欢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感激,只是听到楚锦芙的话却是忍不住打趣道。
“那是,我可是费了好多心思的,瞧这梅兰竹菊四君子美人觚,可是我从祖母那里特意给四姐你拿来的。”
楚云溪笑了笑,“那我回头教我们五小姐刺绣?我在苏州可是跟着绣娘学了苏绣的,你看这梅花落雪裙,就是我自己裁制的。”
说了一会子话,楚清欢看常氏还要收拾一下,便拉着楚锦芙告辞了。
“二妹。”
楚清欢回头望去,却见楚锦绣脸上带着笑意,缓缓走来。
“不知大姐有什么事要吩咐?”
楚锦绣笑了笑,却是路过楚清欢的时候轻声道:“有道是他乡遇故知,不知道二妹还记不记得小姑姑身边的刘妈妈?”
楚清欢闻言神色一变!却见楚锦绣唇角挂着笑意盈盈离去,笑声溢出了唇角,带着初冬的凉意。
“二姐姐,刘妈妈,是谁?怎么了?”
云安城,那一晚她将孙亭先剜目剁手,杀人放火,却是唯独放过了刘妈妈。
果然,不该心慈手软吗?
良久没等到楚清欢的回答,楚锦芙不由有些害怕,为什么她觉得二姐姐此时的表情好恐怖,又好可怜,她似乎见过这样子的表情,是当时进宫赴宴的时候。
“二姐姐……”楚锦芙轻声一叹,楚清欢却是刚好回过神来,见状顿时明白自己适才太过于出神,似乎被楚锦芙瞧见了什么。
“走吧,看五弟那么顽皮,也不知道三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锦芙知道她有意岔开话题似的,也顺着楚清欢的话道:“三哥呀,人家都说沈潜是当之无愧的风流才子,可是咱们三哥却是儒雅君子。”
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似的,楚锦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我看三哥呀,是个活脱脱的书呆子,也不知道将来谁家姑娘肯嫁给他。”
二房长子,楚家三少爷楚文琛,书生意气却也不是个书呆子,想来是有什么书痴的行为被楚锦芙逮住了吧。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一阵朗朗声传来,“不知为兄是怎么得罪了五妹妹,竟然有书呆子之称了?”
抬起头来,却见对面门廊下不知何时站着一青衣书生,也不知站了多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是楚文琛。
“咦,莫非父亲没考校三哥文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文琛笑了笑,“伯父另有要事,我便先行回来了。这位便是二妹了,为兄有礼了。”
楚清欢盈盈一礼,“见过三哥。”
楚锦芙却似乎看不惯这等虚礼似的,“我还以为三哥在江南秀水之地待久了也就风流不羁少年郎了,谁知道还是这么食古不化呀。”
楚文琛却是戳了下楚锦芙的脑门道:“你呀,跟在老夫人身边那么久,也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我那里有宝贝,五妹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楚锦芙闻言有些雀跃,只是看楚清欢似乎魂不守舍,便摇头道:“宝贝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过两日我再去看,待会儿午膳,三哥可别忘了去……”
楚锦芙还未说完,却是周妈妈慌慌张张跑来,“二小姐原来你在这里,老夫人和相爷找你有急事,让你赶快过去。”
急事?莫非是关于刘妈妈的事?楚清欢眉头一皱,看周妈妈一脸慌张,想来该是此事了。
“我陪二姐姐去……”楚锦芙只觉得这事应该和刚才大姐说的那刘妈妈有关,又看到周妈妈竟是这般神色,顿时为楚清欢担忧,说什么也要跟着。
“反正我闲来无事,不如也前去瞧瞧?”楚文琛说的风淡云轻,楚清欢却是微微动容,不同于楚家长房的阴谋算计,二房的一家五口却都是安分守己的,甚至于楚文琛更是有几分古道热肠。
只是,他人微言轻,当初也曾暗自劝过自己,却是没有半点效果。如今这一句闲来无事,也去瞧瞧,却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帮自己的。
还未进门就听见大夫人说道:“老夫人,相爷,妾身看刘妈妈可怜,便带着她过来了,到底是相府的老人,如今没了主子,子女又是不孝顺,她一个老婆子,一路颠簸到了京城到底也不容易。”
正说着,看到楚清欢到来,大夫人连忙道:“清欢来了呀,这是从云安城孙家那边来的刘妈妈,你还认识吗?”
跪在地上的老仆妇闻言转过身去,看到来人不由神色慌张了一下,楚清欢却是点了点头,“应该是刘妈妈没错,那夜宅子里失火,我因为起夜而逃脱一劫,街坊四邻们都说那么大的火,怕是无人能幸免,没想到刘妈妈也逃过一劫。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也记不清那么多事情了。”
刘妈妈这两年似乎更显得苍老了几分,闻言又是叩头道:“托相爷和老夫人的洪福,老奴才死里逃生的。”
“阿弥陀佛,清欢和刘妈妈还真是命大,说来也奇怪了,云安城孙家到底也是家大业大的,怎么好端端地就起了火?偏生碧儿和妹婿两个青年力壮的没逃得了,倒是清欢和刘妈妈两个女儿婆子逃了过去,像是唱戏的似的。”
楚清欢微微皱眉,那刘妈妈却是忽然间扑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要给我们姑奶奶做主呀!”
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大夫人眼角闪过一丝笑意,楚清欢却是神色不变。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妈妈这话难不成要祖母请人给小姑姑招魂不成?”
楚锦芙嘲笑了一句,刘妈妈却是忽然间站了起来,指着楚清欢道:“老夫人,姑奶奶她,她是被人杀死的呀!杀人的就是二小姐!”
“疯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刘妈妈脸上,楚锦芙压抑不住的恼火,却是被楚清欢拉住了。
“什么,刘妈妈你胡说什么?碧儿她夫妻两人分明是葬身火海的,怎么可能会被谋杀呢?”大夫人花容失色,一旁楚思远神色也不好看,倒是老夫人老神在在坐在那里,手中的数珠再度缓缓转动。
“刘妈妈,您说我杀了小姑姑?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否则……”她环视了大厅,最后目光落在了大夫人身上,“诬陷皇家郡主,可是要株连三族的。”
刘妈妈闻言浑身一颤,看了大夫人一眼,这才说道:“二小姐,原本老奴也不会揭发你的,毕竟姑奶奶刻薄,对老奴也并不好,可是,可是您为何信不过老奴?前段日子,您派了杀手前去结果老奴性命,若不是我刚巧去看了我那侄孙女,怕是一条性命就不明不白的去了。”
“是吗?既然那杀手没有杀了你,刘妈妈何以认为那便是杀手,而要杀的人就是你?又何以认为,那是我派去的杀手?”
刘妈妈显然没想到楚清欢竟然会这般狡辩,顿时哑口无声,只在那里张嘴结舌,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有,刘妈妈当年照顾我良久,当是熟悉我的,能否说一下,清欢身上有一颗胭脂痣长在何处?”
“在……”刘妈妈求救似的看向了大夫人,却见大夫人闭了闭眼,她心中顿时着急,却说不出话来,楚清欢却是不肯饶过她,“还请刘妈妈先验明正身才是,究竟你是不是刘妈妈!”
“胡闹,你刚才还说这是刘妈妈,怎么就忽然间不认识了?刘妈妈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记性也差了,哪里还记得你的胭脂痣是长在右小臂上?”
“对对,二小姐的胭脂痣就长在右小臂上,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刘妈妈忽然说道,然后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奴从小就伺候二小姐,岂能不知道二小姐的胭脂痣长在哪里?可